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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守皇宫的瓮中鳖。守在宫外的可都是地道的百姓,你晋王再无所顾忌,亦不能毫无顾忌的对百姓动手吧,只要误杀一个,将来就是能留入史册的诛心之罪,甚至都不用费力攻打,宫外局势一定,晋王只能乖乖投降。还有阿翕,顾昀握住不停颤抖的手,他们是完全把所有人都算计在内,他进宫,侯夫人发丧,一切是事先预定的,那阿翕现在,一定在顾恒手里。顾恒,果然还是小看他了。“我要出宫。”顾昀道。“出宫?你出得去吗,再说了你一个人出去有什么用呐,京城一定已经被他们占领了,兵部跟京城防卫军都傻的冒泡,不是一股脑出城打自己人,就是关键时候当缩头乌龟,你出去了不是去送死吗?”“宫里不是有秘密通道吗,我从那出去。”顾昀站起来正要往外走,忽然眼前一黑,险些晕倒在地。“哎呦我的祖宗!”晋王眼疾手快的拖住他,“熬了一夜都一脸菜色了,怪我,这事怪我,那什么你听一句劝啊,还没到走投无路的时候,密道走不通的,秦王余孽怎么可能不知道宫里的密道口,再等等,凤离跟赵章他们一定能想法子混进来的,大不了本王一炮轰了那些劳什子百姓,你这个时候不能有事,不然我可怎么跟你媳妇交代……来人快去通知王妃过来,看看裴子汐在不在宫里!”原本就焦躁的宫里,被顾昀又晕出了阴影,晋王不可能放任这模样的顾昀出去,局势依旧毫无进展。而同样焦灼的宫外,盛老将军跟京郊大营打的难舍难分,不是不想分,是分不开,京郊大营的人不知是不是吃错了药,狗皮膏药似的缠住盛老将军,一口也不松,赵章跟凤离从战局里暂时退出来,一致认为这样下去要坏菜。“赵章啊,我似乎闻到了阴谋的气息啊,这不是有病吗,自己人跟自己人打,这么缠住盛老将军肯定不对,京城是不是出事了。”“一定出事了。”赵章肯定道:“不行,我得回去瞧瞧,凤先生,你跟老将军在这里能守得住吧,不,最好不要再打了,得想办法结束才行,京城所有的兵力几乎都集中在了城外,京城无兵可守,这不是什么好事,我要是秦王余孽,肯定趁这个时候占领京城隔离晋王。”“哎呀,你这么一说,真是这么个事,京郊大营这些瘪三没想到这么难缠,这样,我留在这里,再加上顾莞姑娘跟老将军足够了,你带着所有人突围进城,相信我,保证两天之内进京支援。”除了相信也就只有相信了,赵章拍拍凤离的肩膀,达成了无言的默契。京城里不只有皇宫外围满了人,各部衙门无一例外,各侯府国公府,公主王爷府,一个也没缺,除了大门紧闭老老实实龟缩在家里,几乎什么也不能做。街上已经出了不少人命,强压之下,所有人都唯有闭嘴噤声,只除了翰林院那些刀架在脖子上都封不住口的文生儒官。“真是太不像话了!闻所未闻!天理不容!倒行逆施!晋王怎能如此罔顾社稷百姓呐!”,“暴君,暴君行径!百姓不服从就格杀勿论吗,太平盛世怎会出了这种耸人听闻的祸事!”,“说的太对了!我要写文征讨晋王,我要让后世子孙看到晋王的行径!”整个翰林院里七嘴八舌好不热闹,那感觉给把刀就能上战场砍人了,只可惜就是些只会耍嘴皮子动笔杆子的文弱之辈,上了战场也是被人砍的份儿。谢景昱向来不搀和他们的言论,但此时却有些听不下去,“各位同僚们,这明显不是晋王的手笔,京城百姓不会无缘无故的聚集闹事,除非有人撺掇或是掌控,晋王杀光了京城百姓于他没有半分好处,且围在外面那些人,根本不是什么百姓,不见一兵一卒来镇压,你们不觉得一切都太不寻常了吗?”有的人无言以对,有的人不屑一顾,依旧七嘴八舌的诉控,丝毫没有大难降至的危机感。方子清此时站出来,先过来拍拍谢景昱的肩头,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后对大家道:“请各位安静些,不论如何,咱们翰林院是不会有甚危险的,外面局势不明,但也不不能妄加议论,免得惹祸上身。”方学士出面,大家很给面子的安静下来,谢景昱神色复杂的看他一眼,心里的疑惑久挥不散。第292章生来绝望有个问题一直萦绕谢景昱的心底,方子清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呢?他温润清俊,可以数年如一日的保持在一个温和不焦躁的状态,可以轻易安抚人心,明明没什么存在感的一个人,可当你把目光投在他身上的时候,却又不受控制的会被他遗世独立的姿态吸引,不自觉的就会被他的意志支配。曾经很长的一段时间内,谢景昱对他都是怀有崇敬之情的,他觉的方子清是个被埋没的人,他本性不出挑,又没有遇上伯乐,极为可惜的淹没在翰林院这么个毫无实用价值的地方。可是后来他疑惑了,因为没有谁能真正的虚怀若谷,在一个万全可以少年得志的年纪里,心甘情愿的埋没自己的光芒,这件事本身就不正常,如阿姐所言,一定有因由。要知道,少年人的人生信条里没有挫折失败这个教条,不断前冲是本能,这不是谁劝诫就能作数的,方子清年纪轻轻便中了举,当时在京城也算是风头无两,翰林院熬几年资历,入六部进内阁都指日可待,谁又能想到他一入翰林就是十几年,心甘情愿埋没了自己的前程呢。别人不知道,但在谢景昱看来,这几乎是无法理解的,难道说他十几岁就参透了人生吗,谁又能相信呢?“景昱,这几天你就安心待在这里,不会有事的。”方子清来到他眼前,和颜悦色的说道:“公主府那边也不必担心,只是暂时的围困而已。”谢景昱抬起头,“你早就知道这一切了,对吗?”方子清一愣,随即笑起来,掸了掸他肩上不存在的尘埃,那笑意如同菩提手里拈着的花,纯净美好却掩盖着世间沧桑。谢景昱别开脸,不想再看他一度为之憧憬的笑容,“你当年求娶我阿姐的时候,是真心的吗?”方子清似是被问住了一般,始终没有回答,真心吗,他不知道,因为他好像从来不知真心的滋味。“你知道吗,我一度认定了你是我姐夫的,虽然这个过程没有持续很长,但我始终都认为你是最适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