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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话的声音不算小,帐中的哈奇和顾清铭也都听到了她的话。哈奇心中疑惑,便走出去对那两个守卫吼道:“谁准你们私自带她到这里来的?”“哈奇大人恕罪,不是我们带她来的,是她自己走过来的。”守卫有口难辩,忙不迭地解释。“她一个瞎子,怎么知道这是摄政王住的帐子?难不成她有天眼?”哈奇仍然愤怒。“哈奇大人莫怪,虽然我看不见,但是我能闻到气味,经过这帐子的时候,从里面飘出一股草药味,所以我才停下的。”云瑶说道,“我本想趁着天气不错出来走走,没想到给哈奇大人添麻烦了。”云瑶的声音透过大帐的门帘传到顾清铭的耳朵,他知道,这是云瑶在给他传递消息——是时候出来走走了,既然要走,那就要走到北狄人抓不到他们的地方去。“这里没什么好走走的,你要是真想看风景,去那边的山坡,可以赏雪。不过你一个瞎子,什么也看不见,还是别浪费时间了……”哈奇嘟囔着,现确实没什么好怀疑的,就又走进了帐子。紧接着,云瑶便央求两个守卫,带她去哈奇口中所说的山坡。两个守卫尽职尽责地跟在云瑶的身后,走到山坡下的时候,云瑶忽然说道:“爬山坡的路是不是很不好走?能不能帮我拿个棍子,我怕摔倒了。”“云姑娘请稍等。”其中一个守卫说着,绕到不远处找了根木棍,拿过来递给云瑶。“谢谢这位大哥。你们有一个人陪我上去就好了,另一个人在下面守着,若是哥舒姑娘回来问起,就说我去山坡上赏雪了,免得到时候哥舒姑娘找不到人,又要连累两位大哥挨骂。”云瑶拿了棍子,开口说着。她字字句句都是在替这两个守卫考虑,听得两人心中暖洋洋的,倒也真的按照她的话去做了。方才给她找棍子的人回到营帐门口守着,就怕哥舒颖什么时候回来问起,而另一个人陪着云瑶爬山坡。云瑶拄着棍子,一步步的爬上去,还不时地扭头跟身边的人说话:“哈奇大人说这边风景好,守卫大哥,你能不能跟我讲讲这边都有什么?我能感受到脚下踩了很厚的雪,可是我却从来没见过呢……”在说这番话的时候,云瑶的语气一开始是雀跃,就好像真的对山坡上的风景很感兴趣一样,而后又变得落寞,似乎在为自己看不见这件事而感到失落。这一起一伏间,便让这头脑简单的北狄汉子觉得,眼前的姑娘真是个可怜人,这么美的雪景,居然从来没见过。想到这里,守卫便开口,给云瑶讲述周围的景色。而他完全没有现,云瑶的步伐很稳,根本不像是一个盲人走在雪地里。更重要的是,他不由自主地跟着云瑶,离营地越来越远。当他现不对劲的时候,他已经动不了了,感觉到浑身无力,浑身上下都有些酸软。继而整个人跌倒在雪地里,动弹不得。云瑶也顺势蹲下,将木棍插在雪地里,插的很深,然后从身上取下黑色披风,挂在那木棍上,从远处看起来,活脱脱像一个人披着披风坐在这里。“守卫大哥,不好意思了,劳烦你在这里受会儿冻,等哥舒姑娘现你的时候,你就能回去了。”云瑶做完了这一切,笑眯眯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守卫,如此说着。随后,云瑶又将这守卫拖到披风的旁边,让他坐在雪地里,然后从旁边挪了一堆雪垫在在他的身后,固定他的身体。云瑶选的地方很巧妙,正好是这个山坡前方的斜坡处。如果是有人站在营地往上看,会以为是两个人背对着营地坐在雪地里的样子,只要不亲自爬上山峰,根本不会现这里的端倪。“云……云姑娘,你的眼睛?”守卫看着眼前笑容可掬的女子,颤抖着问道。“一开始是瞎的,后来好了。”马上要离开,云瑶显得心情很不错,于是多回答了一句,然后从袖中掏出瓷瓶,拿出一粒药丸,塞到守卫的口中,他很快就不能开口说话了。“不能说话是暂时的,一个时辰之后药就自动失效了。谢谢你对我这段时间的照顾,我该走了。”说完这话,云瑶站起身,朝着山坡的下方走去。那守卫顺着云瑶离开的方向看过去,现原本应该被锁在大营的顾清铭,正好端端的站在那里,虽然穿着北狄的服饰,可脸上带着温润的笑容,一如他最开始闯入的那一天。“阿瑶……”顾清铭张开双臂,看着朝自己走来的女子,轻声呼唤。忍了这么多天,他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呼唤她的名字,终于可以将日思夜想的人儿拥抱入怀。天知道,这种相见不能相认的日子,他忍的有多辛苦。云瑶小跑着,一头钻进顾清铭的怀里,双臂紧紧地抱着他的腰,脑袋抵着他的胸口,不由得落下泪来。她虽然没亲眼看到顾清铭重伤而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时候,可是她却闻到过他身上的血腥味和药味,她曾经恨自己无能为力,可上天到底还是开眼的,能让他们劫后余生。“清铭,幸好你没事,否则我不知道该怎么撑下去。”云瑶低语。“傻瓜,有你在,我怎么会有事?”顾清铭轻笑,“我的阿瑶这么聪明,天底下谁也比不上。”“答应我,以后不要再一个人冒险了。”云瑶从他的怀中抬起头,紧咬着嘴唇说着,“没有你在身边,我做的一切将毫无意义。”第078章逃出生天顾清铭没有再说什么,低下头,俯身在云瑶唇瓣上轻轻落下一吻,随即搂着云瑶的腰,转身离去。踏雪无痕。伤势恢复之后的顾清铭,武功自是不俗,即便怀中抱着一个人,施展轻功也毫不费劲,三两下便消失在原地,只留下那个被云瑶下了药的守卫,半躺在雪地里,心中绝望。也不知是不是他的幻觉,他似乎还能听到远去的两人,传来的谈话声,云瑶轻柔的嗓音带着一丝俏皮——“可惜了那件黑色的貂裘披风,就这么白白送给北狄人了……”“他们想拿,也是要付出代价的。”顾清铭低语。“你做了什么?”云瑶好奇地问着。顾清铭笑而不答,他做了什么?他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