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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离开的时候,董慈递给了他一把伞。这时景容已经半个身子踏入雨中了,他怔了怔,将伞撑在了头顶,雨线趁的他身影修长清冷,他就这么站在雨中,侧眸望着董慈,黑眸隐晦难测。“你看什么?”董慈被他看得浑身发毛,原本张口想说的话忽然间就忘记,想了片刻也想不起来自己送他到店外是想干什么了。“其实我一直都不明白乔乔为什么要送我佛珠,我并不信佛,也从不是慈悲之人,这让我觉得戴上它有些嘲讽。”景容撑伞站在雨中,他垂眸望了眼手腕上的珠子,微微颦了下眉。接着他将头抬了起来,往董慈的方向走了几步。“不过她既然送了,那我就戴着。但我不去深究她的意思,仍旧会按照我的方式去过,你说好不好?”景容的走近带了些雨水的潮冷,他几步站到了董慈面前,声音被雨水声笼罩令董慈听得模模糊糊。“你说什么?”她疑惑的抬头看他,目光清澈明亮,完全不知道景容到底说了些什么。景容没有忍住,俯身在她唇上啃了一下,这才扬长而去。他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董慈不满的用手擦了擦嘴角,下意识回头往店内看了一眼,在发现没人注意到她后才松了口气。重新走回店内,董慈走到景容刚才坐的地方准备将碗筷收拾一下。“结账!”她赶紧放下手上的工作去给客人结账,礼貌的微笑送走客人,然而下一秒神色一僵,董慈的心中忽然涌上了一股怪异。她隐隐约约间似想起了什么,眉头越皱越紧,想着想着,却忽然想起了刚才景容要走时她追出去干嘛去了。这浑球,吃完饭还没给钱啊!……都说一场春雨一场暖,春雨过后天气开始回暖,这明明是让人值得高兴的事情,董慈的心情却越来越糟了。因为自那天后,景容又重新来学校上课了,然而两人的相处模式却与刚开学时截然不同了。“你能不能不要靠我那么近?”今天的数学课老师讲了一道很复杂的题型,董慈听得认真,可坐在她身边的景容却一改往日的冷淡,整整一节课一直在她耳边低声说话,思路无数次的被打扰,听到最后董慈完全都跟不上老师的步骤了。一肚子的火无处发泄,结果到了下课她自己想在研究研究,景容却一个劲儿的往她身上贴,任她怎么推都推不开。“脾气见长了?”景容长臂一伸就将她困在了自己臂弯之中,借着身高的优势将她整个人揽入了怀中,还不时的伸出另一只手逗弄她。“景容!”现在是下课时间,稍微有心的同学只要往他们这边一看,就能发现他们两人此时的姿势有多暧昧。董慈推不开他,最后一怒之下直接咬在了他的肩膀上。“嘶——”这姑娘是属狗的么,怎么那么爱咬人?景容倒吸了一口凉气,手上一个使劲捏着她的下巴就让她松了口,眼眸一眯多了一丝危险。“怎么,我这还没宠你呢,你就给我使上小性子了?”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手上的力道不松反而越来越重。“不是说好了在我学习的时候你不能打扰吗,你现在这算什么?!”下巴被他捏的生疼,可董慈却倔强的不求饶。她似乎情绪一激动就容易脸红,景容抬着她的小脸看了片刻,莫名间觉得她脸红的样子十分可爱。忍住了想要咬一口的冲动,他冷哼一声抬着下巴有些倨傲的说道。“这是你单方面认为的,我可没有同意。”“可你刚开学那会儿明明……”“嘘——”景容伸出指尖一把按在了她的小嘴上,阻止了她想要继续说下去的话。“别和我提那几天,真是想想就让我火大。”“老子长那么大从来都是想干嘛就干嘛,还没人敢命令我。”像是又想起了刚开学那会儿,景容脸上的神色一冷,头越伏越低最后直接与董慈的额头相抵。“说起来,那几日我真是中了邪了才会被你蛊惑听你的话。”“从今天开始,只有你顺从我的份,听懂了吗?”“听不懂!”“听不懂?”景容略微点头,也不恼,大手一捞就要把董慈抱起来。董慈被吓得花容失色,虽然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本能的就觉得没什么好事,于是死命的抱着他的手臂不撒手。“不是听不懂吗?我现在就把你抱到讲台上亲,让周围的人看看,你到底是谁的人。”“不、不要!”感觉到怀中的手臂一动,董慈被吓得差点哭出来。她双臂紧紧地抓着景容的手臂,生怕他甩开自己于是还将脸蹭了上去。“你不能这样对我……”“那你以后听不听我的话?”“我、我听。”董慈的声音中多了丝哭腔。“这才乖。”景容满意的点了点头,揉了揉她的头发说道。“只要你听话,我高兴了,自然什么都纵着你。”“……”第15章我讨厌你(四)正如景容所说的那样,只要是董慈听话,在他心情好的时候,他的确会无条件的纵着她。董慈并不喜欢被别人掌控的感觉,可如今的她太过弱小,面对景容根本无计可施。她斗不过他。甚至董慈发现发现,与景容相处的越久,她身上的刺只会被他拔的越多。还有一年的时间。董慈在日记本上一字一句的写到:在忍一年,我将获得自由。她现在所做的这一切,无非是想安全无忧的考入理想的那所大学。只有她进入那所大学,才能让慈妈放心,她也能离着慈爸的梦更近一些。因为景容的原因,董慈在校园里总能听到不少关于自己的流言蜚语,虽说一班的学生大部分时间都放在学习上,但董慈偶尔从他们身边,也能感受到他们复杂的目光。她没什么朋友,似乎也不需要朋友,只是觉得自己的生活,变得越来越寂寞了。董慈摩擦着手中那本日记本,她现在越来越能理解慈妈为什么会写日记了。就是因为心中压抑的苦闷太多,然而还无处诉说,于是就只能将自己所有的情绪用笔一字一句的发泄出来。这本日记,是她近期才开始记得,然而才短短几天她就写了十多页,密密麻麻的全是她的情绪。“这是什么?”董慈下意识收紧手中的本子,一扭头看到燕凝霜坐到了自己身边,她神情一松,故作无所谓的将本子放到了抽屉里。“没什么,这是一本笔记而已。”这几个月下来,她与燕凝霜交流的次数并不多,两人之间也没产生什么深厚友情。燕凝霜是很少来找她的,然而每次坐过来,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