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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景琰掩饰的太好,还是他性子真的柔和,董慈在他身上找不到一丝危险的气息。那种平淡优雅的感觉,宛若就只是一张白纸,白到比景容还要干净。在后来几天的接触下,董慈发现他是真的无害。这种无害体现在方方面面,无论乔乔怎么和他闹,他都表现的极为淡然,脸上一直带着柔和的笑意,看起来脾气又好又有耐心。董慈实在是无法想象,这样一个温和无害的人,是如何会将景容教成一个霸道强势的人的。“……”马上就要到年了,董慈想让景宅变得更有年味一点,于是她和乔乔一起出门采购,准备买点儿年货回去。“不准动,跟我走!”、正当两人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准备往回走的时候,董慈的身后忽然被人抵住了一把刀子,她看向了正在街边买糖葫芦的乔乔,给她使了一个眼色,然后便按照着身后人的指令往人少的地方走。这次出来买东西,并不是只有她们二人出来的。景琰不放心她们二人,于是便跟着她们一起出来了,只是他没有下车,一直戴着蓝牙耳机坐在车内,用英文和别人交流着什么。刚才那一眼,乔乔应该是读懂了的。在马上走出街道时,她大着胆子又向乔乔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她已经不见了,如果不出意外,她现在已经去找景琰了。“上车!”男人的语调很是奇怪,中文蹩脚发音极为不准,董慈顺从的跟着他上车,用余光瞥向了男人,觉得他有些眼熟。麦克?她很快就想起了这个男人,董慈记得,景容曾说他是那伙雇佣/兵的头子。车上只有麦克一人,他看起来狼狈不堪,手指和脸颊上都带着划伤。一上车后,他就将董慈绑了起来,气喘吁吁的向着荒郊开去。他喘息很是剧烈,明明是冬天,但他额头上一直在冒冷汗,开车的手很是不稳。“Shit!”男人忽然暴戾的狂叫一声,接着车子像是发了疯似的向前冲去,董慈被车晃得一头撞到了车窗上,她闷哼一声,这才看到窗外有几辆黑车正急速向着他们追来。麦克此时就是亡命之徒,他不要命的将车子开到最快,大力的动作是他手腕颤的更加厉害,董慈注意到,有一股细小的鲜血,顺着他的袖子流了出来,在他手背上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痕迹。他受伤了?没等董慈细看,麦克又怒吼了一声。董慈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发现在他的右方有一辆改装过的黑车冲了出来,刚好别去了他的去路,麦克绝望的大骂,飞快的转着方向盘。董慈已经闭着眼睛做好两车相撞的准备了,但随着一声刺耳的摩擦声,车子险险的停了下来。周围的空气变得有些诡异,董慈攥着拳头缓缓的睁开眸子,然而还没等看清周围的景象,她就被人一把箍住了脖子。麦克用刀抵着她的胸口,做着最后的挣扎。‘砰——’董慈没想到这一切会结束的那么快,快到麦克拿刀威胁着她的时候还未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他就已经被景琰一枪爆了头。有几滴温热的鲜血溅到了董慈身上,她颤着手轻轻触了一下,侧头发现景琰正面无表情的将乔乔压在怀中,他握着木仓的手才刚刚放下,瞥了一眼董慈后就低头哄着乔乔,眉眼间一片淡然……就在前一秒,他还拿着木仓眼也不眨一下的射/杀了一个人,后一秒,就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有一种寒凉的气息顺着脚尖向上蔓延,董慈只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要被冻结了,她眨着眼看向景琰,寒气弥漫到了心间,令她浑身发憷。她忽然发现,景琰的确没有伪装,他真实的样子就是如此,温雅淡然,柔和似水。然而也就是这样的他,才最为可怕。谈笑间,杀人无形,优雅间,置人于死地。他有多无情,董慈不明白,但景容却深有体会。第52章我只爱你(二)“小慈!”景容赶来的比景琰慢了一步,他脚步匆忙的向着董慈走来,接着一把抱住了她。“对不起。”不知怎么的,董慈感觉他的手在颤抖,他不断地在她耳边重复着这三个字,圈着她腰间的手不断收紧,仿佛要将她勒入骨头中一般。“我没事的。”这是董慈第一次在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身上看到如此慌张的神色,她轻轻拉住了他的手,却发现一片冰凉。“有时候,我真的特别讨厌你。”这是景容拉着她,在路过景琰身边时说的一句话。景琰笑容浅淡,仿佛是看不到景容脸上的冷漠一般,他目光悠然的撇过董慈,薄唇勾起一抹柔和的笑容。也不知怎么的,董慈只感觉后背发麻。“……”到了晚上的时候,景容头一次没有去书房处理工作,他洗完澡后就坐到了窗台上,长腿微曲,撑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睛中烟雾迷蒙,黑暗而空洞。这样的他沉默安静,如果可以忽视他周身的寂凉,的确很是赏心悦目。“阿容——”董慈走到他的身边,轻轻地将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她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但直觉告诉她,此时的他并不开心。景容在听到她的声音后睫毛微颤,他缓缓的侧眸望向董慈,接着握住她的手将她拉到了自己怀中,箍的她紧紧的。他的怀抱没有往日的温暖,甚至有些泛凉。“这里还疼吗?”景容用指尖撩开她脖侧的头发,那里留下了一道细小的血痕,是麦克在被景琰爆头的那一秒留下的。董慈摇了摇头。“不疼了。”那里刚刚上过药,丝丝凉凉的冷气顺着伤口的缝隙往里钻,又痒又麻。其实说不疼是假的,董慈只是不想再让他那么难过。这样倨傲肆意的男人,真的不适合以这种低姿态的方式出现。董慈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他,也不知道自己此刻说什么是对的,于是便转身抱住了他,将脸埋在了他的项窝。她呼吸着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很轻很轻的说道。“阿容,你不要难过了,好不好?”“我没有难过。”景容脊背有些僵硬,他将下巴抵在了她的头顶,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我只是在后怕。”因为,他差点失去了她。他还在想今天中午发生的事,当时他在车内亲眼目睹了子弹穿过董慈的脸侧向着麦克而去,那一瞬间溅出的血花,使他的心脏险些停止跳动。景容曾在美国的时候,身边一直跟着一位保镖。那位保镖保护了他很长时间,陪着他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