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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皱,开口问道。“姑娘怎么知道的?”石进惊讶,柳元没跟他提过这茬儿啊!一旁的采露低声解释道:“姑娘去汾阳王府赴榴花会的时候,在茶楼歇脚等人时,恰好碰见了君公子……”石进恍然,原来如此,害得他还以为自己又被冯淑嘉怀疑跟踪,查出破绽来了呢。所以啊,这双面间谍真是不好当……“你觉得,君公子像是这么容易上当的人吗?”冯淑嘉眉尖儿微蹙,她总觉得事情或许没有石进打听来的那么简单。第二百二十章初心难改石进闻言一惊。不得不说,冯淑嘉还真是敏锐,他们少主英明神武,堪比诸葛再世,当然不是那么容易就被算计的人啦!石进心中一阵得意,面上却很是感慨的样子:“今非昔比,小人如今哪里还能够看得透他……”冯淑嘉一窒。真是够了,明明就是一个乐观坚挺的小伙儿,偏偏一遇到和君公子有关的事情,就摆出一副落魄不堪、生无可恋的模样……冯淑嘉整了整心神,又问:“你打哪里得来的消息?准确吗?”“当然准确!”石进拍着胸脯保证,“小人亲自去清风茶楼打听的呢!”冯淑嘉:……清风茶楼的人能说他们自己的东家不好吗?自然是什么都往汾阳王的那个仗势欺人的远房侄儿身上推了!不过,这样正好,只要事情这么闹下去,就算是无伤汾阳王的根基,也能刺他一刺,让他不能痛快。所以,那她就来推波助澜一下吧。冯淑嘉打定主意,对石进说道:“可惜,你那位故友就算是再厉害,背后没人撑腰总是不成的……这样吧,我给你出个主意,你让你那位故友想办法搭上督察院的右副都御使杨大人。杨大人如今正忙着整顿京城中纨绔子弟的不良习气,以图将来国之强盛,前不久还将尚是中山伯世子的李公子给抓了进去,这件事情你是知道的。所以呀,只要能搭上杨大人这条线,君公子这回就吃不了亏了!”至于到底该如何搭上杨淳熙这条线,冯淑嘉没有说,因为完全没有必要。上次李景被抓进了督察院,胡老板可没见怎么着急打听结果呢!如此胸有成竹,多半是背后有所依仗。石进皱着眉头,低声嘟囔道:“督察院的右副都御使大人啊,那么大的官儿,只怕不好搭上啊……”冯淑嘉笑笑,没有答话。搭上搭不上的,可不是她说了算,也和武安侯府没有任何关系。不论是和石进,还是和那位君公子,交情都还远不够她借着武安侯的名头出手相助呢!冯淑嘉这边替萧稷出主意,青竹巷姚府那边,潘玉儿也在着急地请求姚知礼再次找杨淳熙帮忙。年近花甲的姚知礼,面容清瘦,脊背微弯,气质温和儒雅,正一脸慈爱地看着潘玉儿,和蔼地问道:“上次你央求外祖父出手,是因为李景对你不敬;那么那这次你央求外祖父出手,又是为了什么?”潘玉儿脸不红心不跳:“为了什么,外祖父不是一清二楚吗?”语气间隐隐有不满和质问的意思。姚知礼却丝毫都没有生气,笑容依旧:“那就是说,还是为了那个君珩咯?”潘玉儿垂首咬唇,没有答话。姚知礼见状,脸上的笑意渐渐地冷了下来:“事不过三,你应该知道,我不会这么一直纵容你胡闹下去的。”潘玉儿紧咬下唇,迟迟不给出答复。姚知礼心下失望,笑意全消:“这是最后一次!你好好准备准备吧,或许要不了几天,皇后娘娘就会接你进宫说话的。”潘玉儿脸色一片雪白,却知道如今的自己只能暂且委曲求全,先帮萧稷度过这一关再说,只能是微微屈膝,无声地退了出去。姚知礼看着潘玉儿的背影,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看样子潘玉儿对那个君珩用情至深,甚至不惜以同意进宫来请求他出手帮忙,往后,只怕进了宫也不得安生啊……只是可惜,除了已经嫁出去的嫡长孙女姚珏,姚家上下,竟是再也找不出一个能够比得上潘玉儿的适龄女子了。否则,他何至于如此一再相让,纵容潘玉儿胡闹,想方设法地让她答应乖乖进宫呢。只是,这段时间他查来查去,也没有发现潘玉儿到底是何时和那位君公子相交,并且深情一片的。难不成,是在来京的路上?“去将潘嬷嬷请来。”姚知礼思索片刻,吩咐书童道,说罢,未等书童回答,看了看天色,又改变了主意,“算了吧,还是先去杨家吧。”书童恭谨应了,自去准备出行的车马。杨家,外书房,正在运笔勾勒远山的太傅杨临,听得人通传说是姚知礼来了,眉头一皱,手下一顿。一滴浓墨便滴在宣纸上,微微外晕,一点污浊,毁了已经作了大半的画。“可惜啊,真是可惜了……”杨临皱眉,摇头叹息,干脆搁笔。“可惜什么啊,师兄?”姚知礼乐呵呵地缓步进来,打招呼寒暄。杨临瞪了他一眼,指了指桌案上那幅作了大半的山水画作,没有好气:“可惜你突然造访,毁了我一幅好画!”姚知礼搓着手嘿嘿笑,上前道:“那实在是对不住师兄了……不过,这画都画了大半了,若是因为这一滴墨就扔掉,岂不可惜?”杨临瞪了他一眼:“难道你还有补救的方法不成?”姚知礼呵呵一笑,并不答话,只是拈起杨临方才搁下的笔,蘸满墨汁,调匀气息,果断下笔。侧笔点染,以锤头皴法,很快便就着先前的那点墨迹画出一株铁杆虬枝、昂扬奋发的雪松来。收笔调息,姚知礼指着画作笑道:“师兄,你看如何?”杨临认真地端详半天,中肯地下评语:“这株雪松倒是画的不错……然而,一片峰上只长着这么一大株雪松,你不觉得有违常理,破坏了整幅画的整体协调吗?”姚知礼笑道:“那师兄就不防改了作画的初衷,将山水主题改成赞松好了!”杨临一愣,默然思索片刻,抚掌笑道:“你啊你啊,从前先生就说你机灵多思,看来果然不假啊!”可惜,初衷已定,又岂能随意更改?那和盲然从中、随波逐流,又有什么区别。师兄弟二人站在一起论画,差不多的年纪,差多的个头,又同是穿着青灰色的家常外衫,更重要的是同样被诗书浸润了大半辈子养出的儒雅温和的气质,乍一看几乎没有什么分别。然而仔细看了就会发现,杨临面容端肃,较之温和易近的姚知礼,多了一份沉稳淡然,却少了一丝机巧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