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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前,摸到四角的机关,轻轻一触,屏风和墙壁先后从中打开。安掌柜立即闪身进去,还未等他触动机关,合上屏风和墙壁,就被人从后面一巴掌重重地拍在肩膀上,急促的惶恐声随之响起。“怎么样怎么样?那个冯异你给打发出去没有?”一个浑身罗绮金玉配饰的年轻人,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窜了出来,忧心如焚,五官都皱成了一团儿。安掌柜忙摆手道:“东家慎言……武安侯可还在厅堂里坐着呢……”一介白身直呼救世战神的名讳也就算了,还说出什么“打发”不“打发”,真是太猖狂了。年轻人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一把抓住安掌柜的衣领子,厉声低喝道:“你是怎么搞的,这点小事都办不好?难不成要本公子一直龟缩在这间暗室里?!”安掌柜被勒紧的衣领憋得脸色通红,猛烈短促地咳了几声,似乎下一刻就要喘不上气来。年轻人见状,这才松了手,脸上却还是狰狞狠辣,怒声道:“冯异他这是什么意思?商场之上,胜败乃是常事,他堂堂一个侯爷,竟然为了一点生意上的事就仗势欺人,成什么样子?!”安掌柜心想,说得好像是他自己在生意场上赢了,冯异不服气才来找茬的一样,明明现在又丢里子又没面子是他们裁云坊……然而这样的话,安掌柜可不敢和盛怒之上的年轻人说,他只能徐徐地劝说道:“武安侯此行到底是为了铺子的生意,还是为了自家闺女儿,甚至是他自己而来,还尚未可知呢……”年轻人闻言又急又怒,狠狠地剜了安掌柜一眼,怒斥道:“你说什么浑话?在商言商,我们又何曾得罪过冯异的闺女,甚至是得罪过他冯异?!”一个黄毛丫头,还不值得他多费心思去对付。而冯异自有大人们去定计对付,也不用他上前献殷勤。安掌柜叹息一声,低低叹道:“东家难道忘了,先前黄五娘可没少在咱们的授意之下,辱骂的可都是芙蓉裳的东家……”这个东家,不论是如今主事的冯淑嘉,还是此刻正不怀好意地坐在厅堂里的冯异,都不好糊弄过去。年轻人似乎这才想清楚其中的利害来,脸色一白,狰狞变成了外强中干的强硬口气:“哼,上下两片唇,还不是怎么说就怎么是……”都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想着倒打一耙。安掌柜暗自摇头,遇到这样狂妄又无知的东家,也是他倒霉……“不过,武安侯的意思是,见不见东家的都不打紧,他真正想要见的,是尚书大人。”安掌柜甩掉那些无谓的后悔叹息,正色回道。年轻人闻言顿时长舒一口气,脸上的惧怕尽失,又恢复了以往的骄横狂妄:“那真是太好了!有了父亲出面,我看他冯异还敢有什么二话!哼!”这叫什么话?兵部尚书对上战神武安侯,胜负可未可知呢!而且事情真要是闹到了那个地步,始作俑者的裁云坊,又能落得什么好处呢。安掌柜止不住地在心里叹息,摊上这样的二世祖主家,也算是他倒霉。不,安期生可不是什么二世祖,不过是一个见不得人的私生子罢了,也正因为此,才会被安远志放在裁云坊主管一应事务。到时候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也总比记在族谱的正经孩子更容易摆脱关系。安掌柜在裁云坊多年,虽然很多机密之事他都没有资格知道参与,但是作为日常打理一切事务的掌柜,他还是很清楚裁云坊所赚的银子,有大半都被人悄悄地转走处理了。至于这些银子到底被谁给转走了,又作何用途,就不是他能够过问的了。有时候知道的越少,就越安全。第二百五十四章引出大人物兵部署衙里,接到小厮报信的安远志差点没把手里的笔给砸了出去。“他是怎么惹到武安侯的?”安远志强压着怒气问。小厮战战兢兢,偷觑着安远志的眼色,小心翼翼地答道:“说是为了黄五娘那桩事情……”有关近日来裁云坊和芙蓉裳的这场一波三折的风波,安远志怎么会没有听过。只不过他觉得这都是生意上尔虞我诈的小事,自然要在生意场上解决,谁曾想冯异竟然大动干戈地亲自出面了。安远志眉头紧锁,低声斥道:“这几日武安侯来兵部点卯时还并无任何异常,今日在宫门口与本官辞别时亦无异样,怎么会今天突然上门发难的?你们是不是又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小厮连忙跪伏在地,推脱道:“小人不知……这些事情,一向都是东家和安掌柜安排的……”他不过是个跑腿打杂,听命行事的小喽啰啊!安远志皱眉扫了一眼抖如秋风中的落叶一般的小厮,不耐烦与他计较这话里的真假,冷声吩咐道:“你且回去传信,就说署衙正忙,本官择日再约武安侯相聚宴饮。”小厮想着来时东家一再叮嘱他务必要将尚书大人这座大靠山给请回去和冯异对抗的话,一时为难不决,然而一抬头偷觑到安远志紧锁的眉头,还是翻滚喉咙,吞下了要劝请恳求的话,恭敬地应了声“是”,躬身悄悄地退了出去。东家再难伺候,总比开罪真正的主子好!然而冯异既然已经决定替冯淑嘉出这口恶气,又怎么会被安远志轻易地搪塞过去。听完安掌柜的转述之后,冯异施施然道:“既然尚书大人公务繁忙,无暇立时抽身过来,那本侯就在这里等着就是了。”说罢,冯异就端起一旁的茶盏,慢条斯理地啜饮起来,怡然自得,不急不躁。安掌柜见状,知道冯异这是打定主意留在这里,不解决问题誓不罢休了,只得赔着笑,借口店里琐事繁忙需要安排,趁机出去寻东家安期生想法子去了。暗室里,安期生听完安掌柜的回复,气得将桌子上的茶盏一扫而空,顿时碎瓷片四溅。安掌柜连忙侧身躲了躲。“他冯异这是什么意思?咄咄逼人吗?哼!”安期生恨得咬牙,“还有父亲也是的,署衙里再忙,难道还有这件事情当紧?这要是裁云坊因此坏了生意,我倒要看看他怎么向汾阳王交代!”安掌柜闻言眼神闪烁,连忙岔开话题,耐心地劝抚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当然是尚书大人的公务要紧!”他只知道这裁云坊明面上的主人是安期生,实际上掌舵决策的却是兵部尚书安远志,而安远志又是汾阳王一手提拔起来的接班人,竟然一直都不知道汾阳王和裁云坊也有不可告人的关系!这样的隐秘之事,他可不愿意多加沾染,免得以后脱不开身。安期生哼哼两声,面上虽然有不屑,但是到底不曾再说出什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