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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初来乍到侯府,哪里就了解公输拓了,实不该替他说话,特别在太后面前,忙偷眼看去老夫人和太后,就发现老夫人眉头一蹙,而太后拿着茶杯盖子轻拂着茶水,若有所思。021章有本事你休了我!三日归宁让给三日宫中谢恩,所以兰猗的归宁是在第四日了。老夫人听了修箬的话,也就善待兰猗,准备了充足的礼品想让兰猗体体面面的回娘家,忽然想起昨日在宫中兰猗说公输拓的那句话,老夫人唤过翠喜:“把你们侯爷叫来。”此时公输拓正于书房听小厮金鹰禀报:“夏知问进京了,距离京城只有二百多里。”公输拓眉头紧拧,手指哒哒的敲着书案,轻声问:“可知他为何进京?”金鹰是他四个贴身小厮里专门负责打探的,道:“不知道呢,看他神神秘秘的,不像是皇上宣的,总不会是来京城走亲访友,身边带着几百个兵卒呢。”公输拓口中咝了声,在万宝楼时宇文佑才说过要他想个法子对付夏知问,没几天夏知问就进京了,确定不会是宇文佑召见,兴师动众的带着几百号人,也不会是走亲访友,另外也没听说夏知问在京城有亲眷,剩下的唯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夏知问向宇文佑索要个王爵,宇文佑迟迟不答应,他这是登门讨个说法了。公输拓叹口气:“这么沉不住气,难成大事。”忽然耳中有脚步声,他朝门口努努嘴,金鹰会意,蹑手蹑脚走到门口,猛地推开门,把外头的翠喜吓了一跳。上房的丫头,身份比公输家的妾侍还尊贵,金鹰微微一笑:“原来是翠喜jiejie,有事?”翠喜道:“老夫人让侯爷过去一趟。”里面的公输拓听见了,喊过来:“告诉母亲,我这就过去。”翠喜走了,金鹰反身回了书房,公输拓也从书案后站了起来,吩咐金鹰:“你去备马,等下我们出去。”金鹰领命而去,公输拓就急匆匆来到上房,先给母亲请安,又问:“娘找我何事?”老夫人正由梳头丫头巧喜梳头呢,花白的头发绾了两个硕大的圆髻,因是居家,头上没太多首饰,只用几个金镶玉的簪子固住发髻,身上是缃黄色褙子,呼应额头松花色的抹额,手腕上更戴着秋香色的玉镯。打扮整齐,巧喜拿着手镜在她后头晃了晃。老夫人颔首,表示很满意,然后淡淡道:“都出去罢。”梳头的巧喜,伺候茶水的燕喜,还有负责传话的翠喜等等丫头悉数退下,唯余修箬一人,在老夫人身侧的炕沿上坐着,手中逢着一件衣裳,看颜色看料子都知道她是给公输拓做的,天逐渐热了起来,侯爷的衣裳她每每都是亲力亲为,丫头们都出去了,她就过去给公输拓斟了杯茶。老夫人手一伸,公输拓会意,把手递给母亲,老夫人拉着他来到自己身边坐了,蔼然道:“哪有什么打紧的事,不过是昨日在太后那里听媳妇她说了这么一嘴,她说你成日的浑吃浑喝浑闹一气,或许有不得已的苦衷。”这不是兰猗的原话,这只是老夫人自己的理解,但就是这么一句话,让公输拓脸色突变,只是他收敛的过于迅速,老夫人没有留意,他习惯性的哈哈一笑:“当时太后也在?”老夫人点头:“在呢。”公输拓的笑就有些牵强:“太后没说什么罢?”老夫人摇头:“倒是没说什么,女人替自己的男人辩驳,太后能说什么呢。”公输拓微微松口气,随即拿起修箬放在身边小几上的茶杯一饮而尽,老夫人连说慢点慢点,公输拓就朗声大笑:“我哪有什么苦衷,十五岁学艺归来,您和父亲对我百般宠爱,我有挥霍不完的金山银山,我不出去吃吃喝喝顽闹,岂不是浪费。”老夫人用手中的帕子打了他一下:“放屁,吃吃喝喝才是浪费。”帕子打在公输拓身上连个感觉都没有,他推说自己还有要紧事,没等母亲继续追问下去,他就逃之夭夭了,出了上房即刻来到自己房里,进了门面对丫头们的请安问候视而不见,大步流星直接奔向正与秋落打点礼物准备回娘家的兰猗,冷脸对秋落道:“你出去,都出去。”秋落看他神色不对,也不敢多言,躬身退出,房里只剩下他与兰猗两个,他劈头盖脸呵责道:“谁让你在太后面前多言多语,我说了,你只管做好你的一品夫人,不要管我的事。”兰猗怔住,努力回想,就想起了自己在太后面前只说过关于他的一句话,也无非是为了他好,见他如此态度,兰猗反唇相讥:“那样的一句话,也是我这一品夫人的责任之内。”公输拓突然拔高了声调:“你的一品夫人是做给外人看的,你没必要当真,更不愿乱管我的事!”他的气焰要把兰猗烧毁似的,兰猗本能的后退一步,输人不输阵,回敬他道:“有本事你休了我。”她叫板,公输拓怒不可遏:“你当本候不敢么。”转头哂笑道:“我明白了,你故意激怒我,然后想让我休了你,你就可以同你的那个什么西席先生继续私奔了。”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他的话像刀子,还是钝刀,来来去去不停的割着兰猗的心,痛得兰猗身子佝偻,撑着不哭,还冷笑:“是,我就是这么想的,麻烦你休了我,可是你不敢,奈何我们这桩婚事是皇上赐予的,所以……你不敢。”说到最后,兰猗咯咯笑出声,满满都是嘲讽。公输拓像头被激怒的野兽,咆哮道:“本候就试试!”随后喊人:“笔墨伺候!”兰猗比他的声音还高:“我来!”刚好方才同秋落打点给父母的礼物时记账呢,所以拿过旁边的砚台和笔,高举着递给公输拓。一瞬间公输拓想起了原配陈毓离的朴实温顺宽厚,愈发把兰猗的个性反衬得清晰,他阅人无数,从未见过这么厉害的女人,何况只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他凝视着兰猗,兰猗也在怒视他,彼此对峙,各有所想,实在需要一个人来打破这僵局。于是,修箬适时的出现了,她是过来嘱咐兰猗归宁的一些事宜的,比如不能在娘家留夜,突然见两个人剑拔弩张,问都不问是什么原因,一把夺下兰猗手中的笔和砚台,又使劲推了下公输拓:“你那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