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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娘娘庙族人突然出现说我与你私奔,你为何不告诉他们想与你私奔的是jiejie而非我?”(。)087章他若不肯私奔,她就悬梁自尽兰猗徐徐问之。往事钩沉,与兰宜的那一场雾里看花的情缘浮现在顾纬天的心中,她或是真爱,她或是不爱,总之她利用完了自己又想杀人灭口,所以,于顾纬天而言,早没了对兰宜的感情,满满的快要溢出心底的,都是对兰猗的亏欠。“抱歉二小姐。”这亏欠压得他抬不起头来,双手提起棉袍,缓缓跪了下去。兰猗适时托住了他:“男儿膝下有黄金,先生何必如此,我也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只是好奇而已,能跟我说说你和jiejie的事么?”那一场感情发生的突然结束的猝不及防,仿佛就是睁眼闭眼间的事,顾纬天每每忆及,恍惚中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只等那次公输拓寻到他,狠狠打了他一顿,才让他刻骨铭心,因为这之中兰猗是那么的无辜。秋落乖巧的给顾纬天端了茶过来,又把他按在炕沿上,顾纬天就双手捧着茶杯,氤氲之气荡开了一段浅浅的往事。京城狐家要招西席先生,刚刚因为还债而变卖了祖上房产的顾纬天听说后,带着他的一腔子学问过来应聘,轻而易举打败几十个应聘者,成为专门教授狐家少爷狐少哲的先生,一教就是三年,整整三年他只见过狐家姊妹两次,一次是在上元佳节陪狐少哲于街上看灯的时候偶然碰见,一次是去年除夕阖府庆贺一处聚餐,两次照面他倒是对兰猗记忆更深刻,不单单是兰猗美貌胜过兰宜,而是兰猗慧黠狡黠顽皮顽劣的性情。看花灯那次,兰宜问狐少哲:“哥哥身边这位公子是谁呢?”大致心情好,狐少哲故意卖关子道:“meimei们猜猜看?”兰宜摇头:“恕meimei眼拙。”兰猗嘿嘿一笑:“我知道,他叫玉树临风。”众人一愣,转瞬明白了她的话意,这是变了花样的在夸赞顾纬天呢。聚餐那次,狐彦想考考儿子的学问,于是出了道题:“老庄和孔孟,谁的本事更大?”老庄是道家,孔孟是儒家,一个以“仁”为根本,一个以“道”为尊尚,一个要实现自我,一个要超越自我,一个觉着人定胜天,一个主张无为而治,这些个道理顾纬天给狐少哲做过细致的讲解,二者应该是并驾齐驱的,若论谁的本事更大,狐少哲连声:“这,这……”顾纬天不好替他回答,毕竟狐彦问的是儿子而不是先生。狐少哲最后憋红了脸,狐彦见他答不出很是不高兴。兰猗正把一只没有剃干净毛的鸡腿移形换影般的转移到jiejie兰宜碗里,突然一桌子的人都开始沉默,气氛变得尴尬,她举手道:“爹的本事最大。”所有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狐彦绷着脸:“甭哄我。”兰猗一本正经的:“就是爹的本事最大,无论老庄还是孔孟,他们生病了都需要爹你这样的神医来救命,所以他们只懂做学问,爹可是济世救人的佛菩萨。”狐彦忍俊不禁:“歪理。”虽是歪理,终究还是把父亲哄开心了,于是大家如释重负,当时,顾纬天借着举杯饮酒的当儿,从衣袖的边缘看了看这位二小姐,也看到了大小姐难以玩味的笑。就这么两次见面,当兰宜给顾纬天写了封信的时候,顾纬天甚至想不起她到底长什么模样,第一封信兰宜向他请教诗词,第二封信兰宜向他请教文章,第三封信兰宜透露出倾慕他,第四封信兰宜表示愿和他结为百年之好。顾纬天是个大男人,有女子主动示爱,他焉能不动心,于是给兰宜回了封信,表示自己穷困潦倒,不堪她托付终身。兰宜立即给他写了第五封信,说自己也担心父母不同意这门婚事,遂打算与他私奔。顾纬天读的是圣贤书,遵从的仁义礼智信,所以委婉拒绝了兰宜。马上兰宜给他写了第六封信,说自己非他不嫁,他若不肯私奔,她就悬梁自尽。顾纬天大骇,真怕发生“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的惨事,不得已唯有同意,然后按照兰宜第七封信安排的,他在某天去娘娘庙等兰宜,不料他等了半天等来的却是二小姐兰猗。彼时娘娘庙香火鼎盛,善男信女络绎不绝,见了兰猗顾纬天没等问出一个字,从那些善男信女群中冲出来了狐氏一族的族人,多数认识他,大多数认识兰猗,看兰猗还抱着包裹,便坐实了二人私奔的事,于是过来扭住,兰猗当时看顾纬天道:“顾先生,你说话啊。”顾纬天什么都没说,看着兰猗给族人们带走。今个兰猗问,他当时为何不说明情况?顾纬天怅然道:“我只是想保护心爱的女子。”兰猗点头:“我其实早就猜到了,只是想听你亲口告诉我,可惜,jiejie如今贵为娘娘,你们无缘。”顾纬天自嘲一笑:“前前后后都是大小姐的算计,我们一开始就无缘,七封信发生在短短的月余,我当时还奇怪呢,现在一切都明朗了,大小姐想进宫,可是狐大人把仅有的一个选秀名限给了二小姐你,大小姐才想出这个法子夺了选秀的名限,为了堵住我的嘴,她让春盛给我送过银子,又说什么来世再续情缘的话,那个时候我似乎还相信她的,后来,接连有人追杀我,终于我明白了,我不过是她夺得选秀机会的一个棋子。”方才还儒雅谦恭的一个人,此时却气得涨红了脸:“若不是义父好心收留了我,天大地大,竟没有我的容身之所了。”言罢,他目光凛凛的看兰猗道:“所以,此次开科,我一定要考取功名,这不单单是我要让义父衣食无忧,更因为我唯有有了功名,才会有能力保护自己。”他说的,都是兰猗想提醒他的,既然他都想通了,兰猗也就不必赘言了,又聊了几句,兰猗就起身告辞,临走看了看正窝在墙角扎纸马的顾保三,这个不起眼的小老头,大概是上天派来拯救顾纬天的天神,更是他眼下的保护神。出了纸扎铺的门,上了侯府的马车,秋落看兰猗若有所思,问:“二小姐似乎有什么心事?”兰猗挑开车窗的软缎帘子,望着街上人来人往,轻声道:“顾纬天拔得头筹我都信他有那个能力,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