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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只空了的蝈蝈笼子。一首诗定罪为谋反,兰猗无视兰宜的飞扬跋扈,取过笔饱蘸了墨,扯过一张熟宣边吟咏边写,一挥而就成这首黄巢的,写罢,置笔于血玉笔架,抓起熟宣一丢,那厢卞连顺忙伸手接了,随意扫了眼,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这狐二小姐……卞连顺的心思很复杂,将诗转呈给兰宜看。一首短短的四句诗,兰宜看了半晌,薛涛笺上的诗可是她精心模仿meimei的笔迹所写,料无纰漏,可是眼下这熟宣上的笔迹却与薛涛笺大相径庭,她只知道meimei书画俱佳,却不知原来meimei还会多种书写的笔法。这也不怕,兰宜环顾房内,指使春盛:“搜。”搜什么?春盛晓得是搜兰猗所写的其他字,这是旧家,春盛熟悉,一会子便把兰猗的闺房搜个遍,最后摊开双手给兰宜看,什么都没搜到。兰宜猛地望向兰猗,见她悠闲的吃着茶,小嘴巴噗噗的吹着水汽,一副成竹在胸的恬然。兰宜忽然明白,自己煞费心机算计meimei的同时,meimei也在算计她,若非如此,房里不会连一张字画都找不到,也就无法比对笔迹。兰宜久久不说话,掂量着自己能有多少胜算。兰猗却举着茶杯朝向她:“jiejie也来吃一杯,这可是你最喜欢的新雪煮的茶。”兰宜昂头一笑:“本宫现在不喜欢新雪煮茶了,本宫更喜欢露水煮的茶,且是日头未出之前花瓣上的露水,叶子上的露水都不好。”兰猗继续垂头吃着茶,吃一口还闭眼细细品味,一副陶醉的神情,感叹道:“是呀,jiejie现在已经是娘娘了,当然口味改了脾气改了心性也改了,不过你想吃露水煮的茶得等到有露水的节气,而我,是什么茶都吃的,没有茶白开水也吃,因为我知道露水不常有。”这一句暗讽了什么兰宜一清二楚,手指压了压头上的点翠,傲然道:“你错了,本宫是娘娘,本宫想吃露水煮的茶,那露水就常常有。”春盛缀了句:“栖兰宫的茶房已经给娘娘备足了露水。”兰宜最喜欢春盛总是在她需要的时候给她锦上添花。咚!兰猗将茶杯重重的放在小几上,皱眉道:“久置的露水会变味的,想想这雪水煮的茶我都不敢吃了。”秋落随她道:“流水不腐户枢不蠹,久置的什么水都会生虫子长青苔,旺火一煮,上面飘的都是虫子的尸体和粪便一般的青苔,啊……”她捧着心口欲呕吐。兰宜大怒,有什么样的主子便有什么样的奴才,这秋落跟兰猗久了,也学得毫无女子仪德,一举一动俨然市井俗妇,兰宜手指秋落刚想骂,房门吱嘎开了,涌进来一团阳光,阳光下沐着一个人,兰宜也认识,是狐家的厨娘张氏。春盛已经先开口呵斥:“谁人这么大胆,娘娘在此,不经通禀就进来。”那张氏就在门槛外立着,举起一本书道:“娘娘,事情紧急。”书?兰宜心头一颤,上面会不会有兰猗写的字呢?若有,可是让自己成功搬回这一局,当下手一扬:“你进来说话。”张氏躬身而入,双手举着那本书向兰宜。而那边,兰猗骇然瞪起眼睛看着那书恁地熟悉,忽地转头望去秋落。秋落已经脱口道:“不是烧了么!”说完意识到失言,忙掩口。这本书,正是兰猗之前看过的,公输拓交代她烧毁的。兰宜不读兵书,不知,接过来哗哗翻着,急于找meimei所写的字,字没找到,却一目十行的看了内容,突然抑制不住的笑出声来,那笑里是失而复得的兴奋,是劫后余生的狂欢,抖抖手中的书轻蔑的望着兰猗:“这,便是你谋反的证据。”兰猗不明白已经烧毁的书为何突然出现,但明白的是这事与张氏有关,平时这个张氏嘴巴甜为人市侩,念着她只是个做饭的,兰猗并无过分注意她,现下才发现这张氏若不是jiejie收买的心腹,那也是攀炎附势的宵小。秋落按捺不住替兰猗辩驳:“这书又不是二小姐的。”兰宜望去张氏。张氏道:“秋姑娘好忘性,这不是你拿去厨房要我烧的么,我看着这纸不错,想留着引火用的,方才听有个叫穗香的姑娘哭,说她搜出了二小姐写的反诗却给春姑娘骂了一通,我觉着这书上面写的也都是谋反的话,就拿来给娘娘了。”秋落过去想扇张氏一耳光,张氏机灵的躲到兰宜后头,秋落气道:“贱人,二小姐不曾薄待你,你为何这样对她。”张氏在兰宜后头时而探出头来道:“二小姐也不曾厚待我,我儿子相中了你秋姑娘,二小姐一口回绝了,我在狐家做了这么多年,没功劳也有苦劳,我那儿子能挑能抗力气大,哪里配不上你秋姑娘,二小姐却不同意,这事我可是一直没忘。”底火在此,兰猗深深的呼出一口气,不屑道:“这种兵书到处都有卖,为何我不能看呢。”嘴上这样说,其实她心里是没底的,若这种书谁都可以看,公输拓就不会提醒她把书毁了。果然,兰宜奉若至宝的将书交给春盛收好,才道:“本朝规定,若非用兵之将帅,任何人不能看兵书,你一个女子,居然也看这种书,这就是谋反。”秋落急切的替兰猗道:“二小姐乃女流,怎么能谋反。”兰宜怒视她:“女流怎么,关东那个头号反贼扈仙娘还是女人呢,不过本宫是女子,女子不干政,本宫会把公输少夫人交由大理寺来审。”她说完转头往外走,兰猗喊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jiejie为何非得置我于死地呢?”兰宜突然回头一笑:“jiejie没想置你于死地,但你得听jiejie的安排。”156章正是宜妃娘娘告发,说安远候夫人私藏禁书。兰宜踅回,仪态万千的往当中地上一站,觑着思绪万千的兰猗道:“如何?”一瞬间无数个念头打兰猗心底飞过,猜测,或许是对她觊觎已久的宇文佑遣jiejie来做掮客的,或许是jiejie仍旧不放心顾纬天,是以想对她威逼利诱共同来对付顾纬天,想了诸多,料不定是哪一宗,但无论是哪一宗她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是以淡然一笑:“jiejie要怎样安排我呢?”兰宜环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