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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佑抓起面前的一本折子也不看,而是重重的砸在龙案上,气道:“不管怎么说,狐氏有错,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关个三年五载朕就放了她。”不放,公输拓岂能善罢甘休,低头一想,再抬头目光中就多了几分诡谲,笑嘻嘻道:“三年五载可不成,三年五载人老珠黄,臣还要她作何。”他纠缠不休,宇文佑也失了耐性,正想发火,旁边的贞熙皇贵妃忙偷着扯了下他的衣裳,并道:“皇上身子不舒服,该回去歇着了。”与公输拓唇枪舌剑的斗嘴半天,此时才想起贞熙皇贵妃还在呢,宇文佑明了皇贵妃的用意,眼下不是同公输拓翻脸的最佳时机,但又不能轻易让步,若那样,君不是君臣不是臣,传出去自己颜面何在,于是站了起来,是准备回寝宫歇着,一行走一行道:“朕不杀她已经给足了你面子,你这黑鬼还跟朕耍赖皮,行了你回去罢。”黑鬼,这是他们君臣之间类如打情骂俏的话,也就把矛盾缓和了,可是依然不放兰猗,公输拓心底的火腾地窜到头顶,大步流星赶过去拦住宇文佑道:“皇上不也是在耍赖皮,我与狐兰猗是皇上赐婚,早知她是个不守妇道的,皇上就不该把她赐给臣。”宇文佑突然有种走投无路的暴怒,手指公输拓:“你敢责备朕!”公输拓立马躬身垂头:“臣不敢,臣最恨武三孤那种人,为了个女人竟然想举兵造反。”宇文佑心里咯噔一声,戍边大将军武三孤当初喜欢上一个歌姬,可是却被齐王宇文佐给霸占了,武三孤告到宇文佑面前,宇文佑觉着不过是个风尘女子,所以没当回事,然后武三孤冲冠一怒举兵造反,虽然给宇文佑灭了,当时的朝廷也是元气大伤,所以此时公输拓提及,宇文佑觉着他是在暗示自己,若不放狐兰猗,他便要学武三孤。179章小狐狸,晚上收拾你。宇文佑猛然回头,刚好公输拓正在看他,君臣目光对峙,宇文佑眯着丹凤眼做笑态:“若朕,执意不放狐兰猗呢?”他想,如果在劫难逃,索性来个痛快,公输拓乃至公输家族就像一柄钝刀,慢腾腾的割着他的皮rou已有多少年,那滋味委实不好受,横竖公输拓人在承天宫,周围都是自己的人,一旦公输拓翻脸,自己一声号令先把公输拓制服,其他的事,天塌不了。问罢,心里还是像揣着一窝兔子似的,静静等着公输拓的反应。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公输拓气鼓鼓道:“那就请皇上再给臣赐婚一次,新娘子要跟狐兰猗一模一样。”宇文佑心里的那窝兔子撒欢的跑了,他舒坦的哈哈大笑:“你这黑鬼,实在难缠,张贵玉!”后头紧跟的张贵玉忙应着:“奴才在。”宇文佑昂首道:“传朕口谕,公输狐氏,所私藏的书为,实为大理寺误抓误判,大理寺卿张纯年渎职,扣其俸禄一年。”公输拓闻听垂首作揖谢恩,然后告退离开承天宫,随着张贵玉往大理寺宣旨。张纯年领了圣旨后,整个人顿时轻松起来,还不忘恭喜公输拓一番。公输拓靠近他悄悄附耳道:“你那一年的俸禄,本侯给你补上。”张纯年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只要夫人安然,哪怕再扣下官一年俸禄。”公输拓搂着他不尽感慨:“你老张够朋友,可你一家老小还是要吃喝的,本侯说给你补上就补上,且只多不少。”盛意拳拳,张纯年谢过,然后指使手下小吏引着公输拓往囚禁兰猗处而去。到了地儿,张贵玉先对那些看守的侍卫传了宇文佑的口谕,又喊出伺候兰猗的芳葵说明情况,再对公输拓道:“侯爷请吧,少夫人在里头呢。”大理寺的小吏刚想前头引路,公输拓一把推开他:“去去,本侯认得自己夫人。”兰猗无罪了,芳葵却慌了,这几天没给兰猗好脸色看,回头怕兰猗伺机报复,忙讨好的对公输拓道:“奴婢给侯爷带路。”公输拓对她比对大理寺的小吏更凶:“滚!”唬的芳葵一哆嗦,夺路逃回宫去了。院子里的动静不小,房里的兰猗已经听见,扶窗而望,就看见了向正房奔来的公输拓,她软踏踏的靠在窗户上会心的笑了。房门突然砰的给踹开,公输拓大步流星直奔里间,兰猗猛地回头,四目交投,彼此凝住,半晌公输拓这样问:“你在作何?”兰猗这样答:“我在等你。”简简单单四个字,差点让天不怕地不怕的铁汉子潸然泪下,几步奔至兰猗面前,一把将她搂入怀里,柔声道:“为夫接你回家。”然后打横抱起兰猗,出了房上了早已备在门口的轿子,他自己骑马,一前一后的回了侯府。至大门口,就见以修箬为首站着好多人。公输拓笑笑:“麒麟那小子嘴巴真贱,本来打算给母亲个惊喜的。”修箬迎了上来躬身道:“奴婢迎候侯爷少夫人回府。”秋落那里早已泪水涟涟的奔向轿子,打开轿门扶着兰猗下来,看兰猗头发披散衣裳褶皱,更是心疼不已:“奴婢这就给二小姐沐浴换衣。”兰猗却道:“还是先去上房吧,婆婆大概急坏了。”于是先来上房给老夫人请安,进了门即见老夫人没有像往常一样的端坐在炕上,而是站在地中央,见她进来屈膝施礼,老夫人伸手相搀,语气如常的轻淡:“回来就好。”左右看看公输拓和兰猗,两个人都是非常邋遢,于是吩咐春喜和冬喜道:“还不服侍你们侯爷少夫人去沐浴。”丫头们过来相搀,兰猗又给老夫人屈膝施礼后方离开上房。回自己房里的时候公输拓追了上来,凑近兰猗小声道:“我们一起洗。”就像谁突然对着兰猗掌掴一巴掌似的,那红从面颊直到脖子根,侧头见公输拓坏坏笑着,她道:“今个天是不错。”公输拓愣了愣,随后大笑,指着兰猗道:“小狐狸,晚上收拾你。”于是两个人分别去沐浴换衣,兰猗这么些天没洗澡,感觉自己的皮肤yingying的快掉渣,就像一块风干了的馒头,泡在大木桶里就不想出来,之间还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脚,接着便是纷乱如麻的思绪,想着自己如何给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