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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猗不好说是因为他提及念奴儿,那样就显得自己太小气了,借口:“这花再好,也不是园子里开的,我不喜欢。”公输拓为难道:“这节气园子里的草都没发芽呢,何况花。”兰猗自己倒了杯茶喝着,入口方知道冰凉,还是装着非常惬意的,吃茶听雨,目不斜视。好久,听不到身后头有动静,一回头才发现不知何时公输拓已经走了。她陡然有种失落感,回想起嫁给公输拓后的凡此种种,感觉他虽然曾经伤过自己,也还是曾经努力的哄自己开心过,夫妻又不是情人,过的是日子不是在写书,那些风花雪月的情境可以在书中寻觅,然一个真心为你的男人却是不多见的,特别是,听说为了救她,公输拓怒闯承天宫,这个男人为了她连皇上都敢得罪,兰猗想,自己该知足了。想通,觉着那绢花也是好看的,于是找,却找不到了,连那鲜花,一并都给公输拓带走了罢。铜漏滴答,是就寝的时辰了,兰猗喊秋落服侍她安歇,秋落进来却道:“二小姐,麒麟外头候着呢,说侯爷要二小姐去后花园。”兰猗怔住,随后侧头看窗户:“这时辰,还下着雨呢,去后花园作何?”秋落摊摊手:“麒麟说要二小姐一定去,否则侯爷就等在那里不回来。”这一晚上给他折腾的,兰猗唯有让秋落拿了把油伞给她,独自一手撑伞一手提着灯笼,来到后花园发现周遭黑漆漆一片,她突然有些害怕,试着喊了声:“侯爷!”话音刚落,突地,眼前亮起一束光,是公输拓,他神秘一笑,随后把手中的灯笼照着地上道:“你看,春来了,花开了,咱们,和好罢。”181章你怕么?我是冷。兰猗俯首看,公输拓手中灯火那微弱的光晕中雨丝如织,倏忽落地不见,见的只是一丛花,显然是公输拓之前送她的那束绢花,也还有从十五爷公输搠那里摘取的真花,一枝枝悉数插在草地上。昂藏七尺的大男人也搞这种小儿的把戏,兰猗颇有些哭笑不得,见公输拓衣裳湿哒哒的贴着身子,脸上也冲刷着雨水,忙近前将自己手中的伞高高擎起遮住他,边道:“别闹了,快回去睡觉,当心受凉染风寒。”公输拓顺势一搂,迅疾说了句:“好,回去睡觉。”俯身一捞,把她抱起嗖嗖嗖的跑了起来,兰猗只感觉雨声刷刷冲击着耳鼓,擦着眼角掠过的都是看不清的,猜测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轻功,不多时公输拓抱着她跑回房内,反脚一踢,将房门关闭,冲到里间又把她放至炕上,自己,就压了上去。兰猗本能的感觉是,今晚该是迟来的洞房花烛夜,突然就紧张得周身皮rou都紧绷起来,仿佛喘气都能迸裂似的,忙将眼睛闭上,双手更是攥成拳头。公输拓的呼吸急促起来,一阵铺天盖地的吻之后,他把灼热的唇贴着兰猗面颊道:“我与卫沉鱼什么事都没有,她想报仇,需要借助我,我要报仇,需要借助她,仅此而已。”兰猗猛地睁开眼睛,惊奇,惊喜,兼而有之。公输拓只顾贪恋她吹弹可破的肌肤,并无看见她的表情,续道:“我怀疑念奴儿是镇北王商厚恩的女儿,所以才接近她。”人有祸不单行,兰猗此时却是接连惊喜,也不说话,却将手慢慢缠绕过去,搂住公输拓的脖子。公输拓的手拖住她的后背,低低絮语:“那日我故意对陈淑离说喜欢的是陈毓离,对你只碍于皇上赐婚,是因为我知道陈淑离不会无端投奔我,她定是怀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我怕她对你不利,所以那样说是为了稳住她。”原来自己的心思他都知道,兰猗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却又不知该如何表达,只是更紧的搂住他的脖子,然后继续听着他梦呓般的话语,享受着他身上那浓烈的男人气息,身心都陷在他无边无际的温存里,突然噗的一声,门窗紧闭,何来的风将蜡烛吹熄?房里骤然暗下,兰猗看不见公输拓的脸,但能感觉到公输拓的大手将她的衣裳正一件件退去,当肌肤触及到肌肤,兰猗躺着都能天旋地转。“你怕么?”公输拓感觉到她浑身发抖。“我是冷。”兰猗心口不一的回答。公输拓就把她紧紧的抱住,以自己灼人的体热温暖着她,这样一来,身体无处不接触,公输拓心口的那团野火瞬间点燃,爆发出一声雄狮般的低沉的吼……兰猗被动的承受着一切,那痛,那温柔,那结实的怀抱,只等公输拓汗水淋漓的把头抵着她的头,兰猗挪开一点点,处于黑暗中久了,彼此可以依稀看见,她见公输拓朝她融融一笑,她却羞得将头重新埋入他怀里,他就抱着她道:“睡吧。”一会子,他先起了鼾声,兰猗却因为身体的突变难以入睡,想下去沐浴又怕惊动他,忍着忍着,最后自己也睡着了。次日天明,秋落连同周嬷嬷进来服侍她洗漱更衣,兰猗还奇怪,一般这些个事无需周嬷嬷做的,只等掀开被子发现那一片红。周嬷嬷屈膝道:“已经给少夫人烧了热汤,里面加了几味草药,可以缓解疼痛。”兰猗脸上火烧火燎,连话都不知如何说。秋落却咯咯的笑个不停,还打趣的样子道:“恭喜二小姐贺喜二小姐。”兰猗挥手想打,秋落又咯咯的笑着跑了。兰猗十足的泡了一个时辰,洗干净后又吃了早饭,上房的翠喜来了,说三老爷家的四小姐绣卿同她夫婿刘勋过府拜访,老夫人要兰猗过去。兰猗忙让秋落几个丫头伺候她穿戴整齐,既然是见客,衣裳首饰上都要隆重些,拾掇好了,带着秋落离开倚兰苑往上房而去,半路不期然遇到了公输拓和他的左膀右臂金鹰金雀还有麒麟和金蟾,兰猗心口如撞鹿,扭头往回走。“站住!”公输拓喊她,然后自己腾腾的奔来,至兰猗面前哈腰看她,“见了本侯为何躲?”兰猗尽量把脑袋低垂,却不回答。公输拓扳了下她的肩膀:“问你话呢。”兰猗双手绞在一起,嗫嚅半晌方声如蚊蝇道:“害臊。”公输拓没听清,托起她的下巴:“什么?”兰猗不知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