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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的,也不怕一死,可是侯爷说我死的不值,高彪做响马还不是马政给闹的,下官对他劝也劝过剿也剿过,他又不是三岁两岁的孩子,我说什么都能听,所以皇上怪下官,下官着实委屈。”马政,是朝廷规定民间百姓养马上缴给官府,或十户一匹,或五户一匹,不仅要保证马的健壮,并完成孳息之额。马匹对于军事的重要不言而喻,但豢养马匹的负重也是人尽皆知,所以朝廷规定,不打仗时,马匹就放在百姓家里养着,一旦动兵,百姓就要把马匹交到官府手里,如此,便加重了百姓的负担,这也是高彪等人当初成为响马的重要原因,马是活物,随时可以发生意外,很多人家为此锒铛入狱或是送命,为朝廷养马已经拖累了穷苦百姓,如此更是民不聊生,高彪为人富有侠义,虽然他自己做了个小吏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但见民间疾苦日重,他一怒下带着乡人高喊着“反了”,开始了打家劫舍的营生,但他劫的都是那些为富不仁的财主,也还有官府的辎重,为此高崇多次劝过他,他却以开弓没有回头箭为由,越闹越大,最后惊动了宇文佑。宇文偲熟知这里面的事,怎奈他是王爷,他姓着宇文这个皇族的姓氏,所以他只能替朝廷溢美:“不帮着朝廷养马,一旦打起仗来,朝廷用什么来作战,怎么保护百姓呢。”这话高崇不爱听:“百姓连养活自己都难,哪里有粮草来养马。”宇文偲怫然不悦:“高大人,你是朝廷的官,还是两广总督,你这样说话枉负皇恩。”高崇是个倔脾气:“王爷长在皇宫大内,穿的是绫罗绸缎吃的是珍馐美味,哪里知道民间疾苦,我是朝廷的官,我更是百姓的父母,我不管百姓我做这个官,难道只是替朝廷压榨百姓的么。”宇文偲突然厉声道:“高崇,你这话可以五马分尸了!”高崇脑袋一扬:“但求一死!”两个人杠上了,旁观半天的公输拓适时的开口,用手按低了高崇的脑袋道:“行了,我是让九王来救你性命的,你别狗咬吕洞宾。”高崇咔吧下眼睛,长长的出口气,没言语。公输拓又把霍然而起的宇文偲拉着坐下,指着高崇道:“方才我说要王爷救的就是他。”宇文偲冷笑声,端起茶杯慢慢吃着:“本王可没有能耐救得了高大人,再说,皇上只是宣他回京述职,又没说要杀他,安远候小题大做了罢。”公输拓提起茶壶给他续满了茶,微微笑着:“王爷是了解皇上的,您觉着皇上会留高彪那个祸患吗?不留高彪,就是不留高崇,谁让高崇杀不了高彪呢。”此言入木三分,高彪是祸患,他堂兄高崇便有同谋的嫌疑,宇文偲继续吃茶,也不是很渴,不过是以吃茶来掩盖自己的扑朔迷离的表情。公输拓突然一把抓住他手中的茶杯,朝窗户努努嘴道:“时辰不早了,我还要回去给母亲守灵,王爷倒是答应不答应?”宇文偲慢慢摇摇头:“恕本王无能为力。”公输拓缓缓松开茶杯,兀地哈哈一笑:“王爷是想让孟太妃永远居住在重阳离宫,永远过着人犯般人日子么?”宇文偲面色一凝,给太后软禁在重阳离宫的孟太妃,正是他的生母。204章安远候都不问问你夫人如何么?孟太妃,闺名孟丽均,年轻时貌美,更富才情,为人又和善,颇得先帝宠爱,宇文偲的容貌和性情多来自于母亲。孟太妃在后宫就像是时疫,所有人对此名讳唯恐避之不及,也就太久没谁提及了,宇文偲面色阴郁语声低沉道:“往事已矣,侯爷提及这个作何呢,太妃在重阳离宫也住得惯了,回来皇宫未必就开心。”公输拓晓得他会这样说,孟太妃给太后软禁多少年,这位九王爷表面上满不在乎,规规矩矩的做着他的宗人府宗令,公输拓深谙宇文偲的心里,以他的能力是斗不过宇文佑的,若有个闪失,首先祸及母亲,所以宇文偲看似对母亲漠不关心,其实是在憋着一口气,公输拓觉着有必要把他心头暗藏的野火点燃,非得把宇文佑逼成四面楚歌的局面,那时自己成大事便易如反掌,遂道:“这不是住得好住不好的问题,这是太妃担着个魅惑先帝的罪名,太妃老了,王爷是想让她带着这个遗恨入黄泉吗?”这些个皇子,同一个父亲,感情的分割全在母亲身上,同一个生母的自然与同其他兄弟感情不一样,孟太妃与先帝只宇文偲一个儿子,他也就容易被孤立,正因为这样,他对人更加的谦逊,至少表面上和光同尘与世无争。幼时先帝见她眉眼多像孟太妃,心性更如孟太妃,所以非常喜欢,若非有个立长不立幼的祖制在,先帝就想立宇文偲为太子的,这也是一直以来宇文佑的心病,所以在太后对付孟太妃的时候,宇文佑情愿睁只眼闭只眼,而宇文偲当初还年少,对于母妃的遭遇他虽然痛苦,依着他的个性那也是偷偷的在暗地里,但他知道公输拓素来与皇上是面和心不合,更知道公输家族同宇文家族的历史,不想着了公输拓的道道,不屑道:“你让本王救高大人,如何又说起太妃来了。”这似乎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件事,这当然是公输拓作为交换的筹码给他的好处:“王爷帮我救高大人,我帮太妃洗脱沉冤。”救高崇难,帮母妃洗脱沉冤更是难上加难,宇文偲哂笑,首先这是桩陈年旧案,其次太后春秋鼎盛,看着深居后宫却是手眼通天,再者你公输拓不过一个侯爵,你有何能力替我母妃洗脱沉冤,该不会是公输拓蒙人的把戏,宇文偲推杯起身:“本王救不了高大人,也无需侯爷来管母妃的事,我母妃现在吃穿不愁,能够颐养天年,这不正是一个老人家所期望的么。”公输拓想救高崇,就铁定要劝动宇文偲的,公输拓想帮孟太妃,那更是下足了工夫,见宇文偲想走,伸手一横挡住道:“能够颐养天年毕竟好,若是横死街头呢?”宇文偲猛地定住,瞪圆了眼睛问:“安远候这话何意?谁横死街头?我母妃么?她深居重阳离宫足不出户,怎么会横死街头?”公输拓回头看了看垂手而立的高崇,给他递个眼色,高崇略微愣了愣便明白过来,这也是之前商量好的,于是上前朝宇文偲道:“朝中传言,当年皇上封了一个又一个亲王,到九王这里却连个封号都没给,都说皇上根本没承认九王是宇文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