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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重提,公输拓满不在乎道:“我虽然不喜欢你jiejie,也没恨她,何况她还给我生了阿妧,夫妻一场,我可以冷淡她,没必要杀她。”大实话,不喜欢陈毓离完全可以同她分局两处,还可以纳妾。而陈淑离同陈家人一样,都是笃定公输拓杀了陈毓离,不然从未听闻陈毓离有病,怎么突然就病故了,陈淑离对公输拓的解释根本不接受,冷笑:“当年你想娶卫沉渔进门,老太太那里不答应,你就杀了我jiejie,觉着中馈空,老太太就会同意你把那个妓女娶进门,这事不用我说,可着京城没有不这么想的。”当年自己与卫沉渔是闹得轰轰烈烈,那不过是避开宇文佑的眼线,韬光晦迹的手段,陈家人这么想也没什么不对,公输拓今晚不是来纠缠这件毫无意义的往事的,他是来找陈淑离摊牌的,于是摆摆手:“咱们不说这个,逝者已矣,咱们说说茂松的事。”提及茂松,陈淑离一脸的骄矜顿时消弭不见,换上的是惊慌,为了不给公输拓察觉,她的惊慌体现在闪烁的目光中,身子仍旧端正,手指都不曾动一动,还故意感慨道:“听说茂松死了,可惜了那个孩子,一心喜欢我家嫣红,我正想把嫣红许给他呢,他却先没了,说是犯了喘病憋死的,还真没看出来,他长的人高马大的还有这样的毛病,可惜可惜。”她连说可惜,悲天悯人的情怀,表情也非常到位。公输拓懒得理她的乔张做致,直言:“他根本不可惜,他指使馨喜诬陷兰猗,他本来就该死。”陈淑离一挑眉,很意外的样子:“茂松为何要诬陷你家少夫人呢?姐夫你是不是误判?”她也不是想替茂松辩驳,不过是装着一副正常说话的样子。公输拓冷哼道:“馨喜已经承认,茂松拿了茂生的裤子要她放到兰猗睡觉的炕上,给人的感觉是兰猗不洁,偷着与家里的管家幽会。”陈淑离立即道:“你家少夫人那样的年纪,犯错也正常。”她这话也是在污蔑兰猗,公输拓突然一掌拍在八仙桌上,怒视陈淑离:“到现在你还执迷不悟,兰猗到底哪里招惹你了。”陈淑离一脸迷茫:“姐夫你在说什么?”公输拓重重的呼出一口气:“打你进府,我就知道你是来者不善,可是你爹娘都没了,你jiejie也没了,你那些堂兄弟表姊妹你又不愿靠近,我就收留了你,只希望你小打小闹也就罢了,别惹出什么大事,你当我真不知道你的所作所为吗?你同大哥之间的事,你还想拉拢十三弟十七弟,现在你又唆使茂松去害兰猗,我,真的不能再容你了。”且原来,他什么都知道的,陈淑离只觉寒透脊背,硬挺着道:“我不知道姐夫在说什么,我也没有指使茂生害你家少夫人,定是那个狐兰猗看我不顺眼,给你吹了枕边风,你不容我,行,天一亮我就搬走,你能杀了我jiejie,就根本没把陈家人放在眼里,我走就是。”咔擦!公输拓忍无可忍,一掌拍碎了八仙桌。320章你jiejie之所以自杀,是因你表哥辜负了她。公输拓的震怒让陈淑离措手不及,吓得往后一仰,双手掩着半张脸只露出瞪圆了的眼睛。公输拓发火之后,慢慢平复心绪,大概是最近给宇文佑弄得有点焦躁,这么容易动怒,长长的出口气道:“茂生已经承认,那条用来污蔑兰猗的裤子是他的,还说你去了他那里一趟,他的裤子就不见了。”茂生能发现裤子丢了,这是必然。茂松这趟差事不一定成功,这是偶然。但这些个状况陈淑离都考虑到了,所有的条件都不倾向于她,却还是鬼使神差的不肯收手,如今公输拓识破了一切找上门来,她知道自己凶多吉少,但想想茂生没抓住是她偷的裤子,她指使的那个茂松业已灭口,这时所有的条件都不能证明是她为幕后主使,这样一想她胆子大了起来,气道:“茂生的裤子丢了就赖到我头上,改天侯府又丢了什么值钱的物事是不是都得赖到我头上呢,茂松死了你大概也怀疑是我干的,是不是老夫人的死你也怀疑是我干的呢。”公输拓也不同她纠缠无谓的东西,只问:“那么你无端去茂生的住处作何?”这个陈淑离没有事先埋下腹稿,顿时哑口无言,目光飘忽,突然落在那火盆上,转瞬就有了借口:“这黑炭呛得我夜里睡不踏实,我去找茂生想要些白炭而已。”找管家要白炭太过正常,她心下得意自己可真是太聪明了,匆忙间居然能想到这个理由。可是她的得意随即给公输拓击碎:“那你同大哥在酒楼见面作何?”这事她是完全没想到公输拓会知道的,瞿然一惊,讷讷道:“我,我何时同你家大爷见面了?根本没有的事,姐夫你听谁说的,定是胡编乱造,不知又是谁背后使绊子坏我。”若无确凿的证据,公输拓今晚是不会来的,既然来找她摊牌,就是已经了然一切,所以她的一张巧嘴想遮掩的,都已经给公输拓掌握,当下道:“我并不信府里那些闲话,是我亲眼看到你同大哥在一起。”想公输拓经常在外头吃喝玩乐,倒霉的给他碰到自己同公输措约见实在容易,陈淑离情知再抵赖不了,只能想办法补救,而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用男人的劣根来做自己的挡箭牌,于是,突然哭了,嘤嘤呜呜,好不悲切:“jiejie没了,爹娘也没了,我来投奔姐夫你,在侯府又是寄人篱下,而姐夫你又忙的不落屋,实在没什么人可倚靠,你家大爷那个人待人谦逊有礼,多番关照于我,那么请他吃个把顿饭也是理所当然,不想给姐夫你撞见,难怪你误会我,你家大爷那个人……”说到此处做了个停顿,迅速瞄了眼公输拓,见他凛然而端坐,不知可有信了自己编排的瞎话,横竖到这个时候只能硬着头皮编下去了,她继续道:“大爷那个人看着饱读圣贤之书的君子模样,其实不过见色起意的凡夫俗子,他想同我交好,给我拒绝了,他那个老婆郑氏可是个泼辣户,我才不敢招惹呢。”突然爆了个灯花,大概是做贼心虚,她吓得一抖。男女之间的事,除非抓个现行,否则谁能说清楚呢,公输拓不想寻根究底,今个来的目的是想让她离开侯府的,遂道:“你来这里业已一段时日,陈家还有你的堂兄弟表姊妹,不如你去投奔他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