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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佑死在自己手里,纵使宇文佑应该万劫不复,他毕竟真心实意的喜欢自己,喜欢到宠溺,喜欢到纵容,喜欢到无以复加。这话兰猗没对任何人说过,只是自己偷偷想过,所以对兰宜的要求,她突然无所适从了,不杀宇文佑,公输拓无法得救,杀宇文佑,恐天理上过不去。她犹豫的时候,兰宜又道:“我知道公输家同宇文家的恩怨,你如果想助公输拓成就大业,不单单宇文佑得死,九王宇文偲也得防备,这事,我一并替你办了。”这条件未免太过诱人,至于jiejie能不能杀了宇文佑,兰猗觉着希望渺茫,宇文佑若是那么容易死,公输拓何必卧薪尝胆十几年呢,倒是那个九王宇文偲,自己正愁不知怎么解决,倘或假jiejie之手,也说不定可以事半功倍。兰猗仍旧未做决定,她怕只怕这次自己侥幸救了jiejie,而jiejie就是那条蛇,自己却是农夫,回头给jiejie狠狠的咬一口,那样就得不偿失。她不做表态,兰宜该说的已经说了,该抛出的筹码也抛出了,然后就眼巴巴的看着她,等待生,或者死。突然,宫门外有吵嚷声,隐约听去像是父亲。是狐彦,他听说兰宜给打入冷宫还赐了鸩酒,他是来给女儿收尸的,无论女儿怎么坏,也是他的骨rou,所以他进不来,就贴着宫门呜呜的哭。罢了,像jiejie这样行恶之人,即使这次侥幸活下来,也不会活的太长,头上三尺有神明,早晚会给老天收拾去的。兰猗点头:“我,我试试看。”兰宜一高兴,竟然一头磕在地上。兰猗蹙蹙眉,由着她,然后转身往宫门口走,咚咚敲门,侍卫把门打开,兰猗首先看到的,是泪流满面的父亲。“猗猗!”狐彦唤了一句,眼睛却绕过她望去里面,遥遥见兰宜跪在地上,他欢喜得更加泪流不止。刚好这个时候内侍奉宇文佑之命,又提了壶鸩酒来,看了看兰猗和狐彦,那内侍哼哼一声冷笑:“狐大人节哀吧。”狐彦盯着那内侍手中的酒壶,骇然问:“公公手里拿着的是什么?”那公公在他面前晃了晃:“还能是什么,鸩酒,这次皇上有旨,她不吃,就灌进去。”狐彦来夺鸩酒,那内侍大怒:“狐大人,你想抗旨吗?”狐彦顿时缩回手,把目光慢慢移向兰猗。兰猗对那内侍道:“公公且慢,我是奉皇上之命前来看望……”差点说出皇贵妃,后来明白兰宜已经给废除皇贵妃之位,保留下来的是她刚进宫时的位分,便是贵人,兰猗于是道:“我是奉皇上之命前来看望宜贵人的,这里面有些事需要回禀皇上,所以这鸩酒你先不要给宜贵人吃。”她只是个庶民,能出入皇宫已经是个例外,又能进入冷宫,那内侍知道若无宇文佑的旨意,这是完全不可能办到的,于是信了兰猗的话,只道:“那杂家就在这等候消息。”兰猗看了看父亲,然后同秋落三个离开冷宫,直接去了宇文佑的寝宫。449章你到底为何要害公输拓?寝宫深处,宇文佑倚床看书。“皇上,狐兰猗求见。”宇文佑侧头看看漏壶,这时辰了,是了,这时辰美人来访,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他抬手扯了下软罗洒金幔帐,幻想着同兰猗翻滚在床蚀骨销魂的场景,心神摇曳,可是转瞬眼睛又盯上书,淡淡一句:“说朕已经就寝,有事明天来。”他不肯见兰猗,大概连通报给他的执事太监都有点意外,匆匆回到外头,向兰猗道:“皇上歇下了。”兰猗浅浅一笑,宇文佑不见她,似乎在她预料之内,宇文佑是料定她会来替兰宜求情的,即使不是发自她的真心,关键有狐彦在呢,但这次宇文佑是铁了心的要杀兰宜,正是冲着兰猗的那句话——狡兔死走狗烹,核心人物公输拓败了,剩下的散兵游勇慢慢收拾,宇文佑更觉着“树倒猢狲散”是颠补不破的道理,既然公输拓败了,他的那些个势力大概慢慢的也就各奔东西了,所以宇文佑现在可是春风得意。兰猗也不纠缠,谢过那执事太监,转身往外走。伴着她的秋落问:“怎么办?”兰猗非但不着急,还颇有些得意的神色:“幸好皇上不肯见我,否则我还真不知该说些什么替jiejie开脱,但是现在,我有主意了,走,再去冷宫。”秋落讶然:“还去?”兰猗狡黠一笑:“不是去见jiejie,而是去见另外一人。”秋落云里雾里,既然她说去,就只能跟着,二人重新来到冷宫,避开兰宜宫门口的侍卫,还有等着皇上下令好给兰宜服毒的内侍,拐到绣鸾的宫门口。依然有侍卫拦阻,兰猗就道:“李大人不认识我了么,我是狐兰猗。”这个李侍卫,原来是看管虞氏的,后来太后给高阳长公主杀了,虞氏得以昭雪搬出冷宫,李侍卫就给调来这里看管绣鸾,兰猗去过虞氏的冷宫几次,所以同他还算认识,他也知道兰猗身份特殊,含笑道:“您怎么来了这里?”兰猗指指里头:“我听说闲逸侯的女儿给关在这里了,你也知道闲逸侯在皇上身边服侍,心里惦记女儿也不方便来探望,刚好今个我进宫面圣,闲逸侯就提起此事,心里,自然是不尽哀伤,所以托付我代他来看看女儿,这不,我就来了。”李侍卫倒没怀疑她的话是真是假,只是没有皇上的旨意,他不敢放人进去,为难道:“容我去禀明皇上。”兰猗拦住他:“我刚好从裕泉宫来,皇上已然歇下了,李大人不信可以去问问裕泉宫的宫人。”李侍卫仍旧犹豫,他在宫里当差多少年了,深知这宫中到处都是陷阱,一个不小心,便陷进去,血腥之事他见多了,所以不得不防。兰猗不想在此耽搁太久,她还得连夜出宫呢,忽然想起自己本来打算归还宇文佑的那枚纯金令牌还没有还回去,于是拿出来递给李侍卫看:“这个你总该认识了。”此令牌一般不授人,授给谁,那人必然是极其重要的,李侍卫知道这是皇上赐予,立即肃然起敬,忙转身打开宫门,请兰猗进去,为防万一,兰猗留秋落在门口守着。甫一进到里面,同兰宜那里一样,充斥着荒芜的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