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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长在我心底,兰猗……你才是我毕生所爱”兰猗的眼泪终于决堤,奔流而下,手按在宇文佑心口,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抓过龙床上的幔帐用牙撕开一个口子,然后撕成一条,迅速给宇文佑包扎着,可是宇文佑体内的毒已经攻心,气息越来越弱,眼睛只睁开细细的一条缝,轻轻道:“我知道为了公输拓你一直想杀我,可是你一直没下手,是不是因为你也喜欢我?哪怕是那么一点点。”他自称“我”而不是“朕”,他是卸下了皇帝这一伪装回归到一个真实的人。兰猗没有回答,也不知如何回答,一边给他包扎一边声嘶力竭的高喊:“来人啊,快来人!”所有的人都进来了,包括一干太医,可是宇文佑终究还是未能撑住,弥留之际下了唯一一道圣旨:“苏妃是朕所杀,追封为后,与朕合葬。”兰猗明白,他这样做是为了保护苏银狐,于此苏银狐就不是弑君之罪人,不必遭受死之后还要鞭尸的惩罚。圣旨下,群臣跪拜。然后太医们使劲浑身解数,终究还是没能救得了宇文佑,这天傍晚,回到家里的兰猗站在庭院里看寒鸦归巢,管家茂生急匆匆赶来禀报:“宫里来人了,皇上……驾崩。”是什么在心口抓了下,兰猗不得不佝偻着身子,静静的站了一会子,方道:“我知道了。”皇上驾崩,举国服丧,可是宫里却开始热闹起来。孟太妃拿着先皇的那道册封太子的圣旨去了承天宫,并喊来一干大臣,她站在御座旁边,对着一干素服的大臣宣布:“九王乃先帝册立的太子,而今皇帝驾崩,九王当得继位为皇帝。”所有大臣愕然。继而是一片哗然。就在身穿龙袍的宇文偲给人推着来到承天宫之时,突然听得一声炮响,震得承天宫都在摇晃般。孟太妃吓掉了手中的圣旨,到了御座前刚想坐上去的宇文偲也吓得跌坐在地,忙问:“怎么回事?”噔噔噔跑进来几个宫廷宿卫,因宇文偲是督政王,所以向他禀报:“反贼快攻进来了!”所有人皆大骇,同时乱成一锅粥。就在此时,兰猗由白马西风、顾纬天、张纯年、沈蓬庵等人陪着走了进来,孟太妃觉着不妙,手指她怒道:“你是草民,如何能进承天宫!”兰猗淡淡一笑,从身侧的秋落手中接过一个黄绸包袱,打开,取出一本书,正是宇文佑费心珍藏的那本“传国秘籍”,她将书交给顾纬天,道:“你来给大家读一读。”外面炮声隆隆,震得琉璃瓦咔咔作响,震得檐头铁马叮叮当当,震得众人耳朵嗡嗡,就在这炮声中,顾纬天从头开始高声诵读起这本传国秘籍,上面说,前陈皇帝暴政,民不聊生,各地英豪揭竿而起,而分别镇守南北边陲的宇文霸、公输磐也纷纷响应,两个人是好友,商定一旦推翻前陈便同坐天下,因为是训练有素的将军,势如破竹的直逼京城,眼瞅着京城攻破前陈灭亡,宇文霸不想同公输磐同坐天下,就设下一计,说邻国前来援助陈,他要公输磐前去拦截援兵,公输磐不知是计,带兵而去,宇文霸就进了皇宫,宣布称帝。等公输磐回到京城时发现上当,大怒,想同宇文霸拼个你死我活,可这个时候宇文霸竟然推出了自己的亲meimei宇文晏晏,问公输磐是要江山还是要宇文晏晏的性命,公输磐深爱宇文晏晏,无奈放弃了江山选了美人。为此宇文霸也怕公输磐乃至公输家的后人报仇,遂写下这本书,目的是提醒后世子孙,谨防公输家族。顾纬天读完,承天宫鸦雀无声。孟太妃突然道:“那又怎样,这江山还是宇文家的,九王是先帝册封的太子,就该继承帝位。”兰猗迎着她走过去,朗声道:“宇文家坐了百年江山,就是轮,也该轮到公输家,更何况宇文家历代皇帝皆为暴君,置天下苍生于水深火热之中,这才惹得天下豪杰揭竿而起,既然宇文家的人不配做皇帝,就该把江山交还给公输家,我保证公输家世世代代,爱民如子。”孟太妃冷笑:“你凭什么保证?”突然一声炮响,兰猗顺势道:“我凭这个。”孟太妃大怒:“你是反贼!”兰猗轻笑:“我是在收取宇文家欠给公输家的债务,若你执迷不悟,你和你儿子的性命都是这债务的子金。”520章皇上已非当初的皇上,我也非当初的我——尾声子金的意思孟太妃清楚,瞬间无语。潮水般喊杀声漫天漫地扑将过来,皇宫已破,最后兰猗的兵马将承天宫围了个水泄不通。大殿内突然安静下来,这是个太过敏感的时刻,所有大臣都在心里权衡着,就在长久窒息般的安静中突然有人爆出一句:“还不往大理寺请皇上回宫!”说这话的是曾大酉,兰猗没想到,谁都没想到,竟然是他,只有他心里明白,当年是宇文家的皇帝棒打鸳鸯将他和沈墨心一对有情人分离,他虽然做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宰,可是心里是恨着宇文家人的。他喊过之后,沈蓬庵带头响应,接着是审时度势之后的朱渊渔,随后群臣发现宇文家大势已去,便明哲保身的异口同声道:“请皇上回宫!”他们口中的皇上,已然是公输拓。孟太妃还想开口,宇文偲偷着拉了下母亲,他是早料到会有今天的,宇文家以谎言以暴政霸占了百年江山,该还回去了,他重重一叹,颇有些无奈道:“请皇上回宫!”他是宇文家目前最有力量的一个,他如此说,别人更无异议。于是以太宰曾大酉为首,群臣浩浩荡荡的来到大理寺,张纯年早做了安排,大理寺正门大开,监牢亦是把门敞开着,群臣到了之后,人太多,就由张纯年、曾大酉、沈蓬庵和部院之人进去,其他的都留在门口守候。走过长长的黑黢黢的走廊,来到公输拓的那间牢房前,见他正坐在稻草上,一动不动,似乎在等候什么。身为狱卒的楚临风将牢门打开,张纯年率先而入,朝公输拓缓缓跪了下来,道:“臣等恭迎皇上回宫。”公输拓微微一笑。随之是曾大酉和其他臣子:“臣等恭迎圣驾回宫!”公输拓抬抬手:“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