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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老爷的意思,是相亲。毕竟三个女儿皆到了成亲的年纪。舒羡和舒蔚从小定了娃娃亲,这倒不急。急的是三个姑娘,都还待字闺中。而三位小姐乐的是可以参加赋赏会,整天闷在舒府,难得出去,自然高兴。通州城外有一条清泉小溪,弯弯曲曲自山顶岩石深处流向山下。而山坡势不抖,两侧皆有树木亭阁,平时也是郊游好去处。到了这赋赏会,更是人多。舒老爷带着三位女儿以及家丁丫鬟,便慢悠悠的来到了赋赏会。三位小姐除带了一名贴身丫鬟进园,其余皆候在园外。舒无虞自然熟悉这场景,前世的她与景止正是在此初遇。只不过时移境迁,却没了当时心境。舒老爷嘱咐她们三人不要乱跑,跟在他身后见见世面就行了。舒清音和舒庭兮倒是十分听话,寸步不离父亲。只不过舒无虞却在东张西望,寻找着林景止林将军的身影。父女几人走了一会,便沿着溪流边坐了下来。溪流两旁早已坐了不少人,已经开始了流觞曲酒之谈。这流觞曲酒的玩法,正是将杯盏中盛了酒,沿着溪流,停在谁处谁便表演。因这溪流不急,溪内布满石子,所以可玩性很高。舒无虞寻找着林景止的身影,终在对岸斜上方见到他,他正与一众好友交谈。今日的他面若冠玉,目如朗星。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身着淡青色柔缎,外罩素白外衫腰间别着一把长剑。身形挺拔俊朗,在一众或酸腐或彪悍人群中,光彩夺目,让人不忍移开视线。很明显,舒清音和舒庭兮也注意到他了。而舒老爷正在与旁边人交谈,一时间并没有注意到女儿们的神态。谈笑间,上游之人已经开始了流觞曲酒的玩法。顶端之人,倒了一杯佳酿,将酒杯置于曲流中。酒杯顺势而下,晃晃悠悠的往下走,突被一弯曲小道阻拦,停在了一位文人墨客前。这位头系淡紫束带,身着奶白衣衫的公子立刻站了起来:“在下秦海若,有诗一首。”众人皆喊:“公子请讲。”只见秦公子指着这溪流,慢悠悠而道:“曲不通径幽别林,暗自流觞酒为诗。不愁家乡无儿郎,只求沙场故人归。”众人皆倒吸一口凉气,纷纷劝告:“秦公子,今日只言美酒,不言政事。慎言,慎言!”舒无虞知道,晋楚纷争数十年,几乎到了兵戎相见的地步。前不久,楚皇大肆征兵,在边界屯兵三十万。不少儿langxin忧天下,其实奈何这个皇帝,唉!舒无虞知道前世亡国之恨,她也求能够尽她所能,不让悲剧重演。酒杯又被放置于溪流中,舒无虞看着它一路飘下来,稳稳停在了林景止面前。她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不知他有何便要。众人皆知他是谁,见他腰间别有一把利剑,于是叫着:“林将军,舞剑,林将军,舞剑…”只见林将军解开腰间长剑,“嗖”的一下拔出剑来,在这初冬料峭的溪水边,舞起剑来。剑如银蛇,游龙惊凤。时轻盈如燕,时震如闪电。真是:爧如羿射九日落,娇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众人皆叹:剑法精妙高绝。舒老爷见罢,也是啧啧称赞,对着女儿们说:“林氏一门忠良,如今儿郎也要像林将军一样才好。”舒清音和舒庭兮也是点头表示赞同,眼神中,流露惊叹与倾心之意。舒无虞感觉像在夸赞自己一般,脸色微红,似有羞赧之意。舞罢,杯盏又顺流而下。到她舒无虞面前,却被石子阻拦,停了下来。众人一看,正是一名戴着白纱遮面,身着淡黄衣裙的曼妙女子。也不起哄,都静静等待着她的表演。舒无虞有些尴尬,她不过就是来凑热闹的,硬要表演,还真是不如大姐二姐。只好硬着头皮,想起大姐常唱的采薇歌,于是开口唱了起来:登彼西山兮,采其薇矣。以暴易暴兮,不知其非矣。神农虞夏忽焉没兮,我适安归矣?于嗟徂兮,命之衰矣!她只是听的多了,所以方能信手拈来,却远不及大姐唱的婉转动听。众人皆鼓掌,只道一个好字,便又开始玩乐。舒无虞眼神向林景止那里瞥了过去,心里想着:景止,你可别笑话我。林景止也正饶有兴趣的看着她,眼神交汇之际,仿佛在说:舒三小姐,我们又见面了。正文第十一章不期而遇舒岱岩起身,四处转了转。诸多文人雅士青年才俊,他皆看在眼里,而看上的却没有几个。他虽为商人,却希望自己女儿能够嫁给文人武将。毕竟士农工商,商人地位不高,且铜臭味十足。舒无虞本打算去园门口的茶铺讨口水喝,却与林景止来了个不期而遇。他站在茶铺前,递与老板几个铜板,要了几碗水。舒无虞好笑,又是喝水,他跟她见面三次,两次都是喝水。舒无虞走了过去,叫了一声:“林将军。”林景止转过身来,见到是她。便放下手中茶碗,又向老板要了一碗递给她:“舒三小姐,给。”舒无虞接过,小饮了两口。想要说谢谢时,林景止开了口:“舒三小姐,借一步说话。”舒无虞点头,跟他往旁边人少处走了走。见他停下来,正经的对他说:“舒三小姐还记得绑架你们的人吗?”她当然记得,只不过没有去在意追究,于是问道:“记得,查出幕后主使了?”林景止回道:“嗯,只不过,是你舒家人所为。”舒无虞了然,整个舒府,除了舒蔚,谁还有那闲工夫绑架她。也只有舒蔚那脑子才能想出这么个招。“你是说是我二哥吧,舒蔚。”舒无虞肯定的说。林景止点头又不解:“既然是你二哥,为何要找人绑架你们母女?”舒无虞笑道:“林将军以为兄弟姐妹之间的感情,都像你和你弟弟之间的感情吗?”他弟弟林正守,舒无虞知道也羡慕他们的感情。在这愈加纷乱的世界,在宅门深深暗流汹涌的世界,纯粹而美好的兄弟感情,多么弥足珍贵。林景止哑然,随即懂了。不禁有些同情她,看似锦衣玉食,却又如履薄冰。舒无虞又想起之前一件事,问道:“我二哥可有去报案?”林景止却笑了:“这我就不知道了,报案抓人都是知府衙门的事。”舒无虞这才想起他并不负责这类事,只不过她现在好奇,究竟那日是谁要在宗祠外杀她。大娘?她没有必要这样做。舒蔚?他也不敢。一时间毫无头绪,隐隐约约感觉自己身处危险中,有些害怕。林景止见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