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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把公主嫌疑告知了上去,是真是假,他们自有评断。而今我们贩私盐之罪确凿,无法逃脱。我尚有贵族身份可挡,它日处罚下来,或能保命,但你与吕胜只怕是——”“驸马救我,我不想死!”清娘这次是真的带着哭腔哀求,话语略有些不清楚。“若保你命却不难,但活罪难逃,将来你必定在安州留不得了,所有钱财也必定悉数没收,直接将你发配至岭南等地。清儿,你是时候该为自己想一条后路。”清娘听了这话,哭声更惨,哀求裴驸马一定要帮她的忙。随即令裴驸马附耳过来,低声跟他嘱咐了几句。这之后,又是一阵啜泣,清娘哽噎对裴驸马道:“我们的孩子,你要照顾好他。我将来的安排,就只能指望驸马爷了。”“放心,我必不会让你受苦。趁现在我有些权利,即刻为你安排,它日等风声过来,我们再重聚。”裴驸马说完这些后,又停留了一会儿。李明达听清娘的哭声似被什么东西捂住了,有些含糊不清,料想裴驸马该是将清儿搂在怀里了。再之后不久,李明达就听见裴驸马快速离开的脚步声。李明达继续远远跟着,既确保对方看不见自己,又能确保自己刚好可以清楚听到裴驸马与护卫长胡泽的对话。“等房遗直他们在妓院的人撤了,你就带人去白兆湖东,将清娘沉在水底的珠宝钱财取出,挪运至我们的秘密之所。”裴驸马交代罢了,又问胡泽临海公主在哪儿。胡泽道:“该是去寻晋阳公主理论去了,这两日公主为保您,竟是连脸面都不要了,一直拿着长辈的身份压吴王。吴王受不住跑了,她便去找了晋阳公主。怕只怕她太冲动冒险,真把晋阳公主给得罪了,会不落好。”“倒不至于,长为尊,且先告状的不吃亏。陛下便是再宠爱晋阳公主,他也要在乎自己的名声,若教女不敬长辈,他自己也丢脸。再说陛下既想做明君,便是愿意豁出去就宠溺女儿,魏征等人也会谏言规劝,不容他如此,他也得听着。公主的折子由疾风送,我看这会儿也该快到长安城了。”疾风乃是公主府里唯一的一匹千里马。“公主对驸马爷当真是情深意重。”“她该如此,这都是她欠我的。”裴驸makou气冷硬,丝毫没有感激之意。“行了,去把公主叫来,我们见上一面。要快,我需得快些回去,不然便暴露了你的身份。”胡泽应承后没多久,李明达就听到了临海公主的脚步声。李玉琼一见裴驸马,便激动地惊呼一声,扑进他的怀里。裴驸马则冷静许多,拍拍李玉琼的后背后,问她:“而今你该跟我说实话了,息王后人的案子是不是跟你有关系,你是不是因为记恨清娘,所以才趁机杀了八个人去陷害她?”李玉琼听到此言后,一把推开裴驸马,“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为那个贱婢说话,质疑我?”“不是质疑,是我需要一个交底。”裴驸马道。“我没有,那些人死都跟我没关系。我就是给息王和横死的五个孩子,盖了间道观供奉,怕落人口舌,牌匾都是无字的。我是真心出于愧疚,好好与圣人解释,再求些老人帮忙求情,倒也说得过去。反而是你干的事,却是没得翻身!”李玉琼气道。裴驸马这时话音落了下风,叹了声,“我知道,连累公主是我不该。我出事后,公主好生照料自己罢了,你那病气不得急不得,记得按时施针治疗。”“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们是夫妻,自当有难同当。你贩私盐的事,我已经帮你陈情张罗,只愿陛下能念些旧情,这次饶你一遭。但我们必要有舍才能有得,不能继续留在安州了,你的刺史也不要做了。钱财封邑悉数上交,我们归隐去西南,日日诵经忏悔,为国祈福。”李玉琼道。“诵经忏悔,对,这法子不错。可你既想明白了,又为何这两日接连去sao扰吴王和晋阳公主?”“我不sao扰他们,显得太过安静,他们定然会注意到我的动作。若被他们抢了先机,你我还有什么活头!”李玉琼道。裴驸马忙表示佩服,态度转暖,依依不舍嘱咐李玉琼几句,方虽胡泽离开。李玉琼笑着目送了裴驸马之后,才开始失声痛哭,直叹自己命苦。团扇忙为李玉琼拭泪,安慰她宽心,“而今这保全的法子倒也不错,倒是驸马爷,却未见他如何感动,还如往常那般,对公主并非出自真心。”“我要不起他的真心了,人在就好。”李玉琼铿锵罢了,转身就去。团扇忙问其接下来的去处。李玉琼道:“再去找晋阳公主。”没多久后,碧云那边便顶不住了,派人翻墙来找李明达告之。李明达靠在树边,手拿着枯枝低头在地上乱画,写了个“清”字,又写了个“海”字,转而问田邯缮,若换做他是裴驸马,会选择“清”,还是“海”。“清的不清,浊了;海的不海,小了。换做奴的话,谁也不想选。”田邯缮道。“你前头那句倒有趣,该奖励。”李明达说罢问田邯缮想不想帮忙出份力,田邯缮自然愿意。李明达便折了一朵大桂花,插在了田邯缮的头顶。“贵主,就一朵花顶在头上,算什么帮忙啊?”田邯缮满脸疑惑。“定会帮我大忙,走吧。”李明达看眼田邯缮头顶的桂花,笑了笑,觉得还挺好看,转头步伐明快许多。田邯缮见自家公主高兴,他也高兴,遂一路嘿嘿笑着。这一路上,田邯缮发现有不少王府的侍女偷偷在瞄自己,他就更高兴了。李玉琼带着人正欲往院内闯。田邯缮一声高朗的传唤,令李玉琼循声望来。她一眼瞧见李明达,就急速奔过来,本来肃穆的脸上带着怒气,但走着走着目光偏移,往田邯缮头上一看,怔了下。原本积蓄已久的一鼓作气,就因为这一愣,瞬间湮灭掉了大半,李玉琼甚至差点忘了自己来此找李明达的目的。“姑母来了啊。”李明达谦和笑着,转即请她进屋上座。李玉琼缓过神儿来,却终究不及之前有气势,心想便进屋仔细理论,冷哼一声率先进了。落座之后,便有丫鬟上了羊奶和各种果汁,皆摆在了李玉琼面前。李玉琼见此状,皱眉道:“我不口渴。”“我看天色也不早了,姑母就留下来吃饭。”李明达说罢就吩咐丫鬟去准备饭食。“不必了!”李玉琼高喊一声,转即不忿地看向李明达,“你卖什么关子,明知我找你来所为何事。”“不太知道,还请姑母提点。”李明达礼貌笑着。李玉琼狐疑打量一眼李明达,便道:“问你要人,让裴驸马暂陪我回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