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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躬身颔首对李明达等人行礼。“想必大家都是尉迟郎君的朋友,妾身石红玉,见过诸位。”“你叫石红玉?”李明达明知故问。石红玉颔首点点头,她未敢直视李明达的眼睛,身体绷紧,整个人看起来比之前更加拘谨小心了。李明达把她的表现尽收眼底,猜测这女子极有可能知道自己的身份。然后她看向尉迟宝琪,勾勾手指把人叫了过来。李明达小声问他:“你看上人家了?”尉迟宝琪正背对着石红玉,忙瞪圆眼看着李明达,动了动眼珠子。李明达立刻明白其意,点点头,和尉迟宝琪道:“明白了,你是看上她了。”说罢,她就看向房遗直,对他使了个眼色。房遗直又看那女子一眼,点了点头,然后拍拍尉迟宝琪,赞叹:“人倒是漂亮,既然喜欢,你就痛快领回府里。”石红玉闻得此言,目色有些紧张地看向尉迟宝琪。尉迟宝琪怔了下,忙摇头对房遗直道:“不不不,这我可不敢,我心中已有意中人,发誓以后不结交什么红颜知己。刚我真的只是瞧那位小娘子可怜,需要人帮助,这才出手。可我心里没忘,我们还有正事要处理。”“也好,那我们就走吧。”“尉迟郎君!再次谢过!”石红玉对尉迟宝琪再三行礼道。李明达没管这些,斜眸看了看房子边上的菜园,土很湿,有不少菜叶上粘着泥,约手指肚那么大。落苏的茎本来带一些自然生长的小绒毛,可见每棵茎上的绒毛有一小节被压损。这菜园子里的菜一看就是刚刚被移栽到这里不久,在瞧那间木屋,还隐隐透着一股松木的味道,都是假的,保不齐还是一夜之间造起,不然怎会那样巧,刚刚好在尉迟宝琪取地图回来的必经之路上。看来尉迟宝琪的府里确有jian细。李明达问尉迟宝琪:“东西呢?”尉迟宝琪摸了摸胸口,将一包羊皮递给李明达。在场所有的人都看到了此景,包括那名叫石红玉的女子。李明达把羊皮接到手里,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松木味,也在羊皮上发现了跟少的松脂,她立刻又看向石红玉。石红玉此刻正垂着头,楚楚可怜地落泪。李明达快走几步到石红玉跟前,边说话边趁机观察她的手指。“你个女子在山里住未免太危险,不如跟着房世子回去,他家比尉迟府大多了,也有很多下人可伺候你。最要紧的是,他不会像尉迟郎君那样嫌弃你,怕你住进他的府邸。”尉迟宝琪尴尬了下,抿着嘴,由着公主‘诬陷’他。房遗直则面带微笑配合着公主,看似很随和。石红玉怔了下,顺势看向房遗直那边,刚好与房遗直的目光撞了个正着。石红玉立刻红了脸,她低下头去,很不舍得地摇头道不敢。“红玉在乡野生活惯了,粗人一个,那么大的府邸必然有诸多规矩,去了只怕给人添麻烦、笑话。但还是多谢这位小郎君的提议,红玉感激不尽。”石红玉忙要去给李明达行礼,却因为一条腿瘸,身体失衡,险些头朝下摔倒,得幸多福在旁搀扶着她,这才稳住了。“可你这般,如何孤身度日?”李明达问。“没关系,养两日就能下地了,家里有些吃的,我还能单腿跳,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事。我自己照料好自己。”石红玉笑道。“你倒是个有脾气的,令人欣赏。只是你一个貌美女子,独身一人住在山内,却未必安全。”李明达叹一声。“一般人不会闯进这里来,此处十分隐蔽,除了郎君刚刚来的那条路,却没有别的地方可通这里。再说这片地方,有很多阿耶生前布下的陷阱,足以保护我。一会儿诸位走的时候,还要麻烦你们帮忙把洞口堵好。”“好。”李明达随后和她作别,转身二话不说上山去了。尉迟宝琪忙跟在房遗直身后,边走还边对石红玉挥了挥手。行至到山洞处,李明达就使眼色给身边的几名侍卫,令其看紧这个叫石红玉的女子。随后一行人下山,骑马往回去,至平坦之地,四下无人处,李明达才招呼侍卫们在后远远跟着,留房遗直、长孙兄弟一起质问尉迟宝琪。“你在闹什么?别告诉我,你看不出那女子非山野之人。”“看出来了,但却不如公主慧眼,一瞧就知有端倪。我起初是真觉得她可怜,想打发多福背着她回去,我继续赶路。但当我凑近那女子,仔细端详她的模样,手白白嫩嫩,脸也是,哪是生活在山野中被风吹日晒的人物。我就想这其中必有门道,又瞧她极力楚楚可人地引我去,我便想看看她什么目的。”尉迟宝琪解释道。房遗直:“既然你已经意料到他不是好人,你怎敢随她去那种地方,就不怕是个陷阱,有人杀你?太鲁莽了。”“不是后头有侍卫保护我么,我自然不怕,不入虎xue焉得虎子。瞧女子那样,其背后肯定有人,我们只抓个喽啰有什么意思,对不对?”尉迟宝琪道。“可你去的地方那般隐蔽,侍卫并没有找到。”长孙涣道。“没找到?你们是说我在那边呆了那么久,没人保护我?”尉迟宝琪恍然大悟,“我说刚刚你们见到我的时候,怎么戏演得那么像,原来是真在找我。可我在路口留了东西了,我悄悄把玉佩挂在那了。”尉迟宝琪挺直身子,给他家看他的腰,玉带上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就。“糊涂,”房遗直瞥一眼尉迟宝琪,十分无奈,“你身上的玉佩那般名贵,期间若有什么人路过,准被捡走。”“啊——”“可能是赶羊人。”李明达猜测道。“算时间,你在那木屋里陪她呆了很长时间,至少也有两个多时辰了,都在聊什么?”李明达问。“有两个时辰这么久么?”尉迟宝琪挠挠头,“我发当时现这山里似乎也没什么别人,自己也算安全,就没着急,想从她嘴里套些话出来,看看她幕后主使是谁。谈天说地一番后,我发现这女子虽然不会吟诗作赋,但却懂很多世间的大道理,似乎把世事看得很透彻,让人不得不心生佩服。”“啧,还是被她那副长相迷住了。”长孙涣无奈地叹,然后问,“你们知道这世上最厉害的一种女人是什么样么?”尉迟宝琪忙问什么样。长孙涣:“让你明知道她另有所图,目的不纯,还是忍不住心甘情愿的被她利用,这样的女才是真厉害。不巧我觉得你刚刚碰到的那个,就是如此。瞧那女子眼睛里,满满透着邪气。宝琪,奉劝你一句,稳住心思,别被勾了魂儿去。”“我才不会被勾了魂儿去,我早说了,我有意中人,没人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