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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遗直行礼。人走后,房遗直便转头,看那树梅花。落歌忙给房遗直赔罪,抱歉于自己没有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帮房遗直把头上的梅花除掉,害世子出了丑。“丑?哪里丑了。”房遗直背着伸手的手仍然握着拳头。回至自己的房间后,房遗直就在每天写的日常的册子里,夹了一朵已经带了他体温的梅花。梅花夹在雪白的书页之中,红白分明,令人醒目。“嫣然一转乱心神,非子之故欲谁因。翡翠群飞飞不息,愿在云间长比翼。”房遗直提笔,在梅花边写了这两句话。然后他就合上书册,腰板挺值地坐在那里,闭了眼。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挑起嘴角,傻笑一声,倒是吓坏了一旁待命怔出神的落歌。……接下来两日,晋阳公主因在庵中无聊,时常带着两个随从,轻装出院,在尼姑庵里四处遛跶。香客们因都知道庵中有贵人,也知道命案出了三起,渗人的很,所以除却一日三餐去饭堂之外,他们基本都不出门。尼姑们则还是按部就班地每日过活,庵里的香火不能断,更不能缺了诵经人,也还有诸多香客们需要她们照料,也更因为庵里住下了诸多贵人,所以他们比平常更加紧张忙碌,连菜都要洗了七八遍,才敢给贵人们烹饪,生怕因一点点差池,怠慢了贵人们。这一日,李明达从外面遛弯回来,看见李治等在她房中。李治一见到她,就张口问:“瞧你这几日总出去转圈,可有什么收获?”“有呀。”李明达坐下来,说完就喝茶解渴。“是什么?”李治伸长脖子,很是期待的问李明达,“我听白天明说,你并不觉得简文山等是凶手,倒是好奇查处什么来。”“三位已故的师太对尼姑们都管教有方。”李明达道。李治失望不已,“我当什么重大发现呢,就这个?”“看你怎么想,你觉得它是重大发现,那也能算的。”李明达分辩道。“好好好,我meimei真厉害!”李治立刻配合,却毫无诚心地称赞道。李明达斜睨一眼他,轻轻哼了一声,表示不跟他一般见识。她喝完了碗里的茶,还是老习惯,每日必问身边的田邯缮,长安城那边是否有消息了。可巧了,她话音刚落,就听到外头传来匆匆的脚步声,有人说着长安城内来人了。李明达握紧手里的茶杯,紧盯着门口。李治在旁还唠叨李明达还是不要太保希望,搞不好他们的阿耶已经忘了还在住寺庙的他们。“唉,我在这住这几日,肚子都变小了,一点油水没有。”做惯了尊贵的大王,想吃什么吃什么,一直没怎么觉得rou如何,而今被素食憋久了,他还真是怀念rou的味道。这时候院外有人大喊着长安城来人了。李治手轻拍了桌一下,忙命人快来。传话的人跪地,就在李治的催促下,立刻把圣人允晋王和晋阳公主回京的话传达了。李治激动不已,立刻命人准备行李,立刻就喊李明达这就出发回去。崔清寂闻言,忙赶来,和他们二人告别。告别的话说到最后的时候,崔清寂就目光炽热地看着李明达,再行了礼。李明达本来是一直盼着这个消息,但此时此刻突然听说要回京了,心里头竟然有一些害怕。她站在原地,踌躇不前。李治听属下说马车都备好了,转头就催促李明达走,却见她还傻愣愣站在原地。李志忙问她怎么了。这时候房遗直,狄仁杰和尉迟宝琪等人也都到了,一同为李治和李明达送行。李治叹道:“送什么,你们必然也是要回长安的,那大家就一起走。”众人人应承,随后就立刻收拾行李。李明达这就跟着李治上了马车,不消一个时辰的工夫,马车就驶入了长安城,直奔承天门。兄妹俩乾化门后,就立刻见到候在那里方启瑞,二人便在方启瑞的引领下直入立政殿,参拜李世民。李明达见李世民面容疲惫不堪,知道他这几日过得并不好,心里便泛酸心疼起来。兄妹俩刚刚行礼,就被李世民叫到了跟前来。李世民也不拖沓,郑重地告诉他二人,他已然决定废黜太子。随后他又解释了其中的缘故,告诉他们二人这件事他非常不愿意发生,但太子谋反之心昭然若揭,这个决定,是他思虑很久之后,和众位大臣几番讨论商量,最终不得已为之的结果。李明达和李治都低着头,兄妹二人在这时候都没有选择说话。李世民见他们兄妹这般,心里隐隐泛酸。她二人应该是早有猜测,而这件事他们兄妹俩也确实不好评判,“也罢了,你们都乏了,还是早些回房歇息。这件事是你们大哥自己做错了,他理该为此受罚。你们也不必多问多管,平常如何过就如何过便是了。”李明达和李治都点头应承,然后和李世民行礼告退。当晚,李明达就听到立政殿内传来,李世民和房玄龄长孙无忌等人商量如何处置谋反证据确凿的太子。长孙无忌直接建议处死,如此可以儆效尤。房玄龄觉得太子始终是身份高贵,而且他身为东宫太子虽然有过,但也曾有功,应该留一条性命。李世民叹了口气,随即应允了房玄龄的办法。“就此处置就是,不要再有任何异议。若没有意外也不要再提及此事,这件事到此为止,就此罢了。”李世民虚脱的叹了一口气,话语之中满是疲惫、无奈和伤感。房玄龄和长孙无忌等人随后也就退下。一夜难眠。次日李明达起床,便还是不安心此事,私下里悄悄问了方启瑞,昨夜房玄龄的奏折里,可有议定将太子流放黔州的具体时间。方启瑞摇头,表示自己当时站得远,并没有看到,“贵主问这个作何?奉劝贵主一句,这件事回头在圣人跟前一定不要提,以后有关太子的一切最好提都不要提。太子殿下在圣人心里,一直非同寻常,这次这件事之后心里只怕伤透了,便是过些日子,好了,也会落疤,触碰不得。”李明达点点头,知道方启瑞这般提醒是为自己好。“我也料到这些,所以才来问方公公。”“这事恐怕还要问房公,奴真不知道,只怕连长孙国舅也不清楚。”方启瑞道。李明达点点头。方启瑞叹口气,随即进了立政殿,李明达并没有进去,而是站在外想着下一步如何。随即就听到殿内的李世民问起自己,李明达忙进门去,凑到李世民身边,问他睡得可好。李世民眯着眼底发乌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