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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白色刺绣锦服出了大门,就见了了他有几年不见的jiejie。上次沈清爵接他并没有多话,他能感受到对方对他的冷淡。他不知道为什么,沈清爵可是清楚的很。通敌叛国,狼子野心,卖国求荣,最直接地导致她戎马半生却自尽于满武州。沈清爵能有一口好气给他,那才真是有了鬼了。沈靖看着亲jiejie一身玉白蟒袍施施然冲他走过来,他冲过去的步子不由自主地停下,他的jiejie,穿什么都是这样有如天人下凡,从小至今都没有变过。再看看自己尚算英俊的面容,和她比起来似乎也不值一提。沈清爵看着这个向他冲过来的弟弟,心底十分地复杂。在她小时候,下雪的深夜在王府门口收留了他,到把他养成这么大,两世加起来有二十多年了吧?二十多年,喂条狗尚且寿终正寝,临死前还能忠心耿耿地摇着尾巴叫你主人。她这好弟弟算什么,越养反而越恨她。沈清爵笑了笑,像幼时一样抬手摸了摸冲过来的沈靖的头。沈靖没想到jiejie会这么亲昵地对他,和沈清爵一般高的他愣在原地。浣蓉看着姐弟两人亲热的动作也欣慰地笑了:“你们两个啊,都多大了,也没见生分了。”等她落座了,这房子来重新安静起来。沈清爵安静地吃饭,没打算说话。沈靖忙着给浣蓉夹菜,一口一个“母亲”哄的浣蓉喜笑颜开。她的弟弟很了不得,怕是从小就吃了寄人篱下的苦头,所以巧言令色,很会讨人欢心。“弟弟”,沈清爵放下筷子,拿起勺子斯条慢理地盛汤,沈靖转过头来,jiejie的忽然认真让他心里有点不安。“过几天你就跟着我去军队,从校尉做起,也好历练历练。”沈靖脸色一变,转瞬即逝的阴沉被他完美地藏在皮下,他转过脸去颇委屈地冲浣蓉说道:“母亲,靖儿这才刚游学归来,还没好好孝敬您呢。”“你今年已经二十岁,还当自己是黄口稚子吗?北魏虎视眈眈眼看就要挥兵南下,你想和这太京城中的一众无能纨绔一样整日寻欢作乐?莫说母亲如今不会同意,便是她同意了,你明天也得乖乖去军队里报道。”浣蓉想开口却被噎了回去,如今沈清爵这席话一说出来,她心里仅存的几分对沈靖的不舍也无影无踪,何况她再怎么喜欢沈靖,她心里还是站沈清爵这一边的。只是沈清爵这硬气的态度让她着实不悦,浣蓉心里略微有些恼怒,自己的女儿什么时候用这种口气和她说过话?哪怕她在外面是无二的上将军。沈清爵盛好这碗汤,心里只想冷笑。曾经沈靖春风得意,游学一归来便被她封了副将,一时间少年副将军风头无二,正好给他提供了通敌叛国最便利的条件,也怪自己认人不清,身边养了这么大一匹白眼狼。现在把你养在我军队里,我倒要看看你能翻起什么浪来。她把汤碗往浣蓉手边一推,起身欠身:“母妃,我先回房休息了。”校尉是什么?和副将差了十几级,不是一个国的。沈靖暂且答应,心里想着等日后再好好求求这个疼他的jiejie。沈清爵回到自己的卧房,幽幽叹了口气,她上辈子很听两个人的话,一个是师父,另一个就是她的母亲,然而她丢了母亲的命,亡了师父的国。所以如今,谁都不能束缚她。“将军……”眉清目秀的柔弱少年倚着门试探着叫了一声,言语间颇有点少女含春嗅青梅的娇羞味道。沈清爵看都没有看他,背对着门说了句:“退下。”少年无奈,只得慢慢行了礼又退下。其实今日来本没有抱太大的希望,从将军住进将军府没有召他,他已经成了王府里的摆设,有的时候遇到下人们指指点点,怕也是在说他的没用。他知道自己没用,他的低贱身份也根本不配将军垂青于他,少年叹了口气,他其实只想说句:“奴为将军解衣袍”啊。沈清爵没有睡,她披着绒毛狐裘,于刚入冬的凉风里对着旧王府坐了一夜。谢冰媛额头有些疼,仿佛有人在冥冥间强塞了什么记忆给她进去,又仿佛有人对着她耳语。“如今魏军挥兵南下,四州倾覆,我与师父亦不能幸免,我自幼研习兵术,实不能看此故园山水落入魏朝贼子之手。”“若有日后,当衣锦还乡,与你做一世夫妻。”有破碎的画面一股脑涌入她的脑海,让她不知道如今为何年何月,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谢冰媛再一次从梦中惊醒,摸了摸额头上的一片水渍,都不用看,身上一定也被浸湿了。她做过的两次梦都很奇特,明明是无稽之谈,却给她异样清晰的疼痛感。不怕做噩梦,最怕梦中人是沈将军。莫不是得了癔症?她抹了把脸,看向窗外,已经是上午时分了罢。谢冰媛一如往常一般洗了把脸,冷水压好了她心中悸动,她收回心穿好练功衣,准备去林间散步。这是她十年如一日的作息,十分规矩,炎夏寒冬风雨无阻,要勤恳练功,要修身养性,才能保得住戏子的完美身段。她踱步去开门,刚打开门就是让她预料不及的景象,两排官兵整整齐齐地列在两侧,刀剑加身,安静地守在门外,仿佛就等着她清醒出来。汪福海哭丧着一张黑脸,难看极了。为首的人穿着深色官服,客气却不容抗拒地躬下伸手:“谢老板,请吧。”谢冰媛何等玲珑心思,几呼吸之间就猜到了,怕是因为那日在皇宫有刺客刺杀新皇的事。“待我去换身衣服。”为首的官皱了皱眉:“放肆,军令当前,岂容你如此随意。”谢冰媛闻言淡淡瞥了他一眼,“不行,还是要换的。”谢冰媛有些不悦,今天的晨练又没法儿进行,被这样一审问带走,还不知道要折腾多久。官员被她一眼的风华摄住,鬼使神差地放她回去换衣服而没有说话。谢冰媛不是想借机留下什么字样留下什么线索等着人救,她只是单纯想换个衣服,见人要换常服,是不能穿练功服的,在这些方面,她执拗地近乎一板一眼。她随手穿了水墨色素衣,穿戴整齐很快重新开门,也不啰嗦:“走吧。”汪福海在门口痛心疾首地看着她,您这一走我可怎么办!官员看着这位换了衣服神色如常的女子暗暗称奇,真不愧是太京城第一的名伶。不过看她这样子,莫不是以为我是请她去喝茶的吧?谢冰媛面上无悲无喜,也没看急得快死的汪福还,垂着手安然让这帮官兵把自己押走。谢冰媛前脚出了楼门,后脚楼里头就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