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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箭准备!”萧离央抬手高呼,“放!”又一声重重的鼓声,城楼上瞬间布满弓箭手,满天箭雨密密麻麻而下,万箭齐发带起风声。沈清爵抽刀!第二次骑兵撞阵!一般战斗,重骑兵行动不便,骑兵又是精锐中的精锐,战马也是品种最好的,而且铁甲重达百斤,撞阵一次已属不易,撞第二次完全与送死无疑。片雪军没有片刻犹豫,与没有尽头的魏军再次相撞!许汉是个不起眼的男人,自从进了片雪军后,看着精锐的同袍总是不怎么说话,当大将军下令第二次撞阵的时候,他心一横,严阵以待,卯了一口劲策马继续向前。徐林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空有一身力气,沈清爵抽刀之后,看着身侧经常一起喝酒的许汉,也跟着他扬起了马鞭。高头大马配长长刀,凶狠的魏军似乎瞬间就来到他们面前,徐林拿刀架住四把当头而下的长刀竟能不倒,奈何魏人人多势众,一把□□就向他腹下插来。在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之际,身旁许汉突然躺在他身上,挨下了这重重一刀,随即跌落下马,被乱枪补死。徐林想说什么,只能到许汉沙哑嘶吼:“杀!”接着这个男人大喝一声,掀翻了头顶四把钢刀,不要命地把这四名魏人全部杀于马下。第二次撞阵尤为惨烈。不到三千片学军,被一万魏军团团围住。沈清爵率军杀出一道口子,就立马有更多的魏骑兵围上,一时之间陷入困境,原来魏军的大阵已经成型。城头上,无数魏军架起云梯,冒着滚石与卷木向上,城下魏军射箭掩护,更有巨大的投石车带起巨石轰鸣,一颗颗往城内砸去。连笑不顾劝阻,带领着不知道从那儿拼凑起的五千军队从侧门杀出城外,与城角下的魏军步兵厮杀起来。杀敌间隙,抬头望一望城上那一抹白影,仿佛又有无情无尽的劲。这一生,若是能让那人正眼瞧上一眼,也是足够。沈若光眉头一皱,从城楼上翩然落下,手持长刀一通斩杀,割断了几架云梯,梯上十几个魏军惨叫落下,摔成rou泥。武道宗师杀入场,杀人就像胡乱切菜。琥珀郎君看地手痒,几步走到一架云梯上,将手中粉末洒下,顺着梯子往上爬的魏人手一接触,即刻被强烈腐蚀,琥珀郎君笑地花枝乱颤。乱军中,沈清爵被数十人围攻,数十□□当头劈下,沈清爵拔剑格挡,身子未倒而□□战马前蹄一软,将她摔下马去。城上鼓声忽地一乱。沈清爵下马后立刻脱下身上重甲,露出内里一身带血白袍,北魏蛮子趁此机会一枪戳向她的头颅,沈清爵偏头一躲,枪尖把她脸上面具挑飞,露出一张绝美面容。女子何须如此英武?愣神瞬间,沈清爵单手撑地而起,手中长剑把围住她的魏人头颅全部割下。为今之计,就是找出魏千羌所处的阵眼,才好破阵,不过,想来也快了。其实,若不是她重生以后身体带来的奇异变化,造就她一身高绝武功,若是只有前世功力,恐怕早就被累死。魏千羌身旁,苏兰若突然挣脱女帝怀抱,将早就藏进袖中的竹筒对天一射,一朵绚烂烟花在空中炸开。魏千羌颤抖起身:“你......”苏兰若拔出匕首,用力刺向腹部,匕首尖狠狠没入腹中,这位有“小洛神”之称的绝美女子缓缓倒地。“妾身负卿。”听到动静的贴身高手立刻闯进马车中,魏千羌一摆衣袖:“干什么!还不赶紧救人!”重新坐回座椅上,魏千羌一头冷汗,龙袍下身躯颤抖不已,她突然明白了魏裳楚当时的反应。魏军大阵之后,毫无征兆传来马蹄轰隆声,有上万离人军队突然出现,直奔烟花炸开之处。沈清爵翻身上马:“卸甲换刀!”她说这话的同时,城门大开,又有一万玄甲重骑兵出城,是去年沈清爵从满武洲掉回的那一支队伍。片雪军只剩三千不到,人人脱下重甲,露出鲜血染红衣衫,将马匹身上铁甲也卸下。第三次骑兵撞阵,所有人皆是必死之心。无人知晓,太京城外一座山上,有寺庙为不负寺,山上别有洞天,驻扎着一万骑兵,就同护送谢冰媛出西域的道理一样,皆是沈清爵为日后打算留的后手。而今总算派上用场。扬州刺史苏幕,早年是沈清爵手下副将,如今已经年有五十,老年得女,将女儿苏兰若宠上了天。又为了这一出美人计,将举国第二姿色的女儿亲手送至魏军军中。老人老态龙钟,此事披上甲胄,泛白胡须也蓄至胸口。他望着天上那朵可以看做苏兰若生命的烟花大喝:“杀!”他早就来到魏军背后,为了这一刻苦苦等候,策马前冲时,心中默念“女儿,为父来给你报仇了。”前后两对铁骑,像两道铜墙铁壁,至冲像魏千羌所在的地方,北魏如果不变换阵型,那么女帝只有死路一条。魏军阵形大乱,马蹄走向杂乱无章,连指挥官也慌了手脚。终究怪她太自负。一浪一浪的杀喊声接连不停,沈清爵一边挥刀一边与指挥官发号施令,时不时溅出的鲜血溅到她脸上,蒙了她的眼,她视线所到之处皆是血光一片。谢冰媛站在城上,看着城下离国铁骑,竟无一人后退怕死。魏军被包了饺子,阵型大乱,骑兵与步兵此时严重脱节。城上缓缓近十座的弩车,每个弩车纯铁打造,重有千斤,射出的□□劲道非凡,□□一出,来不及格挡的六七个魏军就被一箭串成了糖葫芦。所有人都杀红了眼。太京城内已无兵,全城仅剩的青壮又自发汇聚到城头,捡起染血兵器开始守城。他们不会打架,就跟冲上城头的魏军以命换命,为什么?因为身后就是他们的家。沈清爵用尽全身力气高高跃起,手中长箭贯穿了魏军骑兵将领。不知不觉,已至黄昏,斜阳如血,天地一色,城外活人不足五万。其中魏军还有三万。“陛下!请撤军!不然就回不去了!”魏国太平令痛哭流涕。“她怎么样?”“再耗下去,命也不保。”魏千羌长长叹气,看了最后一眼太京城城头,眼中无尽不甘与怨恨。目光所到之处,那名白衣女子依旧笔直站在城头。“退兵!”魏千羌突围离去,沈清爵没有下令去追,不是因为舍不得,只是因为经此战役,他们也都是强弩之末。回城,谢冰媛跑下城头,一把抱住身躯摇摇欲坠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