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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闭上眼。她实在不想让这些话语扰到自己,喃道:“那我的阿孟哥怎么办?怎么办!元桑不死,我更原谅不了自己。”贺羽叹道:“青青,你这又是何必。你与王爷这般,又得僵持到何时?”“别说了!”赵慕青使劲撇过头,有些绝望:“不要再说了!”贺羽终于息了声,望着赵慕青的神情异常落寞,孤身立在满布水仙的花圃中。微风冷冷划过,赵慕青就好似一颗从山体滑落的石子,一只被伤的遍体鳞伤的孤雁挣扎于泥沼中,抖瑟哀喃道:“只有一心想着复仇,还我孟家三口公道,才能感觉自己还有意识,苟延残喘方有价值。我不想管,不想管,管不了那么多......”贺羽站在一旁又低头哀怨起来,在一抬头,赵慕青又抬眼向远处嬉闹的孩群望去,已经看出来神。她看了许久,眼色冷嘲一番,收回目光,就往花圃之中徐徐走去。第100章晏城篇(十三)花圃中偶尔花农路过,见赵慕青等人也只是抬抬眼,便走远了。赵慕青走了七八丈的距离,那些挺拔的水仙齐齐里堆至她脚旁,缓身蹲下盯着那水仙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神情一派呆滞,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响起一声:“姑娘,可莫要离这水仙过近了。”赵慕青猛然抬起头,不知何时身旁站了一青年男子。这青年男子一身蓝,衣决飘逸,眉目倒也周正,只是面目颇为锐利,身后背着把剑似乎像是个奇人异士。赵慕青见并不是跟随自己而来的王府修士,俨然是个陌生人,不知何时近了自己身,问道:“为何?”那蓝衫男子道:“水仙清雅素丽,但花香太过浓烈可是会使人亢奋的,这十二瓣的尤为厉害。姑娘看看即可,不可离得太近。”赵慕青听完若有所思,问道:“原来还有这么一说,你又是谁?”蓝衫男子拱手笑道:“在下不过是一名四方游历的普通修士而已。途经此地,见姑娘看的出神方才出言提醒的,还有。”他说完指向赵慕青胸口因俯身而露出半边的椒图之泪,说道:“姑娘颈间这饰物,可是稀世之物,可得善用。”赵慕青低眼望了那椒图之泪,狐疑道:“善用?我一直带得好好的。”那青衫男子笑着摇摇头摆摆手,便翩然远去。一直在一旁的连幼薇见那蓝衫男子走远,才问向云霁:“阿霁,这男人是谁?怎么忽然就出现了?”云霁接道:“在赵慕青记忆中看不到他聚在身上的气。但看神情气势,还有身后那把剑,似乎是个下阶修仙者。”连幼薇微微皱起了眉:“下阶修仙者?修行浅薄,难怪我从未见过。不过此人面相浮躁,一副心性不坚的模样。”说完又摇头定道:“难有大作为。”云霁知道连幼薇从来不爱背后评人,更别说是诋人是非。许是这修仙男子实在入不了她的眼才情不自禁的多说了几句。他心中忽然慰藉起来,看来这一路走来,连幼薇已然是多了些凡俗尘世心,笑应道:“那定是不能跟你比。你出身名门,所见所闻,结交的都是名门佼者。哪知这大千世界还有许多自立门户自行修行的小修仙者。即便知道,哪有多看他们一眼的功夫。”连幼薇听云霁又是一番恭维,唇角弯了弯,回道:“说的我好似眼里无一物。”云霁道:“只要有一物就好。”“哦?那应该是哪一物?”云霁转过身定定凝视住她,往她那双眼睛里探去,能从她淡淡双瞳里清晰倒映出自己的影像。他微微挑眉,眼中笑意明显,却什么也没说出口。连幼薇心中一怔,双睫不由动了动,那双眼波随即颤了颤。恢复如初后,云霁的影像又在瞳孔中映了回来。她自然明白是何意,望了云霁一刻,实在要被他幽邃的眼神吸了进去。连呼吸都有些急促,赶忙侧过身子撇过头,望向赵慕青那侧,也同样不再说话。赵慕青一路目送那蓝衫男子走远,神情又滞了下来,不知在想些什么,呆了片刻,又转身喊起贺羽道:“我们回去吧。”贺羽听到呼声,说了句:“好。”走上前便送了赵慕青入马车,一同回了王府。刚到王府,赵慕青又一头扎进去房里。她紧闭房门,坐在房中,掏出那枚从元桑书房偷来的匕首,目光呆滞,看的发了愣。看了许久,又把那匕首藏于袖中。在低头去看脖颈之间的紫玉,伸手若有所思摩搓一阵,才把它塞了回去。起身打开房门,朝院中走去。刚巧遇见贺羽,说道:“我烦闷的很,能不能无事之时,去你们王府的书房转转。”贺羽听完全乐不可支,连忙亲自把她领去书房。待赵慕青进了这偌大的书房,眼神四扫了起来,又转了一圈,说道:“我想自己看看书,你若无聊,就在一旁呆着,若有事,随时离去。”贺羽会心点点头,也一并给他介绍起各方书册归类。就这样一连十几日,赵慕青废寝忘食,全身心都浸在书房里。这日。她终于伸了伸懒腰,从书房迈了出来。走到院中,看见满院的水仙开的更挺,方才停下脚步。忽然,盯住几盆水仙脚旁的水仙,蹲下身子,双手伸了过去,抱起三盆就往自己房中走。侍女见她如此,赶忙喝住:“这水仙是放在院中的,你要搬去哪里?”赵慕青白了那侍女一眼,说道:“与你何干?”那侍女一愣,尽管觉得她发疯了,又想起赵慕青在府里这些日子总是冷着脸,谁也吃不住她。此刻不敢在出声阻拦,只得看着她来回往房中搬了十几盆子的水仙。等赵慕青把这些水仙堆满了半个屋子,又关上门。她怔怔的望着这几盆水仙出了神。半刻又苦笑一番,把几盆水仙搁置桌上,找了一个空杯子,伸手拉过一盆水仙,一手毫不留情的折断花茎,然后捏着花茎使劲挤压起来,几滴汁液滴答的落入了杯中。又用簪子挖开,把那被折断的水仙埋入花盆的土中。以此反复,屋中十几盆十二瓣的水仙纷纷被她折断,汁液挤了足足一杯。她深望了那杯水仙汁一眼,又抽拽出脖间那块紫玉。娇嫩的脖颈都不知疼,她伸手狠狠就是一蹬,栓着紫玉的红绳便断如生丝。抽开红绳,恶盯了那椒图之泪一眼,方才把它一并丢进了水仙汁里。望了那杯汁水一刻,她忽然双手埋住自己脑袋,在屋中抖颤抽泣的身子,满是凄凉的绝望。连幼薇慌忙问道:“她这是在干什么?制毒么?为什么要把那椒图之泪也一并丢进去。”云霁沉道:“水仙球茎确实有毒,不过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