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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宁王真调查出来一个真相,拉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来顶缸,只怕大长公主就要先跟他闹起来。到时候,就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了。他低头细细看着那奏章里面的内容,脸色却越来越不好看了。奏章尚未看完就叫了郑海把证物更呈上来。果然,那托盘里面一枚不起眼的扣环安静的躺着。这扣环皇上却是认识的,连着大长公主都有印象。“这不是各个王爷府中亲卫所配的刀上的扣环?”这些都是制式的东西,各府皆一样。大长公主一眼认出,立刻伸手拿了起来,“这东西,是在何处找到了?”她说着回头看向了跪在下方的宁王,厉声问道。宁王并无半分迟疑,沉声道:“这扣环是在柏世子居住的客栈后院墙角发现的,之后顺着巷子后的小路再寻,只发现一两点血迹,余下再无任何踪迹了。”“好啊,好啊!”大长公主冷笑连连,把那扣环死死握在了手心中,“好一个齐王,竟然为着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杀了自己的外甥!”她一语点出了齐王,倒是让皇上一愣。“这……皇姐,不过是一枚扣环,虽然是这些皇子亲卫所用的,但是也不能就说明是老四吧?”“不是他还有谁?!”思及心爱的长孙,大长公主连着皇上的面子都不给,一张嘴就吼了回去,“除了他,还有谁会恨晏钰入骨,那般虐杀了他?!”“皇姐……”皇上头疼,对于这个jiejie很是无奈。他努力好声好气与她说话,“这事儿宸钺也没有查出来究竟谁是凶手,只是一些零散的证物,你这样未免太过于武断了。”他说着也怒上心头,柏晏钰是大长公主的嫡长孙,可是齐王还是他这个皇帝的嫡子呢!孰轻孰重,其实能够随意攀咬的。不过是看在大长公主痛失孙子,柏晏钰又死的破惨的份上,他这才好声好气些罢了。等等,大长公主之前话中的意思……皇上混乱之中联想起齐王妃萧氏的死,再想想柏晏钰的死状,猛然醒悟了过来。若真是如同他所想的那样,那柏晏钰真是千刀万剐都不为过!只是这话却不能就这般说出口,可是那心中的怒意却是彻彻底底被带了出来。“……皇姐稍安勿躁,宸珏总归是朕的儿子,纵然是怀疑他,也当给他一个辩驳的机会不是?”他说着冷哼了一声,总算是让大长公主醒悟了过来。她看了一眼皇上,欲言又止。皇上却是看都不看她一眼,只对郑海吩咐道:“派人招齐王速速入宫,不得耽搁!”郑海应了声,连忙出去寻了得力的徒弟跑这一趟肥差,顺带略微提点了两句。那徒弟原本还苦着脸,听得郑海如此提醒,瞬间双眼一亮,对郑海千恩万谢,然后喜滋滋地一路快走出宫。大长公主冷笑了下,回身坐在了一旁,道:“我等着就是了。皇帝乃是一国之君,应当不会有所偏颇才是。”“若是有真凭实据证明是老四杀了人,朕自当重罚!”皇上被她这般呛了句,脸色也是难看的紧,此时回了一句,就再不说话。宁王带头跪在原地,却是多一声都不出音儿的。就这般干等了小半个时辰,齐王匆匆赶到。他一进来就立刻行礼问安,转而才道:“六弟这是做错了什么事情吗?父皇怎么让他就这般跪着,他身子不好,又为了晏钰外甥的事情奔波数日,这般跪着怕是要着凉的。”他一派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抬头朝着皇上给宁王求情。“纵然六弟差事没有做好,让父皇生气,也请父皇体谅六弟身子不好,让他起身回话吧。”皇上是真没有留意到这些,只顾着与大长公主赌气,根本就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还跪着呢。因此,他见状连忙道:“快起来吧,朕一时忘记了,你怎么也不出个声。都起身吧……”一众人这才谢恩起身,齐王得传口谕的内侍提点,早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却一味的装傻,一旁的大长公主早就看不下去了。这时候见他跟着起身,不由冷笑一声道:“旁人可以起来了,但是齐王殿下需得跪着才是!”“皇姑母?”齐王一愣,错愕道:“这是为何,难不成是儿臣做错了什么事情?”他说着看向皇上。皇上也只觉得头疼,却没有再叫他起身,只问道:“公主府柏世子回南边途中遇害,此事你可知道?”“儿臣自然是知道的,此事父皇交由了六弟调查,这儿臣也知道!”齐王说着一愣,然后错愕得瞪大了眼睛,“父皇,难不成您和皇姑母怀疑是儿臣杀了人?”他声音不由高了些,“难不成是六弟查出来的?你抓到行凶的人了,那人指证我?”宁王对于齐王演的这出戏不由赞叹,面上却是平静地摇头。“我无能,并未抓到凶手,只查到有些零星的线索。”余下就不肯多说。齐王见状皱眉,看了看恨恨瞪着他,几乎要吃人一般的大长公主,然后用力叩首道:“我知道皇姑母心中怀疑我,从世子遇害消息传回京城之后,只怕就心中认定了是我派人杀了他!然而,我也并非是蠢货,如何会做出这般的错事。是,我与世子之间是有些化解不开的怨恨,然而萧氏都已经死了,我又如何会为难世子一个晚辈。总归是,萧氏行事不检点,诱惑世子走上了歪路……”宁王低头垂着眼帘,不对在场的人多看一眼。他站在一旁就跟那郑海一般,仿佛是泥塑的人,对所有人说的话都没有半分的反应。听得齐王把一切罪责都推卸到萧氏身上,他也不过是袖子下的手指微微动了下。这样的选择也不算太过于让人意外,只不过,让人不齿。齐王说得情真意切,把萧氏说成了放荡不堪的人。他这边索性挑明了,讲出家丑的架势反倒真的让大长公主心中渐渐起了疑惑。也许,是有人知道了当初的事情,所以才想要利用这个给她和齐王之间添上一条人命……而最有可能的人,莫过于魏王了。想到此处,她冷笑了一声道:“事到如今,齐王难道还不准备认罪吗?若不是你,又会是哪一位王爷下的手?晏钰这孩子不孝,却也没有道理得罪了那么多人的,他整日里面就在公主府,从不轻易出去应酬!”齐王咬牙,心中暗恨。他已经说得这般明白了,大长公主不会想不到魏王。然而,她却是逼着自己把这话说出来,明显是想让此时在皇上心中留下一个芥蒂。他叩首,对着上首的皇上道:“儿臣不敢无凭无据随意攀咬,然而,儿臣实在无辜,此事并非儿臣所做,儿臣宁死也不愿意背负这般污名!”这话齐王说的铿锵有力,没有半分的心虚。原本觉得他受辱,纵然派人杀了柏晏钰也情有可原的皇上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