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36
下,随即小声道:“小的也未听明白,但应该是要事。”冯唯看了眼眼前的帐幔,默然低下头去。不是他太小心,而是处处为耳目。虽然里面侍奉圣驾的是从长公主出来的赵贵人,但小心到底驶得万年船,毕竟那长公主,也不是个省油的。这事在陛下处理决断之前,越少人知道,魏安才越难活命。“更衣。”里面传出建恒帝的吩咐,冯唯当即利落地从帐外的楠木施下取来衣衫,低头躬腰等待着建恒帝出来。当建恒帝从春宵暖帐中走出来,冯唯忙小心翼翼地替其更衣配冠,举手恭谨而小心,动作却极为利落。短短数月,能够将御前伺候的事做的如此得心应手,的确是个人才。穿戴好,冯唯伺候着建恒帝欲走,却见身后的帐幔陡然被掀开一条缝,身姿妩媚的赵贵人走了出来,分外不舍道:“陛下还回来吗。”冯唯一愣,只见建恒帝一向严肃的眸中渐起笑意,抚慰般地走上前抚了抚少女云一般的发鬓道:“快四更了,待见了韩振,朕便该去上早朝了,你好生歇息吧。”话语一落,少女眸中盈盈闪动,嘴角微微抿着不发一语,建恒帝见此笑着替少女拢了拢鬓发道:“朕今日处理好政务,便来储秀宫可好。”少女闻言当即含笑,眸中顿时浮过生气般欠身道:“嫔妾恭送陛下。”建恒帝朗声笑着走了出去,当上了辇轿,缓缓走入甬道,冯唯便听得耳畔传来建恒帝的声音。“韩振为何而来?”听到建恒帝沉然的声音,冯唯当即躬腰道:“陛下圣明,小的就知道瞒不过陛下的慧眼。”建恒帝听了唇角微微一咧,随即道:“说吧。”话音一落,冯唯小心翼翼道:“小的只听人来报,韩大人将魏厂公与毓庆宫的幸嬷嬷抓起来了。”建恒帝闻言,眸中微微一沉,约莫也明白了什么,一双眸子漆黑而不见底。待到了东暖阁,建恒帝见外面无人,冯唯忙道:“小的斗胆,让人将韩大人请至殿内等候。”建恒帝闻言微微侧首,随即出声赞赏道:“甚好。”建恒帝撩袍进了殿内,原本坐在那儿的韩振看到建恒帝连忙起身拱手,建恒帝上前扶起道:“爱卿请起。”托起韩振,转而走至龙案后坐下,随即示意韩振落座。“爱卿这时前来,所为何事?”韩振看了眼冯唯,未说话,冯唯当即会意地上前欲拱手告退,谁知建恒帝却是抬手道:“无妨。”冯唯感激之下,又立回建恒帝身后,举止越发谦恭,几乎没有了存在感。韩振见此明白了建恒帝之意,也就不再多言,当即起身,恭敬地抱拳道:“回陛下,今日臣巡防京畿,遇到一别庄前有人寻衅滋事,臣带人前去盘查,却是看到,魏安魏公公与毓庆宫幸嬷嬷在屋内厮混,且臣在屋内搜到此物,且臣还查出那别庄正是魏安的产业,里面的规制,便是亲王也难以相比。”冯唯连忙小心走下去,接过韩振手中之物,递到建恒帝面前,建恒帝略看了一眼道:“这是何物?”韩振闻言脸上更为严肃认真道:“此乃男女闺房所用,据说药性极烈,臣进屋时,竟也险些难以自制。”“嘭——”建恒帝闻言脸色当即一黑,眸中难掩帝王的恼怒,堂堂司礼监掌印太监兼管东厂,竟敢在他的眼皮底下与未来皇长孙的乳母苟合,将他大兴的国威置于何地,将他天家的威信置于何地?更何况,一个小小的阉人竟也敢将手伸到东宫去,其心可诛!“混账!”建恒帝几乎是将这两个字咬了出来,随即难掩雷霆之怒道:“将二人下至大理寺,其中之隐晦不可传出。”“臣明白。”在建恒帝的准允下,韩振拱手走了出去。“哗啦——”建恒帝陡然拂案,龙案上的一切都落了一地,冯唯连忙跪地道:“陛下息怒,保重龙体。”“其心可诛,其心可诛!”冯唯见此忙上前劝慰建恒帝坐下,随即唤了人前来,亲自上前一起收拾地上的狼藉。第二百一十二章被逼的忠义“冯公公,您来了。”冯唯方走上石矶,守在东暖阁外的内侍登时笑脸盈盈的走上前来问安。冯唯微微点颌,随即看了眼殿内,这才转而侧首道:“陛下那里如何了?”那内侍一听,不由苦着一张脸,小心翼翼道:“朝堂里的大人们消息真灵通,今儿一早呈上来的揭发奏章,都快堆满陛下的龙案了,陛下脸色不好,咱们伺候的人都是战战兢兢的。”“知道了。”冯唯温和出了声,随即道:“平日里该如何伺候还怎么伺候。”见那些内侍点了点头,冯唯这才转而跨过门槛走了进去,到了里屋,只见建恒帝果然正襟危坐在龙案后,此刻龙案上摆满了奏章,建恒帝手中捏着一本奏章,眸中氤氲的沉云越发阴暗。“陛下。”听到冯唯的声音,建恒帝抬了抬头。“你来了。”冯唯恭敬地颔首,便听得上座的建恒帝道:“来。”当冯唯从善如流的走了上去,建恒帝手中捏着那本奏章,朝着龙案上满当当的弹劾点了点道:“你看看,魏安方进大理寺,朝堂上的揭发弹劾都快把朕的书案给压垮了。”冯唯没有作声,反倒是建恒帝淡淡将手中的奏章撂到案上,随即转而道:“干爹出了事,作为干儿子,你倒是不揭发,不求情,平静的很。”建恒帝的话让人听不出一丝语气,惊得冯唯当即一身冷汗,直直地跪下去,努力抑制自己颤抖的身子。“小的得幸侍奉御前不过数月,魏公公的近身事小的并不清楚,小的不敢胡编乱造,以惑圣听,虽如此,但魏公公昨夜之事已是有罪,小的更不敢违反国法去求情,求圣上明鉴。”话音一落,屋内一片寂静,似乎连额边的冷汗,都能听到它滑落的声音,冯唯紧紧攥着拳,咬紧了牙,让自己尽量看起来更为大义凛然。就在冯唯身上紧紧绷着一根弦时,上面陡然响起建恒帝轻笑之声,随即便听得建恒帝如长谈般道:“你与魏安的关系并非如父子那般好,朕都知道。”冯唯闻言微微一怔,随即小心抬了点头,只见建恒帝摩挲着手上的扳指道:“若非朕保你,只怕魏安也留不得你这么久,更莫说与你做这一对名义上的父子了。”话语一落,冯唯当即明白,连忙颤抖的伏地,语中满是感激道:“小的谢陛下救命之恩。”就在这时,一个内侍小心翼翼走进来,建恒帝随之看过去,只见那内侍低头道:“陛下,阁老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