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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头了。“相比于二叔,萧衍才是更要小心之人。”萧译眉头微微一皱,声音渐渐压低道:“我有几分预感,只怕二叔陡然对我们陡然下死手,与萧衍脱不了干系。”“那淮王,你欲怎么办。”听到顾砚龄的问询,萧译眉头稍稍松缓了几分,随即缓缓道:“奉县一切都预备好了,等到二叔去了辽东,无暇顾及奉县之时,再将一切连根拔起便结束了。”顾砚龄闻此便明白了,既然要放长线,便没必要在此时打草惊蛇,只需要麻痹对方便好。待到萧康去了辽东,所有的势力便离开了京陵,奉县势必是提防最薄弱之时,只要趁此时将一切大白天下,待到萧康反应过来,便为时已晚了。即便萧康在军中有威望,一个谋权篡位,大逆不道的叛贼谁又敢依附?只怕萧康等不到风光回朝,便要被槛送京师,等候宣判了。“所以此次回辽东,是削弱郭慎宗的兵权,由你二叔与长兄脱颖而出的最好时机。”顾砚龄闻言微微抬头,便看到萧译道:“此前一战你二叔与你长兄已然打出了名声,虽不及郭慎宗多年的势力,在旁人眼中已是后起之秀,此次若再立大功,辽东便要换天了。”长江后浪推前浪,自古以来,便是不变的道理。更何况郭慎宗这波前浪是一身的污水,早已洗不清,随便摘出两条,都足以致命。而他们只用再小小地点一把火,将这些污浊照亮在世人面前,便是铁券丹书只怕都救不了他的命。“郭慎仪那里——”听到怀中人的问话,萧译将其揽在怀中轻声道:“郭慎仪听闻奉县那采石场的利润丰厚,便想着法儿的塞钱进去想要分一杯羹,二叔知道了也没阻止,只怕也抱着将郭氏一族拉进去的心态。”以萧康的心思,想来是想着若出了事,便能以此威胁郭氏救自己一命,可他却不知道,如此行事,不过是多拉几个垫背的罢了。对于萧康顾砚龄觉得,他生来便只适合刀剑厮杀的疆场,而对于朝堂这般暗箭不断的地方,他根本无力应付。因为想在此胜出,除了狠心和杀心,还要一双看的长远的眼睛,当旁人看到第一步的时候,你若能看到三步四步,甚至将旁人的棋路看的清清楚楚,便已然定了胜负。在淮王自以为与他们的对决中,他们已然看清了他的棋路,他却丝毫没看清他们的。第二百七十二章徐成君的谋划转眼间便到了秋高气爽的日子,郭慎宗早已带着大军回到了辽东,整装出发的那天,可谓是举国瞩目,郭慎宗享受在万人的敬仰中,接受了皇帝亲自的相送,得意而傲然的高坐汗血名马,带着大将军的印信而去,将郭氏一族的荣耀彻底推至了顶峰,当真是烈火烹油,盛极一时。如今对于新入皇家的顾砚龄来说,一切也都渐渐由陌生变得熟悉,在进宫的第三日,毓庆宫阖宫上下在她的软硬兼施中皆被收服,一切在她的重新掌管下,比之从前更为井井有条,也让众人都对这位年过十五的长孙妃心服口服。而在六宫中,因着上有帝后,东宫和宁贵妃三座靠山,几乎不需要顾砚龄刻意去亲近,嫔妃们皆是反之主动前来交好,可即便如此,因着顾砚龄的气度与之进退有礼的性子,也并未让人觉得骄矜跋扈,如此下来,几乎无人不是夸赞。这一日的秋光甚好,阳光温柔地洒在地面上,伴随着和煦的秋风,将人的衣袂轻轻的吹的翻飞。霁月楼上已是宾客满满,三个一群,五个一桌,或凭窗而坐,或看花品酒,此时热闹的街道上缓缓驶来一辆马车,随之车帘微微被一双白皙的手掀开,一个身着寻常的女子戴着过膝的幂离,缓缓地走下马车,微微抬头仰望霁月楼一眼,继而左右微微打量了片刻,这才如常的走了进去。来到霁月楼的三楼,楼下的喧嚣声便低了不少,此楼皆是达官贵人的雅间,寻常人是花销不起的。来到尽头的那处雅间,女子轻轻叩了叩房门,屋内随即传来男子谨慎的声音。“谁?”女子微微停顿,侧首看了眼空无一人的走廊,这才平静溢出两个字来:“师兄。”话音方落,屋内便响起凳子移动的声音,急促的脚步声几乎能够显示出男子的期待与激动,下一刻,门被“吱呀——”一声打开,一位二十来岁,容貌算得清秀的素袍男子站在那儿,看着头戴幂离的女子,眸中不由微微涌动,抑制不住语中的沙哑与激动道:“师——师妹,快,快请进。”只见那女子微微点颌,随即跟着走了进去,男子左右看了眼,确定无误之时,才将门关上,转而走了进来,只见蓝衫女子已然取下了幂离,露出了白皙而温柔的面容,隐隐的书卷气下正是身为女史的徐成君。“师妹,你,你可还好——”男子近乡情更怯般,想要上前,却又踌躇的停在那儿,看着眼前朝思暮想的徐成君,又是激动又是悲楚。徐成君抬头看来,微微点颌,只简单溢出了两个字。“还好。”“那就好,那就好。”男子激动地点了点头,不由间也松了口气,默然间,男子连忙道:“坐吧。”徐成君温柔的应了,顺而坐下去,男子当即将桌上点的所有徐成君爱吃的点心都推到徐成君面前,又亲自替她斟茶道:“未想到我离京数年,一切竟会变成这样,听到消息那日,我竟是不能相信——”说到此,男子手中微微一抖,眼中氤氲着伤感,原本捻着点心的手微微一顿,只失神了一刻,徐成君便又如常地将点心咽下道:“命运无常,师兄不必如此忧伤。”看到眼前女子顾自的坚强,何文靖不由想要上前轻抚少女的肩膀以作安慰,可发乎于情止于礼的道理,他是懂得,手中攥拳紧紧挣了挣,何文靖终究将手松开下来。“今日是寻着采买的机会出宫,时间只怕不多,成君今日来寻师兄,是有一事相求,万望师兄相助。”话音说到这儿,眼前的少女起身便要行礼,何文靖连忙上前相扶,当碰到少女的衣袖,又微微一颤,踌躇的收了收,这一切收入徐成君的眼中,眸中并未有嗔意,却是闪过了一丝笃定与谋划。“师妹尽管说,只要我能做的,哪怕付出一切都行。”眼前的男子语气坚定而毋庸置疑,徐成君唇角微微一浮,看了看紧闭的房门,随即出声简单道:“成君想要劳师兄替我寻一样东西。”“何物?”见何文靖答的容易,徐成君笑意端庄的出声道:“此物真寻起来,只怕不易——”说到这儿,徐成君的眸中渐渐浮起志在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