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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王氏略微哽咽的声音,萧衍安慰地抚了抚王氏的后背,眼眸中满是冷嘲。“母妃的话,儿臣谨记在心,母妃等着儿臣,儿臣定会亲自接您出去。”王氏闻言激动道:“好,好。”当萧衍再从冷宫走出来,刺眼的光芒让他微微抬手一挡,随即缓缓走出去,到了北宫之外一个甬道的拐角处,果然看到了等候已久的徐太医。“微臣给王爷请安。”萧衍唇角勾起笑意,悠然出声道:“徐太医,许久不见。”徐太医身子一紧,额头浸着冷汗,随即陪笑出声。“母妃的头疾犯了,我会亲自向陛下请求,由你为母妃整治,你可明白?”徐太医闻言连忙道:“微臣明白,微臣必会仔细为淑女诊治,请王爷放心。”萧衍闻声笑了笑,正在徐太医微微一怔时,却听得萧衍悠然道:“不,你不明白。”徐太医讶异的抬头,却见眼前的萧衍笑的让人如沐春风,说出的话更是那般云淡风轻。“治头疾最好的法子,就是永远不会醒,一个永远醒不过来的人,又怎么会被头疾折磨?”徐太医听得此话,顿时如置身冰冷的深潭,身子都僵硬了,表情更是说不出的怪异。而就在此时,萧衍缓缓凑过去轻声道:“徐太医,你说,是不是?”“是,是,微臣明白。”在萧衍温和的逼视下,徐太医连连应声。直到萧衍转身离去,他仍旧僵硬的挪不开步子。从前的成贵妃,如今的洛王,都让他太过害怕。渐行渐远的萧衍此刻沐浴着温暖的阳光,心情似乎好了许多,唇角微微勾起。想着徐太医那可怜的模样,他便不由带着几分嘲讽。他那个所谓的母妃,早该死了,他的这条路上,不想再有人指手画脚,阻挡着他了。一切,都该由他谋划了。“王爷——”听到息德的声音,萧衍微微皱眉道:“怎么。”“今日您未向陛下说,便来探望淑女,若是陛下知道了,奴婢只怕……”萧衍闻声唇角微微一勾,随即侧首淡淡看了一眼息德,语气一如既往地平静道:“我要的,便是父皇知道。”息德闻言微微一愣,有些没明白其中的意思,萧衍却是已然转身去了。父皇的多疑,萧衍太过明白了,若是为了避嫌,刻意与母妃保持距离,不闻不问,反倒会引起父皇的不喜和怀疑。毕竟,一个因为担心受到连累,便将亲生母亲抛弃不顾的人,在旁人眼中,势必是为了利益可以抛弃一切的冷情之人。在父皇眼中,即便母妃利用于他,可天下没有父母之不是,若是他对母妃不闻不问,便保不齐父皇会因此而远离他,甚至是产生憎恶。这便是为什么,他回京那日连衣服都未换,风尘仆仆的向父皇求情,即便明知会有触犯盛怒的危险。而如今,他私自来北宫探望,会更让父皇放心,让父皇觉得他的确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被利用的儿子而已。相信日后凭着这些,即便母妃有罪,父皇对他的信任不仅不会减去,反而会日渐增长。他萧衍,从来不做无益之事。想到这里,萧衍微微抬头,看了看灿然的阳光,眸中浮过一丝意味深长的光芒,随即缓缓朝外走去。……乾和宫。殿内燃着浓郁而舒适的龙涎香,宫人们静静地在一旁侍奉着,建恒帝沉然的坐在书案后,认真的批阅着桌上堆起的票拟。一个轻微的脚步声响起,冯维悄声走进来,一进来看到这一幕,脚下更轻了些,随后捧着一盏热茶上来,几乎没有一丝声音的替皇帝的桌前换上一盏。就在此时,徐成君也走了进来,捧着龙涎香,亲自走到香炉前更换,冯维微微看了看,笑着走过去,以极轻的声音道:“徐姑娘,让我来吧。”徐成君眸光一沉,抬头微笑的看向冯维,却见冯维颇为有礼的接过,伸手做着添香的事。“有劳冯公公了。”徐成君说完这话,便不好再留下,临走看了冯维一眼,这才走了下去,如今的她,是越来越讨厌冯维了,因为她看得出冯维对她的提防,每每有事之时,总是会不露痕迹的让她离开。“陛下——”随着徐成君的离去,冯维一个眼神也将其他人皆退了下去,这才走上前去。“怎么?”冯维微微低头道:“奴婢按陛下旨意,命人看着北宫,今日洛王殿下,去了北宫探望,约摸半个时辰。”“他终究还是去了。”建恒帝停下了笔,缓缓将头抬起来,抬眸看了看冯维,却是疲惫地揉了揉太阳xue。“让奴婢替您按按?”听到冯维体贴的询问,建恒帝合上眼靠在椅背上,点了点头。下一刻,便感觉到那适当的力道让他轻松了许多。去了就好,去了也让他放心。阿衍那孩子,终究没让他失望。否则,若是对成贵妃尚且如此,日后又岂不会为了权力对他这个父亲不利?他实在是累了。不想再父子相残了。“你说,朕是不是老了。”听到皇帝疲惫的声音,冯维笑着道:“陛下还年轻着呢。”皇帝闻言唇角虽勾起,却是摇了摇头道:“朕如今身子可不如前了。”冯维闻言仍旧小心地按着,语中却是平静道:“陛下这是太忧国忧民了,让太医来替陛下看看吧。”“哎——”建恒帝摇了摇头道:“他们又能看出什么,南宫真人,有些日子没来了。”听到建恒帝的声音,冯维点头道:“听闻,真人出去游历了。”建恒帝闻言点了点头道:“等等吧,等真人回来,指不定朕的身子就好了。”第一百二十一章陷害转眼间,便到了开春之时,温暖的春日似乎吹开了满城的桃花,妖冶的粉色布满了京陵内外,风过之时,便是纷繁的桃花四散飞起。这一日阳光正好,蝴蝶围绕着百花翩然起舞,的确是个不负春光的好日子。乾和宫外的甬道上分外寂静,此刻正缓缓走来两个人的身影,远远看去,只见后背微微弓起,身着一身朝服,正由严厚昭扶着的严惟章正颤颤巍巍地走近,因着年岁渐老,如今的他胡须已有了几分花白,绾起的朝冠下也是两鬓斑白,虽说步履缓慢,可精神却依旧矍铄。严惟章被严厚昭搀扶着的左手不露痕迹地探了探右手袖中的奏折,唇角不由神秘的勾起,随即慨然的抬起头来,兴致颇好地一扫这碧空朱墙,语气平静而缓慢道:“今日这天气好啊。”严厚昭闻言,眼眸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