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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遗憾没能调和他结婚,没能和他有个宝宝,也遗憾没能看到他满头白发头发掉光。她有那么多遗憾,却不肯许愿。也许是不敢。“易禛?”小池西的声音拉回他的神游。“嗯?”“你在想什么?”大概是冻了太久,他的意识一直不可抑制地四散出去。“没什么。”他扭头:“外面冷,去里面坐着。我喝完这壶酒就进去。”小池西隐隐觉得他有自己的情绪需要整理,理解得站起来:“我也觉得冷,去放热水洗个澡。你不要待太久啊!”易禛点头。最后一壶酒,喝完他就要把她放在记忆最深处。没有人再记得她。可他却记得。记得她那么用力得拉着他的袖口,却不敢靠近他。记得她一个人坐在冷色的病房里,床尾印着一小抹橘色的夕阳。也记得她站在冷冽的阳光下,迎着冷冽的海风,流着泪绝望地和他告别。和另一个他告别。是什么时候发现她就是池西的?易禛回想了一下。池西和池西打架的那个晚上,她白着脸站在医院的长廊里,身边另一个池西从空无一人的角落里,渐渐显现出身形。从最初的震惊之后,他沉默等着她们的反应。一切都和他猜测的一样。第二天他去花店看她,想把所有事情都问个清楚。可她就安静得躺在玻璃顶下晒太阳,眯着眼一脸宁静。他立刻就想到了北海道的她,突然就什么都不想问了。而从那次在地下停车场的电梯里,王格也同时看到两个池西开始,他隐约觉得所有人都可以同时看到她们了。他看着她,却不能和她说话。他有自己的责任。他能给她唯一的温柔,就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关于这个池西的一切,他都只能从仅有的了解里面猜。他猜她是未来的池西,猜她和未来的他分了手,猜她觉得辛苦所以选择了结束。有一次他熬夜加班,脑海里突然闪过她的样子,想起他们堵在漫长的车流里的那段对话。“当时在想什么。”“什么也没想。”“喝醉了?”“很清醒。”很清醒三个词,刺得他心口翻搅般疼。在他眼里,她一直就是池西。他心疼她,却什么不能为她做。不论如何,他欠她一个道歉。他曾经认真想过,如果池西的情况继续恶劣下去,他只能隔断她们的关系。不经历过真的痛,就无法真的成长。他这样相信着。可他看到池西万年融不进笑意的眼睛,他发现他错了。他宁愿她一辈子都骄横跋扈,也不想看着这样的她。他一直找不到一个契机,可以把内心的歉意告诉她。就算是替未来的自己的道歉。直到那次喝醉酒,他迷糊得确认她,终于有机会对她说,对不起。对不起,让你这么难受。他从不奢望她的原谅。可她却流着泪轻声说:“没关系,我原谅你了。”他从没有感受过这样撕裂般的心疼,只能借着醉意闭上眼睛,假装睡着。然而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不能给她一个安慰的拥抱。后来,他去那个城市接她回来。他发现她的状态似乎发生了改变,她看着他的眼神里,不再交杂着纠结和痛楚。一切的事情似乎都开始往好的方向发展。小池西开始变得懂事,她们的关系也变得亲密。他能借着越来越熟悉的关系,不着痕迹得照顾她。偶尔去找小池西,也能静静地陪她看会儿书。陈医生曾经问过他,不懂事的池西和懂事的池西,他选择谁。没有答案。都是池西,而他有他的责任。可是他看到她消失在他的眼前。虽然是短暂的,可的确是消失了。他不能描述自己的心情,失落的难过的或者带着侥幸的。希望她能回到自己的世界,有个完美的结局。然而小池西的紧张和痛苦,让他意识到,她可能并不是单纯的消失。已经发生的一切,把他们都推到了绝境。他甚至自私得想要留住她。最后一口已经变冷的酒顺着喉咙滑入胃里。易禛觉得那股凉意顺着血管流到了身体每一个角落。他从来不是可以选择的那一个,也幸好从不用做出选择。他在后来的日子渐渐明白,小池西为什么在北海道之行之后变得极度敏感和难以理解。她的紧张,她的害怕和她的难过,也变得那么容易理解。他感到无力的是,在她最无助的日子里,他给她带去了更多的痛苦。而在她最难以抉择的日子里,他只能顺从着沉默。他以为他能用以后的日子去弥补。就像他从来没想过未来的池西会出现一样。她在一个突兀的时间点消失了。所有人都知道她存在的时候,他被蒙在鼓里。而当所有人都忘记她的时候,从未告诉她已经知道她存在的他,却清晰得记着她。总要有人记得她。由他来,是最好的安排。放下酒杯。他从地板上站起来,最后看一眼拥有只属于他们回忆的景色,活动了下冻得麻木的双脚,走进温暖的室内。把一世的寒冷关在背后。小池西正翻阅酒店的宣传册,听到声音她抬头,笑盈盈看向他:“我们去北海道神宫吧?”易禛停下动作看着她。“去吧?”小池西嘟着嘴继续求他:“我想去神社里面拜拜,非常想去!”他径直走到她的身边,用手掌托起她的脸,附身吻了她。“我爱你。”59.[番外]未来的易禛“池西,这是最后一次,我们结束了。”说出这句话之后,易禛回房间拿早就打包好的物品。所剩的不多,有些也可以不带,反正不需要了。池西似乎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盲目得看着他,眼神里带着软软的哀求。他经过她身边,本来应该一句话都不说,但是他没忍住,还是停下:“以后,自己好好地。”身后的门被自己关上。他放下包,靠在门上,静静听着里面的动静。寂静无声。他很担心,打算打开门看看,可就在这时,里面传来拖鞋摩擦地板的声音。池西应该在房间各个角落到处徘徊。易禛忍不住想开门,伸向钥匙的手紧握成拳,重新拿起地上的物品。离开。回新住处的路上,池西的电话一遍遍打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