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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明面上请他们的人一定是诸葛贵妃,但他们出山应该是得到了龙椅里那位的默许。我那时候就突然想通了:那老不死的是让我们自相残杀,好给老大铺路呢。我也是当了听雪阁主之后,才知道你被诸葛家救了回去,还没死。但除夕夜那么大的爆炸,我是真以为你死了,打算给你报仇来着。”诸葛纯钧听得有点迷糊:“所以你以为我死了,而且要把咱们都赶尽杀绝的是皇上。为了给我报仇,你加入听雪阁。之后知道我还活着,但你已经是听雪阁阁主了,所以打算将错就错?”容君行笑笑:“可以这么理解。”诸葛纯钧扶额:几个时辰前她还想着要找到听雪阁,助大哥一臂之力。听完这些事儿,她只觉得脑子里一团乱麻。容君行也不逼她继续想,而是简单给她号了号脉:“看来你上午也没睡,应该去好好休息。下午我去给你抓点药,调理调理。就算对付不了这些钉子,帮你止疼的本事我还是有的。”诸葛纯钧从善如流地应了,被容君行半推半搡地赶进卧室,重新睡下。第二十三章穿山掌当了阁主的容君行日理万机,赋闲在家的诸葛纯钧闲得长毛。因为诸葛家和听雪阁的尴尬关系,就算和容君行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听雪阁的事情诸葛纯钧也不会过问分毫。正房被改造成了一个小型会议室,三天两头地有一些听雪阁的头头脑脑来议事。诸葛纯钧为了避嫌,经常是一听到有人来就主动出门去逛街。三钉封神,一秋难渡。这个秋天对诸葛纯钧来说格外难熬。容君行的止疼药很有用,但也只是能止疼而已。封神在以rou眼可见的速度抽干诸葛纯钧的身体。每天早上穿衣服的时候,诸葛纯钧都能发自内心地哼唱出一句“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除了身上这三颗钉子,诸葛纯钧的心事也不少。一月之期已经过半,诸葛定光毫无动静。就算容君行是大隐隐于市,以六扇门的水平,找到他应该不需要花这么久。而一月之期一到,如果诸葛定光什么都没做,诸葛纯钧简直不敢想象会有什么后果。这天听雪阁的人又在老乞丐家议事。诸葛纯钧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随便洗了把脸套了件衣服就匆匆忙忙出了门。长安城城外的难民数量激增,城里面还是一片歌舞升平。诸葛纯钧按着咕咕叫的肚子,一步三晃地来到小吃街。这条街诸葛纯钧是吃遍了的。她熟门熟路地走进一家油腻腻的小店,毫不嫌弃地坐在角落里一张油渍很厚的桌子边,点了一碗羊rou泡馍。这家小店门脸小,没招牌,看着也不那么干净,很少有游客光顾。早饭时间,更都是熟客。诸葛纯钧给自己倒了杯热茶,举杯跟对面的泥人赵遥遥致意。泥人赵也是这条街上的小贩,做的泥人形神兼备,活灵活现。他在这条街上生活了十几年,每天都会来这家馆子吃早饭。听着窗外呼啸的秋风,诸葛纯钧喝了口热茶,感觉暖意从胃里散发到四肢百骸,真是再好没有的享受。羊rou泡馍端上来的时候,一个骨瘦如柴的黑袍人吸引了诸葛纯钧的注意。来长安十几天,诸葛纯钧有七八天都是来这家馆子吃早饭的。不只对面的泥人赵,旁边聊天的老哥俩、斜对角呼噜呼噜吃面的绸缎庄的刘婶儿,都是熟脸。而刚刚走进门的这个人,诸葛纯钧从没见过。奇怪的是,虽然是个生脸,但那在衣服里晃荡的消瘦身躯、黑压压的宽袍广袖,倒是让诸葛纯钧觉得莫名的熟悉。可能是跟诸葛纯钧现在的形象十分类似。来人不疾不徐地坐在了诸葛纯钧前面的桌子上,连菜谱都没要,直接叫了一大碗岐山臊子面。诸葛纯钧不自觉地多打量了他两眼,只觉得这老头虽然身形瘦弱,但是精神矍铄、目露精光,应该是个高手。老头面吃到一半,第三次对上诸葛纯钧好奇的目光,主动开口道:“这位小友,有话不妨直说。”声音不算大,语气不算凶,但是诸葛纯钧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老头又吃了一大口面,见诸葛纯钧缩在角落低头不语,又说道:“既然小友没什么要说的,老朽倒是有个问题。”诸葛纯钧乖巧地点点头,示意他问。老头喝了口茶,沉这声音问道:“你可听说过容君行容大夫?”诸葛纯钧犹豫了一下点头还是摇头。老头一看她犹豫,立马就明白这不是完全没听说过的样子,于是也不等她表态,接着问道:“你可知道他住在哪?”诸葛纯钧这次学了个乖,连忙摇头,说道:“两年前容大夫在长安城确实出过名,但是后来便不知所踪了。”老头向前探了探身子,眯着眼睛问道:“那么两年前他住在哪?”诸葛纯钧心念电转,尽量礼貌地问道:“两年前他在各个医馆四处看诊,游方郎中一样行踪不定,想来也没有固定的住处。不知前辈为何打听这个?”老头便无表情地重新坐回凳子上,抖了抖左手的袖子,露出一截枯瘦的手腕,叹气道:“老朽得了不治之症,拿到了药方,但要辅以一种特殊的针法才能治疗。听说两年前长安城有个容大夫,把已经去了半条命的大京官给救了回来,就想着去碰碰运气。不瞒你说,这种病遗传。我家族里有个晚辈也得了这个病。我一把年纪,治不治得好不重要。但是那孩子还小,二十出头,就算为了她,我也得来试试。”老头的手确实瘦得非常病态。旁边桌上聊天的老哥俩停了话头,看向老头的手腕。老头也不生气,而是把袖子撸得更高了些,露出惨白的小臂和暴起的青筋。刘婶儿不知何时已经吃完了自己那碗面,结了账走向门口。路过老头的时候低头看了一眼,然后主动接过话茬:“容大夫两年前就住在城东大井口胡同里。不过后来除夕夜他家的劣质爆竹发生了事故,屋里的人都被炸死了。”老头皱皱眉头:“你是说容大夫被炸死了?”刘婶儿点点头:“千真万确。我儿子是个巡城校尉,两年前京城那位大官人生病请大夫的时候,是我儿子去找的容大夫,住址绝没有错。年初五有人发现容大夫家被炸了报官,也是我儿子去的。就是那户人家,被炸得面目全非。灰烬里有一具被烧得焦黑的男性尸体,后来官府就断定那是容大夫。”老头很面瘫,闻言也没露出什么失望的表情,只是道了谢,闷头咕嘟咕嘟地一口气喝完了一碗面汤。诸葛纯钧先结了账,晃晃悠悠地走出了饭馆。她担心老头会跟着她,故意在长安城的早市里兜了七八个圈子。直到早市的摊贩们全都回了家,才不紧不慢地往回走。离小院门口还有八丈远,诸葛纯钧就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