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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娘娘为人豁达,jiejie不必太过紧张。”“嗯”春花点点头,捏捏周清贞的手笑道“放心”。jiejie跟着领路小太监进入庄重威严的深宫,周清贞在宫门外凝目相送。春花似乎有所察觉,走进内宫二三十步,忽然回身笑着挥手:放心。周清贞笑脸以对:去吧,不会有事。梧桐宫不负它的名字,院里好几棵高大疏朗的梧桐树,春花悄悄瞄了一眼,只觉得这个院子看起来开阔舒适,没有奇巧楼阁奇花异草。她想起阿贞嘱咐她的话‘看皇后住所格局,就知道那是一个心胸开阔之人,对待这种人无须特意讨好,拿出真性情反倒容易让她认可。’当然这话是给春花说的,他自己对待任何人都是温和谦虚那张脸。“娘娘,周御史家的娘子前来拜见。”一个宫装女子领着春花进了皇后所在的偏殿。“臣妾叩见娘娘千岁。”春花没有抬头,按着刚学的规矩跪下行礼。“起来吧,救了探花郎你是有功之人,抬起头本宫看看。”皇后声音温和中带点慈爱。春花抬起头目光清澈看向皇后裙角。陈皇后看着面前双十年华的女子,高挑身材腰肢纤细、瓜子脸白净面庞,最出彩一双丹凤眼清澈明亮,转动间散发出勃勃生机。“没想到竟是个美人儿,你这朝云近香髻梳的不错,既生动又牢固。”“臣妾不是很会梳妆,这是夫君雇的刘嫂帮我打理的。”刘嫂是周清贞雇的两个女婢之一,一双巧手会梳好几种时兴的发式。今早春花坐在梳妆台前,刘嫂双手灵巧的编、拧、交叠,不一会儿绾好朝云近香髻,发髻根部插上两根海棠花的赤金簪子,发顶一根银流苏步摇。梳好后春花自己都看呆了,非常漂亮。想起早上镜子里的样子春花一时忘形,笑眯眯的转头摇晃发顶的银流苏,闪闪烁烁多出几分俏皮:“好看吧”忽然她的目光无意识扫到皇后,然后整个人呆住了。“不是说皇后娘娘春秋四十二吗?”旁边的宫女迅速瞥了一眼座上的皇后娘娘,见娘娘没有任何不悦,继续侍立一旁。“怎么?”陈皇后浅笑吟吟。春花眨眨眼只见陈皇后体态微丰,眉眼温柔和善皮肤白皙润泽,乌压压一把青丝松松绾成平髻,一朵茶碗大的金牡丹簪在发间,让人在温柔中多出几分光彩。“不会是二十四吧!”“哈哈哈”陈皇后被春花傻傻的样子逗笑,“本宫确实春秋四十有二。”“比我娘小一岁,可是看着像jiejie……”“放肆”旁边的宫女终于出声呵斥。春花醒过神连忙跪下:“皇后娘娘赎罪。”“陛下驾到~~~”一个细长的声音同时响起。皇后起身迎驾:“陛下万福”。“梓潼不必多礼。”“御史周清贞叩见皇后娘娘。”阿贞!春花连忙抬头去看,果然皇帝身后跪着周清贞。‘阿贞、阿贞’春花笑眯眯的无声叫到。周清贞似有所觉,抬头迅速瞟了一眼春花‘我来了’,然后低下头做恭敬状。春花得了回应,眼睛越发弯的像月牙,让人看起来就开心。眉来眼去的小两口被大虞最尊贵的夫妻看在眼里,他们彼此相视一笑携手进入偏殿:“都起来吧”“微臣遵旨”周清贞撩袍站起来。春花却没有站起来:“臣妾刚才冒犯皇后娘娘,请娘娘赎罪。”天丰帝第一时间去看周清贞的神色,只见他神态恭谨的垂目站在下首,没有什么惶恐的样子。皇帝勾起一边嘴角,笑问春花:“你怎么冒犯朕的皇后?”“无意中看到皇后凤仪,以为娘娘二十四来着。”“哈哈哈哈哈”天丰帝抚着胡子仰天大笑,然后双目含笑看向自己的皇后,满意的说:“眼力不错,赏!”“是”有宫人领命去拿赏赐。“皇后娘娘真二十四?”春花惊讶的抬起头“不是说结发夫妻,还比皇上大三岁……”春花无意中看到皇帝的容颜,抿着嘴把话咽回去。可是她那有话不能说憋着难受的样子,实在瞒不过帝王精明的眼睛:“周娘子有话直说朕恕你无罪。”天丰帝对春花说话,眼角余光却在周清贞面上一扫而过。春花捏捏手指,想想阿贞说过帝后是人中龙凤,在他们面前不必故作聪明,显露真性情即可。“那我说了。”“说吧”天丰帝颔首。春花索性直视皇帝:“真是皇后娘娘比皇上大三岁,不是皇上比皇后娘娘大十岁?”……宫里安静下来,所有宫人垂目不动似乎都变成雕塑,周清贞的手指在衣袖里动了动又忍住。帝王身旁的陈皇后轻笑:“这是陛下让人家说的,戳了心窝子可不许后悔。”“哈哈”天丰帝无奈的笑着摇头,握住皇后的手“不后悔,梓潼见也见了可还有事?”“是个不错的女子,和周卿站一起十分登对。”就是男的看起来温润如玉,女子看起来明媚艳丽,和一般的郎才女貌不一样。周清贞和春花告退后,天丰帝挥退宫人和皇后自在说话。“梓潼挺喜欢那女子?”陈皇后把一支镶红宝金簪赐给春花,那支金簪是陈皇后年轻时喜欢过的。“是个简单明朗的好姑娘。”想想亲卫调查回来的信息,皇帝摇摇头:“就是个一根筋死心眼儿的丫头,你知道当年她为了救周卿,双手反捆嘴巴被堵,硬是磨破额头脸皮儿推开窗闩,踹坏格子窗从里边翻出来。”“踹坏的窗棱难道没有木茬?”陈皇后哑然。天丰帝拉住皇后的手,安抚的拍拍:“所以别看她笑眯眯明朗的样子,那丫头狠起来有股勇往直前的锐气,可惜了。”“怎么这一个两个陛下都觉得可惜。”皇后牵着天丰帝的手到衣柜前,给他更衣。“这要是个男子,就是一员冲锋陷阵的小将,绝对锐不可当。”天丰帝看人不会错。皇后帮皇帝解下玉带挂在一边:“倒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一个温润如水,一个明艳似火。”天丰帝举起手方便皇后帮他解下外袍,听到皇后的话哼笑一声:“一个满身心思,一个死心眼儿。”“周卿又怎么惹你了?”“朕说让他婚后领他娘子进来给你看看,算是抬举他,结果婚后第一天就领来了。”“不对?”皇后放下外袍,帮天丰帝解开夹衣。“这是故意借你的势压周府众人。”“哦……”今天是认亲的日子。“他住在城西不从西门入皇城,巴巴的跑到南门。”脱了束身的夹衣,天丰帝舒口气套上宽松的夹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