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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大伯父的养子,他对自己的确关怀备至,可又能怎样,她终究不会为了其他人的意愿,而和瞿逸斐扯上任何被强迫的关系。……“先生,我们要歇业了,今天除夕。”冰城路上,某家咖啡店内,缓缓缠绕的钢琴声戛然而止,傍晚四点钟,在除夕这一天来言,的确很晚了。服务生们盼望着下班,回家吃团圆饭,可坐在窗前的年轻男人,从早上九点钟便在那个位置了。他桌前放着的玫瑰,由娇艳,变得萎靡。原来连花,都耐不住寂寞的等待。可这个男人,却一直等了整整七个小时。“扔掉它,谢谢。”瞿逸斐起身穿上大衣,黑色的衣摆一如他的话,拂过女服务生裸露在外的皮肤,如冷冽的刀锋一样,她惊悚地打了个冷颤,抬眸,仍旧是青年绅士温和的俊颜。哪里有一丝暴戾的样子。是错觉吗?她不经这么问自己。而青年已步出门外,他过了马路,冲着冰城路上最著名一家无名书店走去。此刻,那扇大门紧闭。青年站在书店外,久久,不曾离去。……下午四点,小源川,斜阳笼罩。年夜饭的当口,雨过天晴,一道彩虹显现在水域上。瞿嘉从没见这么绚丽的彩虹,看的近乎出神,然后,指着那个方向,“那边叫什么?”陈皖南眯着眼睛瞄了眼不远处,沉声答,“牛头湾。”顾名思义,那片水湾的形状,似牛头。两犄角由顶端延伸,下面是宽阔的脸部,真的很像牛头。瞿嘉心里突地颤了下,希腊神话中专撕孩童身体果腹的凶兽——米诺雷诺斯,就是牛头人身。这和眼前的牛头湾显然没有联系。她怎么会想到米诺?“我要向你道歉。”她忽地难以启齿,隐瞒了他这么多事,最后把文件交到别人手上,陈皖南被动看到这些年她的所欺,能这么心平气和的站在她面前抽烟,简直是奇迹。瞿嘉不敢报以侥幸,当这件事就过去了,于是主动招来,希望用自己真诚的道歉,获得他一丝半点的原谅。沉默。他在沉默。沉默了一支烟的功夫,瞿嘉煎熬的也在沉默,望着水底大面积露出来一块古钓鱼台遗迹,旁边碑上的介绍字迹,一分不差的重复看到第四遍,他裹着黑裤的长腿,才踱到她眼前。硬邦邦的大腿,蓄满力量。随即,带着烟草味的冰凉手指,挑住她的下巴,光滑的像刀子,在那里警告摩擦,“没有下次。”……根本就是刀子,要她命的低狠声音。“不会了。”瞿嘉眼帘闭了下,有点怕他,这种害怕不是遇到危险时的害怕,而是怕他生气。和陈皖南比起来,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什么米诺,什么牛头湾,就是天塌下来又如何,不及他此刻细微一皱眉,要把她放弃的样子更可怖。情急的一下抱住他近在咫尺的大腿,果然硬邦邦,她脸抵在上面,来回摩擦,可能会像只小狗,无赖的讨好他,不肯松手。天上的彩虹,湖面的白鸟,堤畔的绿草,纷纷看到缱绻的一幕,长椅上坐着的女人,埋在男人裆间的脸,羞耻的大家齐齐转头,只盼那对男女赶快完事,回家吃年饭去吧。陈皖南指间夹着烟,烟雾缥缈中,手掌先是错愕,接着,被她的搂抱融化,慢慢贴住她后脑勺的发,轻轻摩擦,眼角微红,“下次不能这样了。”换了轻柔的语气,像春风和着雨,“有事都要告诉我。”瞿嘉乖巧点头,鼻尖在他大腿肌rou上蹭了蹭,硬,充满了安全感,无疑也撩拨了他。陈皖南哼笑一声,把最后那点烟吸完,然后,痛痛快快深吻了她一通。……回到车旁,从后视镜里,瞿嘉还看到自己嘴唇是微肿的,说好拿好行李,却出去那么长时间,嘴唇还是肿的,这下,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干什么去了。不知道男人接吻后是什么感受,而她自己则心砰砰乱跳,要好半天才能找回节奏。“皖南哥,瞿嘉呢?”到了饭点,陈家回来的小辈们,把院子内外都占满了遍。瞿嘉无法像陈皖南一样若无其事,只好装着在后备箱里拿东西,平复心跳。“叫嫂子。”他说。“我错了,表嫂,是表嫂,来小溪,赶紧去叫舅妈,没有红包,你就正月里剃头,问你舅舅怕不怕吧!”陈皖南朗声笑,还真怕了,正月剃头思(死)舅舅,可千万别。“这垛拿着。一个个发。”他声音有些低音炮,绕后车后来,在瞿嘉耳畔响。然后,不知何时准备好的,真的是一垛分量的红包,放到瞿嘉手上,把她从车后彻底推到人前。“舅妈——”先是第一声。接着,此起彼伏。那些小萝卜头们,一个个扑楞着。“皖南舅舅,带新娘子回来了。”那个叫小溪的女孩子,不过三岁大,两只冲天辫在头上神气的扎着,牙牙学语,也不知道是不是她mama教的,一句新娘子,叫的瞿嘉脸色一片酡红,比手中的红纸包还艳了。“小溪再说一遍,她是什么?”陈皖南显然被摁到心窝,众目睽睽下,叫小溪再叫一遍。“新娘纸,舅舅的新娘纸。”小溪好辛苦的重复,子都不会发音了。陈皖南愣了一秒,轰然失笑。……年夜饭。鞭炮声噼里啪啦。传说中有一只叫年的怪兽,在除夕出现,人们为了驱赶,就用竹子破碎的声音吓唬,后来,演变到放鞭炮。好多年,瞿嘉没在城市里,听过鞭炮声,和这么多人声。她不由的醉了,沉浸在欢腾的海洋里。“上楼先睡?明天去庙里烧香,要爬山。”到后半程,女眷基本都下场了,在厅里,陪着老太太看春晚,陈皖南怜惜瞿嘉,要撑着陪自己,原因是桌上的一众叔伯,正老生常谈对他言语教导。瞿嘉是他枕头边的女人,于是,顺利演变成,对他们未来新生活的无限展望。“我不困。爬山就爬山吧,到看看你们这里过年有多精彩。”她跃跃欲试,喝了点酒,笑意染在绯色一般的眼角,别提多诱人。陈皖南在桌下的大手,一直握着她,掌心相贴,十指交叉。生怕她醉了,凳子坐不稳,倒了下去。“不该喝那么多。”他心疼,介意她的来者不拒。“都是长辈,又被发现我可以喝点儿。”纯粹偶然,第一次上门,没哪个长辈会强迫一个女孩子喝酒。怪在陈皖南先一杯杯来者不拒,她有点不忍,悄咪咪捏了他杯子,尝了一口杯,被桌上唯一能喝的大伯母眼尖瞧见,说她半杯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