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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了多大的委屈,这么轰天灭地的。瞿嘉哭累时,不知过去多长时间了,她半边脸压在陈皖南腿上,感觉他睡裤满是湿濡,头发丝狼狈的沾着泪水糊在脸上,一只温柔的手掌,好心的把弄乱的头发,拨到她耳后,指腹接着摩擦到她敏感的耳垂,在那里细细的磨,安抚着。“我知道,那些事是存在的……”瞿嘉觉得对不起他,“瞧不清具体,可确实存在过。它让我恐惧男性,无论父兄,还是爱人,在你之前,我曾想过孤老一生……可惜,虽然遇到你,却没能好好的对你。”多少伴侣,因为性冷淡的一方而苦苦压抑本能,最后落一个同床异梦,分手收场,瞿嘉不想做这些人中的之一,而陈皖南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不免露出苦笑,“我错了,我道歉,不该背着你手动解决,以后不干了,哪怕你伤了,只要空了一只手,我就找你好不好?”这还没外出采野花呢,跟他的右手争风吃醋,委屈巴巴的哭了这么一大通,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了。不过陈皖南也舍不得说,这可是瞿嘉的眼泪染湿他的裤子,他哪里能无动于衷。夜晚是安静无声的,波动的是屋子里的低语。“你看过那份档案,瞿定北被发现的小屋子。”“看过。”图片,文字,没有眼下她主动的诉说,叫人惊心。“他流了全身超过三分之二的血,达到法医学上的死亡值,一条左大腿以下的残肢留在现场,都说他死了,我不相信,但现在,我要说的不是这个,是关于我自己……”“我听着。”“我太震惊了。”瞿嘉胸口明显起伏了起来,“那年冬天,我们在车站分开,瞿定北是出了事,我在贝加尔湖呆了一个月,打捞进展一直为零,开始怀疑他是不是还活着,或者,根本就没有开上那辆车。终于到了下半年边境传来他的消息,当时我在英国念书,爸爸先去的那边,可dna,确认身份的工作却采集的是我的血,后来才知道为什么非要等我过去,因为瞿定北与我父亲,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他只跟我有,他是我哥哥,却不是爸爸的儿子……”关于瞿定北的资料,陈皖南完全清楚,对方的确非瞿氏老董事长所生,他与瞿嘉同母异父,不过,瞿父对这个儿子的身份一直是知晓的,从小养在身边,如果不是后来出了事,瞿家除了他们夫妻二人,没有任何外人会知道,瞿氏堂堂大公子,被寄予厚望的继承人,竟然与瞿氏没有半毛线血缘关系。“爸爸对他很严厉,常常亲自检查他的作业,而我就是从来不管的,外人都说我聪明,所以不要人管,我曾也是这样以为,而瞿定北做为长子,压力很大,有时候被父亲惩戒,那年他带着我离家出走,就是因为考试考砸了,怕父亲打他……可后来我才猜,他为什么单单那次,反应这般剧烈,是不是知道什么了,比如他不是爸爸亲生子的事?误会那些严厉,是基于对他的讨厌?”瞿嘉情绪有些混乱,脆弱的很,尤其是眼神,不怎么清明,陈皖南看的一阵阵心紧。“瞿定北如果活着,一定知道了,爸爸不是不爱他,是太爱太爱了,才在看到满屋子的血,昏厥了过去,到他去世前,瘫痪在床,再也没有站起来过。瞿定北会怎么想呢?”“这么料定,他还活着?”陈皖南伸手抹了把她的眼眶,满手的湿濡。“除非见到尸体。”瞿嘉带着泪笑了笑,此时,只有他们两人,也不在乎表情好不好看了。这些日子,她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两件事,是她人生中最不可控的,一件是小时候走失后的记忆黑洞,一件就是瞿定北的生死不明。如果米诺认识自己,那就简单了,照着她的人生轨迹,翻天覆地的查,终有一条线是与米诺交叉的。可目前这两条她不曾控制过的线,谁是因,谁是果,还是没有任何关系的?太复杂了。瞿嘉还真是没哭过,所以现在眼前发昏,被天花板上的灯一照,顿时,头晕目眩,似乎床板都摇晃了起来,偏过头,将脸往男人结实可靠的大腿深处埋了埋,她好累啊。“皖南,皖南。”沙哑的叫了两遍。“我在。”他拍拍她背。“你在想什么。”“想你。”“我对不起你。”又提这个,陈皖南失笑,感觉今晚背着她打了个□□,简直是万恶之源,又听她认真低语说,“明天,去药房买润滑剂,别做那么长时间前戏了,用这个比较方便。”“饶了我行吗。”他皱眉,热息就吐在她耳畔,“下次不了。想要了找你,绝对不顾忌这个顾忌那个,你不愿意,我霸王硬上弓,总之,绝对不饶过你。”她轻轻一撩眼皮,从下方视角看到男人坚毅紧绷的下颚,如临大敌的神情,她笑了,“不嫌弃我了?”“绝对没有。”陈皖南就差指天发誓。他这日子过的,跟被抓到出轨似的。大概,以后的人生,也就此与五姑娘永诀。瞿嘉也有自知之明,所以,一开始就说了,是她太自私的因素,不过自私就自私吧,谁还没有点强烈的占有欲什么的……占有欲出奇恐怖的瞿嘉,其实早在外面坏了名声,她自己不知道,陈皖南在学校里的时候,一喝开了,跟多少人嘚瑟过他女朋友,连他多和其他女人对视一眼就要吃醋的事情,旁人听了不可思议,先不说瞿嘉表面看着多么通情达理,就是换成一个不怎么优秀的女人,不需要时常被宠着的女人,也不能骑到人头上来,连和异性对视下就要生气发脾气的吧。陈皖南回以蔑视,暗骂这帮人不懂享受,他的瞿嘉,吃醋和其他女人是不一样的,场面总是不难看,反叫他心痒难耐,例如此时,她哭过后安静睡着了,柔软的脸庞,被泪水洗过一遍,仿佛更加亲近可人,她每一次情绪的爆发,换来的是彼此的推心置腹,当然,他也被伤过,曾经被她警告过那句,除了感情,其他什么都可以谈。是好,是坏。他都难以抽身,不可自拔。陈皖南一直以来,都清楚自己万劫不复了;不过,是甘愿。.第二天,大年初二。小源川两位老的一大早打电话过来。“新房子住的习惯吗?”是问的瞿嘉。“睡得不错。还没起。”刺啦一声,破壳而出的蛋,奋不顾身跌进了油锅里,陈皖南手上拿着铲子,翻面,他身上围着一条围裙,脚上柔软的拖鞋,头发没打理,软趴趴的带着早晨的惺忪,挂在桃花眼的眼角边上,这一切,使他整个人踱了一层居家煮夫的可怕形象。其实,一点不可怕。外面晨光冒头,射进大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