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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道不明。不过,直觉告诉她——答案是肯定的。黑衣人的眼瞳紧盯着她,压低了嗓音。“然然,当时你被带走的时候,还差几个月才四岁。你肯定记不得家里的事了,这不怪你。不过,大哥一直记得真真切切——你的右脚心有一个胎记。”丁悠惊讶扬眉,内心也激动起来。“……是什么胎记?什么形状?”黑衣人答:“一块四方形的胎记,淡黄色,很像大红双喜的大喜字。”丁悠晃了一下右脚,炙热的小伤口让她反应过来。“刚才你是在点火看我的胎记?”黑衣人点了点头,似乎仍怕她怀疑,解释道:“当年你出世的时候,父亲为你取名丁然。母亲觉得你的脚心有这个胎记,便给你取个表字叫叠喜。”顿了顿,他又接着补充:“对了,你还喜欢吃甜酸的东西,小时候最喜欢吃糖葫芦。有一次照顾你的奶娘不仔细,你被糖葫芦的小竹条刺伤了鬓发。你的额头边角,有一条小小淡淡的疤痕。”丁悠长长吸了一口气,喉咙口酸涩起来,灵动眼眸中泪光闪烁。“你说你叫丁篱?我只记得我姓‘丁’——原来我确实姓丁。”丁篱眼眶红了,低声:“不错,我是大哥丁篱。你本来还有一个二哥……叫丁岚,可惜他在那场灾难中,跟父亲和娘亲都一同……没了。”咯噔!丁悠心里一紧,走了上前。“……大哥,什么灾难?我还有其他家人吗?我是怎么进宫的?你又是怎么找到我的?”第一千八百六十三章软弱青帝(四十四)丁篱泪光闪闪,迎了上前,扶住她的肩膀。“然然,此事说来话长……你先坐下,大哥给你看一下刚才的烫伤,再为你慢慢解释。”丁悠看着他关切的眸光,不好拒绝,匆匆从枕头旁拿出雪莲膏,快速将伤口涂抹好。“大哥,我没事了。你快说吧!我好不容易发现原来我还有亲人——激动得很啊!”丁篱连忙做了一个嘘声动作。她吓了一跳,捂住小嘴,对他招了招手,拍了拍床沿。丁篱快步走过去,坐在她的身旁。“然然,你可曾听过我们爷爷丁聪的大名?”丁悠摇了摇头,低声:“我一直在后宫待着,接触的只有这四四方方的一小片天。”除了几个大名鼎鼎的王爷和大臣,她对朝廷几乎是一无所知。“唉……”丁篱禁不住叹气:“对不起,宫变那年大哥只有十岁,根本护不了你。幸好行刑前,我被蒙大将军掉包救走。后来又远离京城,直到三年前回京,早已经物是人非。”蒙大将军?!丁悠惊讶不已,忍不住问:“就是那个什么蒙田大将军吗?”听干娘说过,蒙一水太傅的儿子蒙田大将军,一直驻军在北方,阑国大部分的兵权都掌控在他手中。“不错。”丁篱点头解释:“蒙太傅跟我们爷爷是多年世交,感情十分深厚。当年他们一同支持皇长孙登基,在那场血腥残酷的宫变中,爷爷死了……父亲也死了……母亲和二弟,还有其他族亲……整个丁家几乎都没了。”丁悠目瞪口呆,内心一时五味杂陈。刚还没从亲人重逢的惊喜中反应过来,便是噩耗连连。大起大落得太快,让她的心……拧成了一团。丁篱泪流满面,哽咽:“九王爷心狠歹毒,为了能把揽大权,不惜杀害忠良。十一年前的宫变,蒙太傅有大将军护着,他幸免于难,不过仍是残了双眼。爷爷护他先离开,转身便被九王爷斩杀……”“接下来就是父亲和几个庶出叔叔,一个个身首异处。本来女眷能流放或贩卖成官奴,可以暂时保命,可母亲为了护住我们,跟施刑的人抵抗,被活活……打死了。”丁悠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模糊的场景——人声鼎沸,哭声连连,哀嚎成片,她被人紧紧抱着,有孩童的嗓音咆哮:“母亲!母亲!不要打我母亲!”下一刻,她眼眶里的泪水滑了下来。丁篱吸了一下鼻子,大手抹掉泪水。“母亲和二弟死后,你被人带走了,我重伤晕迷后,蒙大将军及时赶到,巧妙将我换走,交给侍卫照顾,然后匆匆带兵进宫,遏制了九王爷季麒,总算平息了那场宫变。”“我醒来后,已经被大将军带回了北方。蒙太傅目不能见,仍坚持亲口教导我习文,又找了许多功夫高手,教授我武功。三年前,蒙太傅让我回京为皇上效命,负责统领暗卫,保护皇上。”丁悠擦去泪滴,低声:“大哥,你……是怎么找到我的?”第一千八百六十四章软弱青帝(四十五)丁篱解释:“我苦寻你很多年了。根据官府的记载,丁府的女眷都得被贩卖成奴。母亲死后,几个婶娘为夫守节,悄悄上吊了……你和三房的两个姐儿则被带走。”“蒙大将军派了好多人出去寻找,两个姐儿年纪偏大,被卖去做官妓。你年纪太小,又不时哭闹,被扔在城郊路旁,后来不得所踪,也失去了线索。”丁篱怅然叹气,哽咽低声:“丁家的人都是一身傲气……三房的两个姐儿不愿做堕落之事,一起投湖自尽了。找过去的时候,什么都没了。”他用力抹去泪水,继续:“后来我回京,不时去城郊打探,可都没有你的任何消息。皇上也派人帮我寻找,可都一无所获。这几个月,我去北方办事,直到几天前才回来。”“暗卫们跟我禀报你们四个贴身宫女的事,我发现你的外貌跟小时候的然然很是神似,尤其是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实在太像了!就连年龄也吻合。”“我便悄悄关注你,直到你前天爬出乾明殿,右脚露出了胎记,我才肯定你就是然然。今晚,我便是来印证的。”原来她的身世如此悲凉!丁悠长长叹了一口气。“我……我有记性起,就在宫里当小宫女。带着我的老嬷嬷,叫我小丁。”丁悠拿过一旁的枕头,撕开一个角落,伸手掏啊掏,拿出来一个银色如意锁。“她跟我说过,我被卖进宫的时候,总说自己姓丁。她不知该如何为我取名,便直接叫我小丁。她说我贴身戴着这个,幸好是藏在里衣,不然肯定被人贩子拽了去。”丁篱一把接过,激动摩挲着。“我们每个人出生满月的时候,爷爷送我们一人一个如意锁。这便是你的!”他将那锁用力掰开,反转过来后,拼凑在一块。“然然,你快看!这便是你的名字——丁然。”丁悠眯着眼睛,瞧了好一会儿,摇了摇头。“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