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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改变一个人的想法,尤其是已经根深蒂固的想法,需要细水长流的缓慢疏导和持之以恒的劝服。也许是感应到娘亲温暖的手,孩子调皮踢了她一下。她温柔笑了,拉过男人的大手,覆盖在那轻轻动弹的肚皮上。男人惊喜扬眉,转而笑出一口大白牙。“在动呢!调皮!”她拍了拍他的手背,低声:“阿狼,我们的未来,也就是孩子的未来。我们不能只为自己打算,也得为我们的子子孙孙做打算。”他嘴角笑容收敛一些,不满咕哝:“不用想那么长远吧!”第两千零三十五章蛮帝(七十四)关悠嗔怪睨他一眼,反问:“你不是说,你希望咱们的孩子能成为人中龙凤,成就一番霸业吗?”他一时语塞,支吾:“可孩子……这不还没出生吗?”关悠鼻尖轻哼,道:“做事就要未雨绸缪。俗话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不是你今日想成就何事,明日便能一蹴而就的。就好比养羊一般,你想让小羊羔壮实起来,高大起来,难道你能几天内就让它长大?”他沉默了,如刀削般的俊脸微沉。关悠轻抚肚皮,低声:“你想让你的孩子能成龙成凤,那总得有些准备呀!现在世事纷乱,契蒙不停往南扩张,日后局面会如何,谁都不得而知。她嘟嘴嘀咕:“我只是让你,也让岳庄主帮忙留意而已。咱们现在没权没人,想要成什么事都难。先了解情况,先慢慢存些钱,等以后有机会了,再做其他打算。”“有道理。”他俯下亲了亲她的脸颊,道:“先准备着吧!”她微微一笑,低问:“你想让咱们孩子以后做什么?”他似乎早有料想,答:“我希望他们能有一大片非常广袤的草原,拥有足够的财富,修剪宽大的房子。他们要像我一样身强力壮,像你一般聪明伶俐,这样才不会受人欺凌,更不会被人瞧不起。”她闻言暗自心痛。他曾是懵懂无知的狼孩,受尽迫害和白眼,还差点儿被人摧残杀死。即便现在他强大了,那些伤害仍残存在他内心的深处。所以,他害怕他的孩子重蹈那样的苦痛……她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放心,以后肯定不会。只要我们携手努力,我们的孩子会有十分美好的未来。你,要相信我,相信我们。”他笑了,亲了亲她的额头。“我女人这么聪明能干,我当然相信。”她伸手,轻抚他的脸庞,低喃:“还有,那些……已经过去了,你不要再害怕了。”他定定盯着她看,猛然冲下来,用力吻住她的樱唇,唇舌辗转缠绵,直到她微微喘不过气,他才恋恋不舍松开她,附在她的耳旁。“已经……不怕了。”她抱住他的脖子,安静依偎在他的怀中,给他无声的安抚。他一手搂住她的纤腰,一手放在她凸显的肚皮上。“我缺失的,没有的,都要好好补给我们的孩子。我的遗憾,不会在他们身上重现的。”“嗯。”他眯住如狼的眼睛,低声:“那个塔里木,曾说过要弥补,要补偿——可他从不懂我缺的是什么!我告诉他,除非他能让时光回流,不然他所谓的弥补都特么是空谈!”关悠微微惊讶——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提及塔里木。她眼睛微闪,忍不住问:“他怎么会……跟你娘亲在一起的?他后来又是怎么认出你来的?”男人脸色暗沉,如狼的眼睛微眯,闪过一抹幽幽绿光。她轻拍他的胸口,柔声:“不想说,便不说。”他捏住她的手,低声:“不是什么秘密,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据说,他二十多年前被人追杀,摔下悬崖,差点儿死了,是我娘亲救下他。”第两千零三十六章蛮帝(七十五)关悠惊讶不已,眯眼猜测:“二十多年前,那应该是塔里木跟一众兄弟争汗位的时候。”男人沉着脸,道:“也许吧。他掉在一棵树上,碰巧我娘亲带着狼群经过,便将他救下带回狼洞。后来,他活了下来。我娘亲对他很好,天天让狼群找猎物给他吃。”“他教会娘亲用火烤猎物,还做狼皮衣给她穿。我娘亲自小跟狼群为伍,根本不懂什么是情爱,只觉得他对自己好,便对他死心塌地。”“她跟狼一般,一旦认准了,就是一生,甚至为他去死,娘亲也心甘情愿。娘亲为了他,带着狼群转移到危险的草原边缘。”“后来,娘亲怀上我,可他却要离开。他让我娘亲留在那里等他,还将一个圆形的玉珏戴在娘亲的脖子上,然后就一去不复返。”说到此处,他眸光愈发冰冷。“他倒好,做回他的王子,妻妾成群,儿女成行,跟着一众兄弟争汗位,根本不曾记得我娘亲。”“娘亲生下我后,一边辛苦带我,一边苦苦等着他……可他一直都没出现。狼是群居的动物,也是需要迁徙的动物。一旦在一个地方久待,狼群找食物就会越来越难,甚至会遭遇天敌的侵害。”“草原的边缘出现了狮群,狼群找食物难了,还常常遭遇狮群的袭击。娘亲意识到危险,可她守着承诺,死活都不肯离开。”“慢慢地,狼群的数量少了,娘亲不时饿肚子。可她会把食物留给我吃,对我笑,哄我睡觉,教我如何去寻找食物。娘亲笑的时候,很温柔很好看,我一直记得……她的笑容。”他嗓音哽咽了,吸一口气,低声:“我慢慢长大些,懂得带狼群去寻找食物。后来,我不小心被狮群跟踪了,娘亲赶来救我……死了……”“接下来的事,你都已经知晓了。后来,我带着狼群和师父住到昆仑山,偶尔我会带狼群出外觅食。我会引导狼群的事情,也被人传开了。”“有一天,他带着一队人上山,说要寻我。他一看到我,就认出我来,说我长得很像我娘亲,又看着我脖子上的玉珏,激动说我是他的儿子。”狼领说到此处,胸口不停鼓动,努力压制胸口的愤怒。“我一听就气了,摘下那玉珏,摔成粉碎。我骂他始乱终弃,骂他对不起娘亲,说我跟他没任何关系,让他立刻滚!”“他不肯走,一直带着他的人,赖在山上,跟我师父套近乎。我气得不行,拿起刀剑,砍伤了他的所有侍从,让他们滚下山。”“自那以后,他不时会带人上山,说是来看我。我师父是一个看透世情的人,劝我无效后,便也没再劝。直到后来,钦大叔下山不小心得罪了人,是他帮忙解了围。”“我不想欠他人情,主动表示愿意帮他做一件事,他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