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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山悠送走大夫,将放凉的药灌他喝下,见他昏沉沉仍不时扭动,忍不住嘀咕:“喂!我的床小,你可别一会儿摔了啊!”不料,她才转身将碗搁好,身后“噗通”一声,那少年真给摔了!山悠吓了一跳,慌忙将他拉拔起来,艰难扶回床|上。他的额头摔出一个大包,更糟的是——胳膊的伤口竟又流血了!山悠皱眉苦笑:“我说哥们,你真够倒霉的啊!”不过,她也跟着倒霉了,只好重新帮他敷药包扎,弄伤痛膏给他涂擦大包。又一番折腾后,他睡沉了,山悠也累瘫了。房间让他鸠占鹊巢,她只好去老爹的房间,随便收拾一下,倒下便睡着了。一觉到天亮,山悠打着哈欠起身——想起隔壁的少年,匆匆穿鞋披衣,走过去看他。不料,那少年竟又躺地上了!“啊!怎么又摔了?!”山悠冲上前,见他胳膊没再出血,不过额头青紫一大块,一边的脸也肿了,看得她一阵rou痛,啧啧摇头:“大包未消,又添新伤!”她将他搀扶回床|上,帮他涂抹额头的新伤,随后去洗漱换衣。一会儿后,陈老大夫来了,见少年撞成猪头脸,连忙拿出一瓶伤痛膏递给山悠。她瞥了那少年一眼,开口:“再多来两瓶吧。”陈老大夫搭脉后,道:“烧退了,中暑情况也好转了。反正离得不远,一会儿我让药童煎完药后送过来。”山悠答谢,拿了一两银子给老大夫。第两千两百零二章衰帝(九)老大夫走后,老腊叔来了。“掌柜的,你今天咋还没去客栈吃早餐啊?俺们都等着你呢!”山悠解释:“昨晚家门口晕倒一个中暑的少年郎,胳膊还割伤了,我得留下来照顾他。”老腊叔特意走去里屋瞧了,紧张问:“他是什么人?哪里人?”山悠摇头道:“他一直昏睡着。陈老大夫给看了,说应该没大碍了。”普陀村地势偏僻,山民们都非常淳朴善良,老腊叔也不例外。“估计是过路人,天热中暑了。那你好生照料着,我去给你端热粥过来。”山悠应好,道:“你给端多一些,我温在厨房,等他醒来给他吃。”“好嘞!”老腊叔匆匆离开了。她吃饱后,拿起新买的书本看起来。一会儿后,身后传来低喃声:“水……饿……”她腾地转身,见少年昏沉半醒,脸色苍白,不停吞咽口水,貌似饿过头。她瞥了一下他干瘪瘪的肚子,连忙去厨房端粥。“喂,醒醒!你快醒醒!这里有吃的。”少年闻到香味,很快醒了过来,看着眼前的白粥,没受伤的手一把捏住碗,呼哧呼哧灌下。山悠低声提醒:“有点儿烫,慢点。”少年迷糊“嗯”了一声,大口大口咽下,一大碗粥很快见底了。他舔了舔嘴角,看着一旁微愣的山悠,苍白的脸染上尴尬,低声:“谢谢……很美味……”山悠笑问:“你多久没吃东西了?饿成这样?”稀烂白粥而已,他竟也觉得美味。他很窘,嗓音如蚊:“四天了。昨天你的豆饼……是我吃的……对不起。”山悠一下子反应过来,惊问:“昨天你躲在我的车子下方?!”他低头,鬓发微斜,盖住了“伤痕累累”的额头,俊脸白皙,五官逼人眼球般精致而唯美。“我太饿了,脚一软跌倒……碰巧你的马车经过,将我卷在下方。我胳膊的旧伤被车轮压到,又流血了。我无奈爬上你的车里,实在饿得不行,将你的豆饼都吃了。”山悠吓得瞪眼,惊呼:“这胳膊是被车轮压到,旧伤复发的?”他眸光澄清如水,轻轻点头。山悠皱眉盯着他看,问:“那我停车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出来?你当时躲在哪儿?”难怪到客栈门口的时候,她感觉有影子闪过。少年低声:“我很难受……躲在车下方。”山悠挠了一下发丝,没好气道:“那是因为你中暑了!”少年见她语气带着怒火,眼睛微闪,脖子缩了缩。“我……我不知道。”天啊!山悠直觉想扶额——被压伤了还躲车下,中暑了自己竟还不知道!这哥们绝对是一个奇葩!“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少年眸光微闪,低声:“我……我叫韫玉。”山悠狐疑问:“你是哪里人?听你的口音,好像不是吴国人。”他答:“洛城人,在肃国和吴国边境。”他这么一说,山悠很快明白过来了。“你是肃国的难民吧?”据说肃国在两个月前已经被北方的燕国侵占了,很多肃国的百姓纷纷逃离,涌入吴国的境内。第两千两百零三章衰帝(十)少年一听,澄清眸光闪过nongnong的悲伤。“嗯……”山悠见他通身狼狈,又听说他那么多天没吃东西,恻隐之心立刻泛滥了。国家打战,受苦受难的是无辜百姓。国破家亡的心酸,不难想象啊。“厨房还有粥,我去勺来给你。”她匆匆奔出去,很快盛了一碗粥回来。少年道谢,没受伤的手端着,没那么饿,不再往嘴巴灌,不徐不慢吃起来,动作文雅得很。山悠见他文文弱弱,说话语气很有涵养,猜想他应该是家世不错的人。“你是读书人吧?家里人呢?就你一个人逃出来吗?”少年一听到“家”字,好看的眼睛红了。“家人……都没了。我身边服侍的人……也都没了。”山悠不敢问下去了,低声:“别太伤心了,先把伤养好。家没了,重新找地方落脚,只要人在,迟早会有家的。”韫玉闻言抬头,澄清乌黑的眼睛闪过一抹感动。“谢谢……”中午的时候,老腊叔端了好些饭菜过来。“醒了啊?伤怎么样了?精神好些了吗?”山悠做了一番简单介绍,便将饭菜接过,摆放在桌上。韫玉对老腊叔礼貌颔首,正要起身吃饭——头重脚轻晃了一下,差点儿摔了下去!幸好老腊叔身强力壮,将他捞起来。“快躺好!快躺着!”山悠将桌子搬去床边,道:“我拿勺子给你吃,不行的话就我喂你。”韫玉白皙俊脸微红,摇头:“谢谢……我自己来便可。”老腊叔罢手,道:“掌柜,俺先回客栈了。中午有三桌客人,二愣子一个人忙不过来。”“好。”山悠目送他离开,随后便大口吃起来。韫玉用没受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