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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觉得越来越远了呢!”西岭月拿着阿萝的户籍,只觉这线索太过复杂,她实在是难以拆解。凶手为何要杀假阿萝?阿萝的祖上是王勃的堂弟,这与有何关联?会和那“阁主”有联系吗?眼看着还有四五日便到月底,西岭月不禁着急起来。李成轩见她心绪浮躁,便给她出主意:“你是否该去拜访一下蒋韵仪,问问阿萝的情况?”西岭月眼睛一亮!对啊,她怎么把这样一个重要人物给忘了!蒋韵仪是阿萝的主家,也许有什么线索也未可知!她忽然记起十日前自己曾想去归还衣物首饰,但因种种事端而耽搁下来,如今恰好能以此为借口走一趟!想到此处,西岭月连忙拜谢李成轩:“多谢王爷提点,您真是我的大贵人!”这几日里,李成轩早已听腻了她的客套话,对她的虚情假意习以为常,遂淡淡回道:“你找到线索再谢不迟。”西岭月朝他眨了眨眼,露出几分灵动的笑。她这十日里一直在御园白吃白住,说几句好听话讨主人家开心也是应该,反正也不会掉几块rou,更能求个庇护,何乐而不为?想到此处,西岭月正打算再说几句甜言蜜语,忽听门房来报,说是李忘真登门造访。她来做什么?西岭月想起那日两人在地牢里不欢而散,有些抗拒见她。李成轩瞧出了她的心思:“她来御园,出于礼数,本王理应见见。”西岭月也知这个道理:“那我还是回避吧。”“不行,”李成轩扫她一眼,“本王待客,缺个端茶送水的婢女,你正合适。”“王爷!”西岭月有些生气,他明明知道自己和李忘真的关系,为何还要勉强?然李成轩似乎并不体谅:“你不见也行,若是我问出了什么线索,不会告诉你。”这下子算是拿捏住了西岭月,她只得有气无力地应下:“我见还不行吗?”李成轩遂示意小郭:“去,将李娘子引进来。”须臾,李忘真随着小郭跨入正厅。她今日穿了一袭樱草色大袖衫,加一条湖蓝色绣白花的披帛,两种极度鲜艳的颜色搭配在一起,竟不显得俗艳,反而衬得她肌肤越发白皙。西岭月在心里做了半天比较,最后也不得不承认,这两种颜色并非人人撑得起来……自己就不行。李忘真并没有去看西岭月,她秉持着大家淑女的气度目不斜视,进门先是盈盈行礼:“检校司空、平卢淄青节度使李师道之女李忘真,参加福王。”“李娘子请起。”李成轩慢条斯理地开口,做了个手势请她入座。这两人一个俊朗非凡,一个美绝一方,都是万里挑一的人物,然而彼此初见竟都没什么反应。西岭月在旁细细观察,可以肯定两人眼中连一丝波澜也无,遑论惊艳。“令尊令堂近来可好?”李成轩先行开口问候。李忘真微微颔首:“多谢王爷关怀,家父家母一切安好。”“去年李司空继任平卢淄青节度使,曾前往长安领旨谢恩,本王有幸与他倾谈一番,只觉受益匪浅,也不知以后是否还有机会见面。”李成轩边说边露出遗憾之色。西岭月在旁听着,知道他又开始发挥“纨绔”的本色了,非要在口舌上讽刺一番,好让对方下不来台。据李成轩所言,圣上去年平定剑南西川、夏绥银两地藩镇叛乱,各地节度使纷纷上表赴京,可李师道像是和李锜商量好了一般,迟迟不肯动身。如今他故意说出“不知以后是否还有机会见面”这种话,显然是在讽刺此事。李忘真自然听出了玄机,沉默一瞬,笑回:“王爷说笑了,家父为人臣子,时常赴京述职,岂会再无相见之日?”“那便好。”李成轩点到即止,露出几分跋扈而挑衅的笑,似乎这才想起来某件事,“西岭,你是不是忘了上茶?”西岭月咬了咬牙,正要称是,却被李忘真抬手阻止:“不必了,不瞒王爷说,忘真此次前来是想找西岭娘子说几句话,不知是否方便?”“方便。”李成轩答得很痛快,起身便往内堂走,“你们慢聊。”小郭见状快步跟上。霎时间,厅内只剩下她二人,气氛便显得有些沉凝。西岭月见她不说话,只得主动问起:“你找我有何事?”李忘真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说道:“他来信了,不日即到。”“忆哥哥……他来了……”西岭月顿时如失语一般,急了半晌才开口,“你怎么能让他过来,这里多危险!”李忘真则冷静自若:“那日在地牢我对你说过,我不能让他因此事厌弃我,故而修书告诉他了。”言罢她又停顿片刻,默算时日,“他走的是水路,如今顺风,算日子也该到了。”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晚了,西岭月一时间有些慌神,只想着如何才能不牵连萧忆。李忘真冰雪聪明,知道她所忧之事,遂道:“你不必担心,他是我的未婚夫婿,姑丈多少会给他几分薄面……倒是你与福王……”西岭月打断她:“此事说来话长。”李忘真也无心打听,只道:“你放心,万不得已我会出面救你的。”“哈,那还真是多谢了。”西岭月根本不想承她的情。李忘真不见丝毫恼意:“你若不想领我的情,那便努力查案吧!我听说你和姑丈约定二十日为期,你可有把握?”“差不多吧。”西岭月不想示弱。李忘真见状微微凝眉,似对这个答案不大满意:“你动作要快些,父亲已经派人来接我回去了。”“派人来接你?”西岭月有些意外。眼下高夫人痛失爱子,正是悲痛欲绝之时,李师道是高夫人的表弟,据说曾受过她的照拂,与她极其亲厚。这等时候这等关系,李师道不应该让女儿留下多陪陪她吗?为何还要催李忘真回去?西岭月心中也藏不住事,脱口问道:“令尊是担忧你的安全?”“不是,”李忘真漫不经心地回答,“我父亲许久不过问镇海的事了,也不想让我插手。”许久不过问?西岭月感到很疑惑。不是说淄青和镇海同气连枝吗?两位节度使不是过从甚密吗?李成轩甚至猜测过,镇海的风波之中有淄青在暗中作祟。李忘真见她想问而不敢问,态度倒是极为大方,坦然回道:“其实你问我,我也不知情。我只知父亲和姑丈在政事上有分歧,近些年来往淡了,此次姑母让我来镇海布置簪花宴,父亲也是一力阻止,是我坚持要来散心的。”李师道和李锜在政事上有分歧?会和“殿下”“阁主”有关吗?西岭月寻思着,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但听李忘真已经叮嘱道:“故此你动作要快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