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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阿丹显然不想再重复一次,笑道,“等见到县主,我一并告诉你们。”阿翠便将两人带去街口的酒楼,与西岭月会合。这对孪生姐妹花重逢,众人皆是喜不自胜,问起了阿丹这一路的状况。阿丹却是轻描淡写,三言两语带过,反而教西岭月和李成轩很是愧疚。“对了阿丹,你怎么会在武宁县?”西岭月也问出这个问题。毕竟南浦郡下辖三县,彼此能在武宁县遇上也不容易。阿丹便说起了近况:“王爷、县主你们有所不知,婢子一路引着追兵来到南浦郡,为了躲藏行迹,把三个县都走了一遍。就在婢子来武宁县那天,路上遇到了一个车队,查验文牒时就排在婢子前头。您猜怎么着,其中竟有郭郡公!”此言一出,西岭月心口猛地一紧,正待追问,阿丹已主动续道:“婢子当时不敢和郭郡公相认,只听他对官兵说是进城访友。婢子就一路跟过去,发现他的落脚地是在县令府,还有武尹京也来了。婢子心知是出了大事,便偷偷去见了郡公一面,他说此地凶险,让婢子尽快离开。这不,婢子就是听了他的话才准备走的,谁想这么巧,在城门口被官兵拦住了。”阿丹想起方才出城的趣事,只觉忍俊不禁。当时她拿着包袱正打算出城,一个官兵突然将她拦了下来,说:“奇怪,我方才明明看见你进城来着,怎么这么快又要出去?”阿丹一听,便知是孪生jiejie阿翠到了,不禁喜出望外。她反应也是极快,连忙胡诌:“啊!是我是我,没想到您眼力这么好。我方才进城的时候东西落在路上了,正想出去找找呢!一会儿进城还得麻烦您!”官兵见她说话娇滴滴的,倒也没怀疑,甚至连她手上的文牒都没看,挥手将她放行了。没想到她这一出去,就遇上了李成轩,众目睽睽之下两人也不敢多做交流,只是互相传递了几个眼神,便装成陌路人前后脚重新进了城。听闻阿丹这一席话,几人才晓得武元衡动作这么快,已经到了武宁县,看样子是来暗中查访的。“仲霆哥哥怎么跟来了?”西岭月有些意外,“他不是被剥夺了爵位吗?”“听郡公说,圣上特许他戴罪立功,来捉拿萧家父子。”阿丹言简意赅,“还有白学士、裴将军,这次都来了。”果然,天子也选定了武宁县作为突破点,还将熟知内情的人都派了过来。西岭月忽感喜忧参半:喜的是李成轩终于能洗脱冤屈;忧的是自己和义父一家将何去何从?李成轩也感到此事万分棘手,向阿丹询问:“他们都住在县令府?仲霆可曾对你透露过什么?”阿丹左右看了看,见四周无人,才低声说道:“是,都在县令家住着,统共就来了十几个人。郡公只说此地将有大变,让婢子赶紧离开,其他的一概没说。”李成轩闻言眉头紧蹙,深感武宁县即将迎来一场腥风血雨,而这与他暗访的本意并不相符。武元衡必定有备而来,倘若朝廷与萧家父子真动起手来,以他单人之力还能护得住西岭月吗?李成轩心中忧虑,此时阿丹又反问他:“对了王爷,您为何要来南浦?此地对您可是最危险的啊!”李成轩没有回答,含糊地道:“我们自然是来找萧家父子,你在这儿可打听出了什么?”“没有,”阿丹言罢,想了想又说,“不过婢子倒是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什么事?”“这武宁县的人……”她压低声音,“好像有问题。”“什么问题?”西岭月耳尖听到了。“婢子形容不出来,总之但凡女子进城,路人都要多看几眼,投宿时也被问东问西。”听闻此言,西岭月忽然想起方才她和阿翠进城时,路上的行人也在频频看她们。那种眼神并不像是在欣赏容貌出众的女子,反而像是一种……审视?显然阿翠也意识到了,她突然打了个寒战,看向西岭月:“县主,方才……”西岭月示意她噤声,又追问阿丹:“除此之外,你还发现了什么?”“此地应该尚武,藏了不少高手。”阿丹神色变得很谨慎,声音压得更低,“以婢子浅薄的眼光看,这县里十有八九都会武。”十有八九?!西岭月吓了一跳:“太夸张了吧。”阿丹努了努嘴:“不信您问王爷。”方才两人进城时,李成轩的确发现许多百姓都有问题,路人大多步伐沉稳、气息平稳;就连街边摆摊的寻常小贩,眼中都透着敏锐的光。这些人大多在遮掩自己会武的事实,却瞒不过高手的眼。相比之下,最好应付的反而是那些守城将士。“毕竟武氏的据点在此,一些深藏不露的高手环伺周围,也很正常。”李成轩这话是安慰西岭月的,实际上他心中更觉担忧,遂道,“大家还是小心行事吧。阿丹,你和阿翠不宜一起出现,你先去找仲霆,就说我在那儿等他。”他扬手一指酒楼的对面,几人抬首望去,只见是一座三层楼高的客舍,匾额上写着四个大字“乐朋客舍”。当日午后,西岭月、李成轩、阿翠三人到了乐朋客舍投宿。奇怪的事情又发生了,掌柜一直盯着西岭月和阿翠,尤其是对前者打听得极其殷勤,而对李成轩这么一位器宇轩昂的人物反倒并不太留意。简直和阿丹形容的一模一样。西岭月心下戒备,面上却不敢流露异样,三人佯作轻松地住进了客舍。李成轩住在“天”字一号房,西岭月和阿翠住在二号房。待到了傍晚时分,阿丹带着郭仲霆前来与李成轩会面,一行人又在客房里密谈许久。直至快到宵禁时,郭仲霆才在阿丹的陪伴下离开,返回武宁县令府去了。一种暴风雨前的宁静悄悄渲染,看似寻常的乐朋客舍处处透着诡异,气氛显得无比压抑……直到亥时末,这种诡异的情形终于被打破——大堂的六扇窗户像是全都忘了上闩,在同一时间被人齐齐推开。紧接着,十二名黑衣人先后跳入窗内,轻手轻脚地上了二楼,停在“天”字一号房、二号房门外。为首之人比了个手势,十二人即刻挥刀砍掉门闩,分头闯入两间房内。显然他们已事先打听过,两个女子是住在“天”字二号房,因此闯进去的只有五名黑衣人,且都收起了兵刃。但住在“天”字一号房的李成轩则较为倒霉,闯进去的七人全部挥刀直入,直奔窗边欲取其性命。然而当他们闯入房中之后,才发现屋内竟然空空如也!黑衣头领大呼不妙,连忙跑出“天”字一号房,恰好碰见另一队人马从隔壁撤出来。对方朝他打了个手势,表示隔壁也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