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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于是,他便在受邀滕王阁饮宴时写下一篇,将这秘密藏在了其中。他嘱托宴会的主人阎放将此文送给他的好友骆宾王,请骆宾王按的韵律唱和。”“按唱和,就能解开这个秘密?”李成轩有所存疑。他在皇室中熏陶多年,也略懂音律,实在想不出这二者有什么关系。萧致武倒也耐心解释:“王子安与骆宾王皆擅五弦琵琶,他藏在中的几个字,是破阵乐中唯一用到第五弦的。这应是他和骆宾王之间的某种约定。”李成轩恍然大悟:“这一招很是高明。”“高明?”萧致武嗤嘲,“只可惜他忽略了一件事——阎放修缮区区滕王阁都要广邀文士饮宴,可见是个喜好酒宴音律之人。王子安大意了。”李成轩沉默不语。的确,王勃大意了。“因为阎放对太过欣赏,并未及时送给骆宾王,反而将它装裱之后挂在府中,命人按的韵律弹琴吟唱。这便导致了秘密的泄露,被人告发于则天皇后。”萧致武边说边笑,“天意如此,是要成就武周大业。”“可惜,可惜。”李成轩却是摇头轻叹,又问,“那王子安的死因呢?也是武后所为?”“不,则天皇后还未动手,他便在返程途中死于南海,是个意外。”萧致武再度笑道,“真乃天意。”确实是天意。毕竟武后真的走到了那一步,开辟武周王朝做了女帝。倘若当年王勃能及时上达天听,历史的结局是否会就此改变?不,不会。以当时高宗对武后的宠信而言,他大约只会一笑了之,根本不会相信。这才是天意。无论当年内情如何,都改写不了史书的结局。李成轩万分感慨之余,不忘细算眼下的时辰,正打算再寻个话题拖延下去,却见萧致武已缓步走到石墙边,于幽暗中不知碰到了什么机关。刹那间,四周墙壁突然露出二十个小孔,每个小孔中伸出一盏铜质宫灯,不点而亮。李成轩这才发现,这四面石壁上分别挂着工笔人物肖像画:北、南、东三面墙上挂的都是男子肖像,只有西面墙上挂的是名女子。四幅画像下都写着一个名字和生辰年份,而这四人无一例外都姓“武”。“这是历代‘康兴殿下’的画像?”李成轩主动问道。“不错。”萧致武缓步走到西面墙下,指着那唯一一幅女子画像,说道,“我萧家世代效忠则天女帝,奉命守护康兴殿下,迄今为止已是第四代。”李成轩顺着他的示意看去,毫无疑问,那唯一的女子画像画的就是西岭月。画匠画得很传神,她灵动的眼眸、如花的笑靥都跃然纸上,只是面貌尚且稚嫩,看起来至多十六七岁。而在她的画像下面,以楷书写着一个名字:武继月,生辰也不是贞元五年七月初七,而是当年八月初一。李成轩默默记下,念了一遍:“继月?可有说法?”“先太平公主闺名‘令月’,殿下是其唯一的女后嗣,故名‘继月’。”“原来如此。”李成轩对西岭月的一切都很有兴趣,又问,“那‘西岭月’之名,因何由来?”“不怕王爷笑话,只因殿下的画像要挂在西墙,此处又在太平山中,老朽便随意取了‘西’‘岭’二字。”“倒也巧妙。”李成轩随口笑回。萧致武很骄傲:“老朽知道王爷眼高于顶,寻常闺秀根本入不了眼。殿下也算老朽抚养长大,她能得您青眼,老朽与有荣焉。”李成轩但笑不语,静等下文。果然,萧致武终于说到正题:“王爷是李唐皇嗣,太后嫡出,若论出身,我家殿下与王爷是门当户对。”“我只是个通缉犯。”李成轩不动声色,“况且,我也并不看重门第。”萧致武被他驳了一次,也不生气,只问:“难道王爷就没想过,与我家殿下光明正大地成婚?”李成轩不禁嗤笑:“哦?她做女帝,我做帝夫?”“只要王爷愿意。”萧致武竟然真有此意,“世人眼光浅显,以为女子只能屈居后宫。当年则天女帝开创新局,堪称史书上一大光辉绝笔,只可惜世人愚昧,逼得她还政李唐。但老朽知道,王爷您绝不是浅薄之人,这帝夫之位形同无冕之皇,王爷做得。”李成轩闻言挑眉:“那令郎该当如何?据我所知,他也倾心于西岭,难道萧先生舍得?”萧致武故作一叹:“为了殿下的大业,江山的稳固,老朽这点牺牲不算什么。”“哦,原来如此。”李成轩悠悠笑道,“我还以为萧先生是想利用我的身份走个捷径,先把我皇兄的宝座抢到手,然后再把我一脚踢开,让西岭去做女帝,扶持既明做帝夫。等西岭育下他的子嗣,再名正言顺地立为皇储,从今往后,这大唐江山就改姓‘萧’了。”李成轩一番话轻描淡写,轻易戳穿了萧致武的心思。后者果然沉下脸色,不见方才的从容。“不过,”李成轩话锋又转,“也无不可。”萧致武略感意外:“王爷有条件?”“合作贵在坦诚,我想知道这据点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李成轩继续询问,故意拖延时间。却被对方看穿:“王爷在套我的话?”“套不套话,我总要知道。”萧致武审视他片刻,开口拒绝:“抱歉,事关武周大业,王爷若不答应合作,老朽不敢轻易透露。”“无妨,就算萧先生不说,我也能猜到十之八九。”李成轩自行出言推测,“其一,这武宁县人人会武,应是武后培养的一支暗卫,长驻于此繁衍生息,世代守护着太平山,对吗?”萧致武没有接话。李成轩兀自继续:“其二,在这山里建造如此精密的机关,置一个县城在此守护,定是为了很重要的东西。不外乎是复辟的经费,巨资,抑或是某种象征物。”萧致武再度眯起眼睛,仍无回应。李成轩犀利再道:“其三,萧先生有自立之心,却没有杀掉西岭,可见你还不能完全驱使武宁县的暗卫。先生欲效仿曹孟德,挟天子以令诸侯?”他字字句句不留情面,萧致武索性也直言不讳:“王爷的确高明,不过老朽也猜到了王爷的心思。”“先生说来听听。”“您是想拖延时间,让武元衡和郭仲霆逃出武宁。”李成轩闻言面不改色。萧致武笑了:“王爷不必白费心思了,县令府的密道老朽早已知晓。您来太平山之前,老朽已在两个出口安排了暗卫把守,县令府也被团团围攻,他们插翅难逃。”“先生想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