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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亲吻,缱绻缠绵,欲生欲死。高昂的激情如同喷薄的烈火,直到筋疲力尽。最后,他满身都是粘稠的汗水,贴在她耳边轻却坚定的说:“我死也不会放开你,死也不会。”飘云侧过脸,眼泪顺着眼角流出来,划过脸颊,破裂在虚冷的空气里。躯壳已经成了被掏空的容器,心底却有一个清醒的声音低低的回荡着。我知道你不会放手,从来都知道。午夜时分,身边的男人睡得很沉,飘云睡不着,从他臂弯里爬起来,披上睡衣,坐在阳台的藤椅上吸烟看风景。整个城市,沉睡的得像个玩闹过度的孩子,甜美而含蓄。远处的霓虹点燃夜的沉寂,迷离的稀光好像田野里飘散的蒲公英。飘云看着高远的天空,想起了很多往昔的时光,久远的记忆。惨痛的童年,父亲的暴虐,母亲的泪水。孤独的少年,在同学异样的目光中,为了人生和未来辛苦打拼。成年后,以为人生最悲惨的时光终于过去了,却没想到,一切不过是个开始。这一路走来,丢了很多东西,回望来路,却只落了四个字,悲辛无尽。手上的烟燃尽了,飘云又点燃一根,看着床上的男人,想到了很多。想到他给予她的金钱温柔爱护怜惜,想到他的强悍霸道暴力兽性,想到他待她的好,他给她的痛。她对他说,她不觉得委屈。可是她没说,她不会疼。原来所谓的割舍,就是将与你生命紧紧相连的一部分,如同壮士断腕般,活活的剥离。去年的秋天,仿佛有人信手一点,把寒城放进她的生命里。今年的冬天,有只翻云覆雨手将他拉出她的轨迹。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的确是里最悲哀的句子。悲哀到明明知道不可能,却还要骗自己。看着迷蒙的夜色,飘云想,究竟是生离苦,还是死别痛?或许都差不多,殊途同归,都是生不如死的结局。那一晚,她就这样抱着膝盖一直枯坐到天亮,椅子下面是一堆香烟的尸体。黎明的时候,打扫干净战场,悄无声息的躺回男人的臂弯里。很好,从此四海归一,天下太平。飘云不知道的是,那个人其实根本没有睡,就这样陪着她,一直熬到天亮,心痛如绞。第三十五章童飘云,你告诉我,我还应该怎么对你?你究竟还要我怎么做?“龙哥,这是学校的资料。”宗泽把一沓纸放在龙天佑面前,“按你的要求,找了一家条件最好的。教学楼和寝室都是欧式建筑,宿舍单人单间,保姆式管理。花园式学校,配有露天游泳池,娱乐中心,电子图书馆,所有设施一应俱全。上面有图片,您老人家看看,满不满意?可真够贵的”龙天佑看着资料上的图片,整个学校依山傍水,绿草如茵,倒真是一个与世隔绝,休养生息的好地方。他看了一会,啪的一声把资料扔在桌子上:“你再帮我查查国外的学校,像美国,法国,澳大利亚什么的,总之越远越好。”宗泽一下蒙了,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哥,至于吗?一个小毛孩子而已,何必那么较真?”龙天佑站起来,透过反光玻璃,看着外面擂台上厮杀得你死我活的男人,沉声说:“你哪儿那么多废话?”宗泽笑笑:“那我可不可以知道,到底是哪路神仙座下的仙子,让我们龙少如此煞费苦心。”龙天佑低头点烟,漫不经心的说:“你见过。”宗泽眼珠一转,拍着额头叫道:“我的龙大少爷,你说的,该不会是隋洋那位宠得天上有,地下无的女朋友吧。”龙天佑瞟他一眼,没有说话。自顾看外面的风景,一个男人已经趴在擂台上吐血,高手过招,生死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哥,你在玩火。”宗泽此刻是异常严肃。“怎么说?”“我的亲哥,这还用说吗?“宗泽惨叫一声,“隋洋待她如何,你不是不知道。你这么做,不是只等着兄弟阋墙吗?”龙天佑低头沉思,隋洋会跟他翻脸吗?也许会。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隋洋面子上总会过不去。可是如果说他有多舍不得飘云,龙天佑过去很相信,现在却一点都不信。如果真的在乎一个女人,怎么可能交往整整一年,竟然没去看过她的mama,没陪她逛过一次商店?如果真的爱她,怎么可能不顾时间、不顾地点、甚至不顾她是否舒服方便,只顾着自己高兴,随时随地,想要就要。他一直记得,那天夜里,脸色惨白,在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的飘云,被隋洋拉进他那辆该死的切诺基时的情景。而当时,他竟然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他深深叹了口气,总觉得隋洋在糟蹋她,可是回想当时的自己,却真的像飘云说的,他连隋洋都不如。“哥,隋洋先不说,老爷子那里要怎么交待?总不能说,隋洋要你照顾他的女人,结果你照顾来照顾去,最后照顾到床上去了吧?”宗泽还在絮絮叨叨的对着龙天佑说教。“宗泽,我现在考虑是不是该把你送到擂台上去。”有人开始不耐烦了。“行,你要忍心你就送,反正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就看着办吧。”龙天佑一个烟头扔过去:“你他妈的就没一句正经。”宗泽一叹:“说正经的你又不爱听。老爷子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更清楚。隋洋可是他老人家的心头rou,他郑重其事的交待过,谁要是让儿子一天不高兴,他就让那人一辈子不高兴。哥,老爷子待你是不错,可你毕竟不是他亲生的。再说世上好女人那么多,你干嘛非给自己找这个晦气?”龙天佑叹了口气:“宗泽,这世上的好女人的确很多,可我就是稀罕她,跟疯了似的。”说着苦笑了一下,“不怕告诉你,我他妈的心都快掏给她了。能做的,都做了。都不知道还能怎么对她好。可是直到现在,我连她心上那道门冲哪边开,都不知道。你说,是不是窝囊到家了?”宗泽有些难过,龙少是什么样的人?意气风发,顶天立地的汉子。从来都是让人仰视的男人,现在却被一个女人折腾成这样。好好端端的一块百炼钢,楞让人家磨成绕指柔了。可悲啊。而悲剧是什么?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打碎给人看。显然,原本铁骨铮铮的硬汉被人打成碎片了。“哥,何必那么认真呢。人得了,也就算了。既然人家不喜欢,又何必强人所难。干脆让她从哪来,回哪去。你也落个清净。”“可我就是不想要这个清净。老爷子会怎么样,隋洋会怎么样,会承受什么样的压力,受到什么样的排挤和非难,我都没功夫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