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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你疯了。哥,如果不从问题的根本入手,任何途径都是旁门左道。这是佛经上的话。事实就是,有些事他知道,你不知道。有些话你的心肝宝贝能对他说,却不能对你说。这就是问题的关键。你这么下去,自己痛苦,也让你爱的人痛苦。没的用。”宗泽说完,转身向门口走去,快出病房的时候,他停下来:“哥,知道为什么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吃,却有一个词叫做追悔莫及吗?因为没有人跑得过时间。而人的眼睛是要向前看的,往者不谏,来者可追。你让自己的心死在无可挽回的永夜,没人救得了你。”宗泽走了,剩了龙天佑对着医院的白墙发呆。当天晚上,他梦见自己不在医院。在铺满阳光的步行街上,飘云拉着他的手,拿着一条粉红色的小裙子比在身上,歪着小脑袋笑着问他,好看吗?他刚想说话,地点就变了。变成了“红狱”的吧台,飘云站在吧台上快活的大笑,香槟的飞沫喷在他脸上。他跳上吧台,想拥她入怀。可是,拥到的却是一张痛苦饮泣的脸。他看到自己把她压在那张黑色的靠背椅上,撕烂了她的衣服,她不停的流泪,不停的哀求他。可是他聋了,又瞎了。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看到。他亲手把她淹没在一片红色的血海中,生不如死,万劫不复。是的,他跑不过时间,跑不过岁月,跑不回那个无法挽回的永夜。他什么都挽救不了,只能看着自己的心,一点一点死掉。十二月十五号,在阔别家乡近三个月后,隋洋终于凯旋而归。飘云去机场接他,与龙天佑狭路相逢。隋洋一出来,就给了飘云一个熊式拥抱,快活的说:“亲爱的,你可想死我了。”飘云在他怀里,笑得淡定从容。“哥,谢谢你帮我照顾她,没太麻烦你吧?”隋洋搂着女友笑呵呵的看着自己的表哥。“没有。”龙天佑低头点烟,“她自己过得很好,不用我照顾。”随行的人负责拿行李,隋洋一身轻松,带着飘云上了龙天佑那辆SL65。“去哪?”龙天佑问。“我们先去吃饭,然后,你知道的。”隋洋笑着摸飘云的脸。龙天佑从倒车镜看了他们一眼,隋洋低头亲她,手从衣襟探进飘云的胸口。他低头,点火,踩下离合,发动引擎,车子沿着高速一路飞驰。“亲爱的,你怎么瘦了?”隋洋忽然说。“没有啊,我觉得差不多啊。”“还说差不多,都瘦的硌手了。”飘云疑惑的看着他:“难不成你喜欢抱着一头猪?”“呵呵,是不是想我想的啊?”隋洋美滋滋的说。飘云笑:“是啊,想得都快想不起来了。”“你敢?”隋洋捏着她的下巴亲她。“去哪儿吃?”龙天佑打断他们。“夏威夷啊,哥,刚才不是说过了吗?”“哦。对了,隋洋,你不先回去看看老爷子?”“没事,我在电话里跟他说了,明天再回去,今天我们三个好好聚聚。哥,我从上海带回一些当地的特产送你,不是什么贵东西,你别嫌弃。”扭头看着飘云:“亲爱的,我买了很多东西给你。等一下我让他们送到宾馆,你慢慢的看。”“不是跟你说了,别再给我花钱了吗?”“我喜欢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话说回来,上海真是不错。浦东新区那叫一个漂亮,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它办不到。飘云,我看以后我们去那边定居好了,反正老爷子迟早要把这边的生意搬到上海。”飘云有点吃惊:“挪到上海?那里沧海横流,英雄辈出的,恐怕没那么容易吧。”隋洋斜睨着一双桃花眼看着她笑:“你还是不了解老爷子的实力,他呀,高深着呢。今年做完步行街的地下人防工程,基本可以安枕无忧了。”飘云先是一怔,接着摇头轻笑。这个人防工程,她早有耳闻,当地的老百姓意见颇大。那条步行街是上任市领导组织修建的,还不到三年。当时已经是劳民伤财,现在却要把好好的大理石路翻开重修。这一个工程下来,新任领导有了业绩,承包商赚得盆满钵满,花的是公家钱,百姓受益了了。越小的地方,财富越掌握在少数人手里,这话说得真没错。不过话说回来,隋家还真是侯门深似海。飘云再不通时事也知道,要想拿下这个人防工程,省里没人,市里罩不住,基本就是天方夜谭。老爷子,山水不露,却是大隐于市的有道之人,莫测高深,举足轻重。晚餐照例丰盛,隋洋胃口很好,兴致很高,说上海什么都好,就是菜吃不惯。酒杯小,菜盘小,上海人酒量更小,一顿饭下来没滋没味的。哪像东北人,大杯酒,大碗rou,要的就是一个敞亮痛快。两个男人杯觥交错,你来我往,喝了不少。龙天佑刚出医院,撑着一颗千疮百孔的胃,纯粮白酒一杯一杯的干,跟喝水似的隋洋都看傻了:“哥,两个多月没见,酒量见涨啊。”龙天佑笑得爽朗:“看见你回来,高兴。”飘云低头吃菜,满桌的美食,看得人眼花缭乱。饭吃到一半的时候,上了一道黑椒牛柳,隋洋随手给飘云舀了一勺,飘云还没动,龙天佑筷子一伸,把里面的洋葱一块一块的挑了出来。此举一出,把另外两个人全镇住了。龙天佑瞧见隋洋困惑的眼神,这才回过味来,妈的!他都习惯成自然了。拍着额头呵呵一笑:“喝晕了,晕了。”一餐饭吃完,倒也风平浪静。龙天佑似乎真喝高了,摇摇晃晃的走出酒店,冲着隋洋他们摆摆手:“抱歉哈,喝多了,送不了你们了。你们自己打车走吧。”“没事,哥。我们今晚就住这了,你要紧不?要不我们先送你回去吧。”“我没事,在这吹吹风,醒醒酒。你们上去吧,怪冷的。”“那我们走了啊。”龙天佑靠在车上,看着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酒店大堂的玻璃门里,他站直了身子。他没醉,只是疼的快死了。抬起头,眼前的酒店金碧辉煌,灯火通明,气派非凡的矗立在辽阔的天与地之间,头顶是漆黑如墨的夜空,繁星闪烁。他数了一下,酒店大厦,二十层楼,三百零八个房间,三百零八张床,他爱的要死的女人就在其中的一个,与她的男朋友,自己的好弟弟共赴巫山云雨情。他觉得有什么东西卡在胃里,好像是酒,更像是割rou的刀子。夜里九点一刻,在这座北方小城,有人加班,有人睡觉,有人合家团聚,有人跟远方归来的男友zuo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