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填房,因为嫡子不能承爵之事,为了弥补,这些年郡公爷就没少贴补张氏,张氏缺什么都不缺钱。他的大孙子早就蒙郡公爷开恩放了出去,只要再把他儿子媳妇的奴籍抹去,他们一家子就能舒舒服服做起富家翁了,哪里还用得着继续侍候人?为了这个梦想,他现在还不能松懈。汪四平决定再加派几个人去东院,建南侯赵炯眼下就在那里养伤。他回乡后原本是住在正院正房的,但城门事发,张氏就住进了正院后头的院子,赵炯落马受伤,高成生怕住得离她近了会让她有机会做手脚,特地把主人搬去了空置的东院,倒是让张氏得了清静。汪四平打从心底里希望赵炯的伤势别好得太快,也担心他们会寻机加害张氏祖孙,因此盯得很紧。高成又为赵炯请到了一位大夫,但他们之前对那位擅长骨科的老大夫无礼,消息都传开了,有点傲气的名医都不愿意来,有意巴结上来的,又听说赵炯伤势极重,生怕治不好人反摊上责任,踌躇着不敢来,最后来的却是个本事稀松却没太大自知之明的人,装模作样地给赵炯摸了半天的脉,之乎者也掉了半天书包,高成是一个字也没听懂,赵炯更是疼得一个字也听不进去,最后他开了个方子,赵炯喝了两剂,竟发现身上的痛感越来越小了,渐渐的,居然不再疼了。赵炯大喜,只觉得自己是好了,不但赞那大夫是神医,还送了他一大笔金银,外加几车的绫罗绸缎与名贵药材。那大夫得意了,也觉得自己很有本事,可称得上是奉贤杏林第一人了,只怕上海府内都没几个比得上他的。还好他家老子心里清楚他有几斤几两,好说歹说,让他借口说要回家查医书开新方子,带着那些赏赐的财物离开了赵家,然后连夜卷款逃跑了。大夫跑了,赵炯才开始觉得不对劲。他身上虽然不疼了,但也没有知觉了,僵直地躺在床上,高成不小心碰到他的伤口,他也感觉不到,起初他以为是喝的药有麻醉功效,但停了药后,感觉也没有恢复,这下他就慌了,老大夫说他会瘫痪的话还言犹在耳,莫非真的应了这句话?他忙叫高成去请先前那位大夫,谁知已是人去楼空。瘫痪的恐惧盖过了赵炯的理智,他整个人变得暴躁易怒起来,对身边侍候的丫头小厮是张口就骂,长期待在他面前的高成更是逃脱不掉。高成暗暗叫苦,只得好说歹说,把那位擅长骨科的老大夫再次请了回来,给赵炯诊治,跟逃跑的那位大夫相比,这一位好歹是有真本事的。老大夫只看了一下赵炯的伤势,再看一眼先前大夫开的方子,话也不说,扭头就走。赵炯一见心都凉了,高成连忙追了上去:“大夫,大夫,我们侯爷的伤到底如何了?你怎么不说话?”老大夫却说:“我早警告过你们,你们只不信,这药也是能乱吃的?也不知你们打哪里请来了个庸医,若说建南侯原来还有一分可治,如今就连这一分都没有了,我既然治不了,不赶紧走,难道还等你们拿大棍子赶我么?”说完急急走了。高成在原地呆了半天,方才犹豫不决地往回走,他都不敢想象赵炯知道这件事后,会有什么反应。他一心为此犯愁,竟没留意到,附近还有其他仆人听到了他跟老大夫的对话,并且迅速回报了汪四平。汪四平禀报了张氏,张氏依然还是淡淡的:“我说了不管他的事,就绝不会管,他是瘫了还是死了,通不与我相干。”又吩咐汪四平:“请统领大人过来。”广平王身边不能缺护卫,他把自己的护卫统领派到张氏身边来,已经很给面子了,如今赵家全族都知道张氏身后有广平王在撑腰,连奉贤县令都有所耳闻,若不是赵家有丧事,只怕都直接巴结上门来了。但统领毕竟不是张氏的人,他来了两天,也该回去了,看着赵家目前还是风平浪静的样子,便打算暂时留下四名护卫保护张氏,其他人随他回广平王那儿去。张氏有无数的秘事要向广平王请示,可惜自己分不开身,只能写成一封长信,反复斟酌用辞,然后托护卫统领捎给广平王,顺便把孙女儿给接回来。赵琇得到消息祖母要接她回去时,已经在广平王一家三口身边待了四五天了,四五天都没能见到自己的亲人,一直寄人篱下,如果不是广平王夫妇都很和善,世子高桢也非常可爱,她早就满心苦闷了,但就算日子过得不错,她也更希望回到祖母和小哥哥身边。高桢头一次尝试为人师的滋味,正在瘾头上,在他的“教导”下,赵琇不但背下了整本、,还把两套拳法给练熟了。也就是高桢年纪小,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才会认为这种教学强度没什么问题。赵琇只觉得自己好苦逼,听说祖母要接她离开,她马上就迈动小短腿,跌跌撞撞地跑向了广平王夫妇住的院子。(女主可算出来了,这算不算是破了我的纪录?“女主未出场章数”的纪录……)第二十九章调派更新时间2014-3-2720:03:35字数:3417广平王看完张氏的信,沉默了好一会儿。事情的真相比他所知道的更不堪,他心中的愤怒已经无以言表了,无比希望父皇能干脆利落地直接赐死赵炯,剥夺了赵家小长房袭爵的资格,贬为庶民,才勉强能够给小二房一个公道。只是他想起京中最新来的情报,心情就开始沉重起来。这个世上,总有些事情是不能尽如人意的。他能做的,也就是把事情变得如人意一些。他问护卫统领:“赵炯果然是瘫了么?”护卫统领肃然点头:“确实如此。属下私下去寻给他看诊过的大夫打听,赵炯的伤势,除非神仙下凡,否则是不能好了,不但要终生受瘫痪之苦,只怕寿数也要大打折扣。”广平王觉得心头的郁闷稍稍消散了些:“他这模样,也不能再任职朝中高官了。赵老郡公生前统率大军镇守边关多年,旧部不少,他老人家在世时,虽然告老在家休养,其实从未真正卸下过担子,每旬都要过问军务,若不是他老人家在军中威望甚高,人人都忌惮几分,当年父皇的储位只怕早就轻易被人夺了去。如今父皇甫登基一年有余,朝中还有些不稳,赵老郡公一去,他那些旧部各安其事,暂时出不了乱子,但长此以往是不行的,一旦边关有变,谁能主持大局呢?就怕有人心思不正,借机生事。”他抬头看了护卫统领一眼。护卫统领只觉得他这一眼满含深意,却不敢轻易猜度,只能拿话试探着:“殿下所言甚是。本来依旧俗,父死子继,朝中那些大将军、老公爷、老侯爷们,若年老去世无力再约束旧部了,由子侄接任就是,旧部们也都服气,可如今赵家的情形,赵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