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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将父皇糊弄过去,若不是你提醒,朕差点忘了,那畜生原来也是一心盼着朕死的!”广平王没吭声,其实他心里早就这么想了,只是不好在父亲面前说出来。皇帝一张老脸涨得通红,只觉得又羞又愧,忍不住哭了出来:“怪不得当初你皇爷爷想要将父皇给废了,他那时就说,朕不会是个合格的皇帝。可惜朕那时还以为你皇爷爷只是偏爱你皇叔,故意拿这话来挤兑朕,想要把皇位传给你皇叔。如今想来,你皇爷爷果真目光如炬。”广平王继续扮哑巴,现在他说什么都不合适,若要安慰老爹说其不蠢,他又觉得违心。皇帝哭了一阵,才收了泪水,弱弱地道:“不能将实情告诉朝臣,朕被朱丽嫔骗就够丢脸的了,若连高钤也能哄住朕,朕就要叫天下人笑死了!钰儿,你去……去跟礼部的人说,让钤儿继续出继山阴郡王,降等袭爵,就……就做个山阴侯吧。什么封赏都不必了,开府银子也不用给他,叫他安安份份地过日子,不许他参与皇室祭祀,不许他以皇子之名在外招摇,不许给他安排官职,不许他入宫朝拜,就算死了,也不许他入皇家陵墓!只要他饿不死,随他干什么。即便是朕死了,太子登基,要加恩宗室,也不许加到他身上!就当作……就当作你们从来没有过这个兄弟!”皇帝朝令夕改也不是头一回了,广平王低头应下,又问:“那颖王那边,又该如何处置?”皇帝喘了一会儿气,有些犹豫:“他是朕唯一在世的亲兄弟,你皇爷爷还动过让他继位的心思。若朕将他杀了,会不会……受世人非议?”广平王挑了挑眉:“父皇是打算不加追究么?可他能谋逆一回,保不齐就有第二回。父皇在朝时,身为嫡长兄,还能压得住他。太子是侄儿,将来要如何防备?”皇帝的脸色又刷的一下白了:“不行……留着他太危险了,就算将他幽禁终生,他也会逃出去作乱的。可要是将他一家都杀了,世人又……”他纠结上了。广平王轻声提了个建议:“要不……只诛首恶就算了?他的妻妾儿女也不是个个都罔顾圣恩的,留下一个清白安份的儿子,嫡庶皆可,封个虚爵,也不叫他担任实职,多加恩赏,世人又有什么可非议的呢?”皇帝的脸色渐渐回复了正常:“就这么办!”颖王因谋逆之罪,被赐毒酒的消息,赵玮第二天就听说了。京城里有不少官员因涉及谋逆被抓,有人喊冤,有人垂死挣扎,有人不死心想要作最后一搏,但所有的喧闹,在颖王死讯传开后,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清醒地认识到,这一次是来真的,皇帝虽然常常犯糊涂,但这回,他清醒了。京城的乱子被迅速平定下来,朝廷也迅速派人前往上海擒拿审讯洪文成等人。赵玮收拾了宅子,写了信,派人去天津接meimei。这时候,赵琇刚刚从蒋大人那里打听到了太子平安回宫的消息。第一百四十七章回京得知太子顺利回京翻盘,颖王已不成气候了,赵琇总算松了口气。她再三向蒋大人道谢,离开的时候,心情跟来之前完全不一样了。回到房间,赵琇第一件事是让碧莲把她们随身带的银子拿一些出来。北上的时候,虽然他们只带了不多的行李,路上又事事从简,但赵琇手上不缺银子。张氏带着孙子孙女去嘉定时,就预料到需要打点行宫侍从,还要跟汾阳王府走礼,所以带了不少财物,去追太子座船时,也带了不少金银随身。到了南汇后,这些金银几乎全都被张氏交到了孙子孙女手里,预备一路上打点所用。赵玮随太子进京时带走了大部分,还有百两银票、二十多两碎银留在赵琇这里。碧莲听了赵琇的话,拿出了银子,但她有些不明白:“姑娘拿这个做什么?是要买什么东西么?”她们平日吃穿用度都是蒋家供给,这几天也就花了一回钱,买了些布料丝线什么的,回来给蒋家姑娘做衣裳。赵琇便道:“你拿银子出去,买些象样的东西,算是给蒋家招待我们的谢礼。京中的乱子已经平定下来,哥哥应该很快就会派人来接我们。原本我以为有时间给蒋太太蒋姑娘都做一身衣裳致谢,没想到现在时间不够了,只好另外买些礼物,才不显得失礼。”碧莲恍然大悟,连忙应了,拿了一张五十两银子的银票,预备一会儿出去先把银子兑了再说。赵琇又给她开了张单子,上面写着几样可以做为谢礼备选的物件,碧莲就揣着单子出去了。赵琇自己则将给蒋姑娘做的那件衣裳拿了出来,把上头的刺绣绣完。又过了两日,赵玮派的人到达了蒋家,要接赵琇回京。赵琇便把碧莲买的礼物整理好,连同那件新衣一起送到蒋太太那里,表示对他们一家热情款待的谢意。蒋太太忙道:“你哥哥已经送了谢礼来。你又送上一份,实在是太客气了。你和你哥哥救了太子,就等于是救了我们蒋家,我们招待你主仆在家玩几天又如何?况且我见了你就喜欢。你jiejie跟你也合得来,再说什么谢不谢的,倒显得见外了。”赵琇笑说:“朋友间礼尚往来,才好长长久久地交往下去。我送谢礼,不是跟您见外,只是依礼行事。虽然京津两地离得近,但我到了京中,就不方便出远门了,也不知几时才能再跟您和蒋jiejie相见。看见我送的礼,就权当是见到了我。等您和蒋jiejie回京时。千万要告诉我一声,我请您和jiejie到家里喝茶。”蒋太太这才罢了。赵琇回去收拾行李,虽然只住了几日,但蒋家却为她里里外外置办了好几套行头,还有日常生活所需的全套用品。这些东西都是要带走的。蒋太太与蒋姑娘看她送的礼物,发现是各色锦缎四匹,兰州绒褐两匹,玉环一对,青田冻石印章一对,另有上等夹江纸一刀,描金粉蜡笺一匣。湖笔四支,再有就是那件衣裳了。蒋太太拿起那匣描金笺看了看,笑着对女儿说:“这些纸笔都是你们小姑娘家喜欢的东西,你拿去吧。料子的花色不错,那匹藏青的给你父亲裁一件,石青的给你哥哥。其他的都留给你开春后裁新衣裳穿,绒就放到秋后再说。过不了几天,天气就要转暖了,这时候再做绒衣,到年底时就该不合身了。”蒋姑娘高高兴兴地答应了。又拿起那对印章道:“这个给父亲吧,他就喜欢把玩这些小东西,玉环就孝敬母亲您了,正好给您做个禁步。我再把夹江纸和湖笔分一半给哥哥,我们一家人就都有啦。”又拿起那套衣裳,“赵家meimei说,这是她亲手给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