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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这会子不知回了奉贤老家没有?亦或是还在松江城那边住着?若是在松江城,有二舅公一家子陪着,应该会开心吧?若是回了老宅,也有族中晚辈们承欢膝下,想必不会太过冷清。”赵琇想象了一下那个情形:“这么说来,祖母身边兴许还很热闹呢,相比之下,果然是我们比较可怜。”她说着就笑了,“要不我们也弄一盏花灯挂挂?不用去外头买,咱们自己做。”赵玮好奇:“自己做?你会做么?”赵琇回想了一下小学时劳动课学做折叠式纸灯笼的情形,果断夸下海口:“不难的,咱们找些纸、竹篾、绳子和画笔颜料,试一下好了。”兄妹俩忙活了一晚上,直到三更才罢手,成果很不怎么样。赵琇勉勉强强做了盏折叠式灯笼出来,只是那褶子不怎么整齐漂亮,上头画的花样儿倒还罢了。赵玮最终放弃了折叠式的灯笼,老老实实让人用细竹篾扎了个简单的立方架子,蒙了彩纸上去,提笔写写画画的,看起来比meimei做的要漂亮许多,可惜刚点了蜡烛放进去,提起来,蜡烛就倒了,把整个灯笼烧成了灰。相比之下,赵琇做的起码还是一盏灯。兄妹俩互相取笑了对方一番,就都觉得困了,各自回房睡了一觉。次日起来,便齐齐往广平王府去。第一百五十章探病高桢见赵玮带着赵琇上门探望,冷冰冰的脸上露出了一分惊喜:“赵meimei几时进的京?玮哥儿居然不告诉我。”赵玮笑道:“前几天听说那事儿已经平息了,我便打发人去天津接人,昨儿才到家的,这便来找你了,想来也不算晚。”赵琇仔细打量着高桢,见他比先前分别时又瘦了一圈,眼窝有些发青,显然没有休息好,便有些担心地道:“桢哥哥,我听说王妃生病了,想来你一定非常担心。如今王爷不在家,王府里事事都要你管着,你还要为王妃侍疾,一定很累吧?只是再累也要保重身体。万一你也病倒了,叫这一大家子的人怎么办?”高桢神色和缓,微微一笑:“你放心,我没那么容易倒下。”赵琇无奈地看着他,她不是说他身体太弱了容易倒下,才让他保重身体的,而是叫他别累着了自己!真是的,她的话有那么容易让人误解吗?高桢让人上茶,又请赵玮与赵琇在厅中就座。赵玮问:“今儿大夫来过了么?他怎么说?王妃的病情没有大碍吧?”赵琇精神一震,连忙收回注意力,盯着高桢等待他的回答。高桢的表情看不出是担心还是松了口气:“药效还是有的,只是轻微些。大夫也说,我母妃这病主要是心病,只要心境开阔了,病就好得快。可你也知道她是为什么事病倒的,哪有这么容易看得开?”赵玮有些讪讪,其实王妃被娘家亲人气得吐血的事,不是高桢告诉他的,却是他从高桢手下的侍从那儿打听到的。他是高桢救命恩人,又一向与高桢交好,后者的侍从们没有多想,很轻易的就吐露了实情。不过现在高桢掌管全府,这种事哪里瞒得住他?他虽然不想将自家的烦心事说出去。却也不介意早就知情的好友兼恩人知道他外祖家的更多极品表现,便默许了。只不过站在赵玮的立场,私下打听朋友家的私事毕竟不大厚道,高桢将事情直接摊开来说。让他有些不好意思罢了。赵琇不清楚自家小哥哥的这点小心思,她只是问:“钟家犯的事严重吗?如果被揭发出来,会怎么判?”高桢淡淡地道:“他们从不肯明说,我也不知道他们家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只听我外祖母的话音,似乎就是给了些银子,再来就是我姨父马万延与洪文成勾结,在川沙城谋害太子的事了。姨父是一定逃不过去的,我姨母如今被接回了娘家,等姨父回来就要和离,能不能逃过还是未知之数。况且她也未必舍得儿女。这件事不知我大舅他们知道多少,若是曾经参与进去,那定是抄家斩首的大罪,若只是资助,大约是流放吧。至少也是革职。”听起来似乎也不算严重,赵琇小声问:“钟家出了这样的事,王妃会不会受牵连?”高桢摇摇头:“母妃是出嫁女,我又是随太子一道遇险的,不会受牵连,只是她心里一定不会好受就是了。即便那些亲人一再让她心寒,可到底是血脉至亲。父王出事前。他们与我们家也是十分亲近的。”他低下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小时候,外祖母最疼的就是我,倒把她正经的孙子孙女儿都放在后头,如今却是……”屋里一时间安静下来,赵琇不知该说些什么。赵玮动了动嘴唇,又把话咽了下去,好一会儿才委婉地道:“别在意那些事,只有自己的父母才是至亲之人。我们兄妹小时候也万万没想过伯父与堂嫂会害了我们的父母,那也是亲人呢。却比恶鬼还要可恶。可我们都熬过来了,如今只有祖母才是我们最亲的家人。你往后只认王爷与王妃便是,那些人不把你放在心上,你又何必把他们放在心上呢?”高桢抬起头,露出一个微弱得几乎看不出来的微笑:“你说得对,我如今就是这么想的,也劝母妃这样想。”赵琇心里难过,想要再安慰他几句,却看到王府的下人急匆匆来报:“世子,钟家大少爷来了,想探望王妃的病情。”高桢脸色一沉:“吩咐门上,不许他进府!”那下人应声而去,没过多久又折返回来,一脸的为难:“回世子爷,王妃知道钟家大少爷来了,命人召他过去,您看这……”高桢的脸色更阴沉了几分:“母妃在后院,如何知道钟雅卓来了?是谁给她报的信?!”下人把头垂得低低的,不敢回答,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按理说,世子已经吩咐过,不许钟家人再进门的,门房上那几个猢孙,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胆子阳奉阴违,悄悄儿给王妃报信。广平王府与别家不同,就这一位小主子,既嫡又长还是独生,日后是板上钉钉的继承人,想要在这王府里混的,谁敢得罪他?高桢看着下人的神情,就算没问出来,也猜出来了。母妃钟氏本是钟家女,执掌王府中馈多年,手下得用的人肯定不少,立场上都有几分偏着钟家。若是生死大事,他们当然不会帮着钟家人坑广平王府,可若只是传个话这样的小事,他们才不会介意搭把手。高桢虽是小主人,可钟氏却是女主人,大家都觉得,她的地位稳当得很,还要管王府管上十来年呢。高桢阴沉着脸,恨不得立刻赶到母亲身边去把钟雅卓赶走,这个表兄原也与他交好,但如今他看所有姓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