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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是至亲,那出身官位也不打紧。但不是至亲之人,什么外三路的阿猫阿狗,不过区区六七品的人家,甚至还有不入流的,就少到我们家来打秋风了。你忙着筹备萝姐儿的婚事还来不及,哪里有空去跟那些穷亲戚打交道?别说我瞧不起读书人,那也得他们真有读书人的品格才行!成天酸言酸语的,瞧不起这个,瞧不起那个,明明要抱着我们曹家的大腿巴结,盼着我儿子在宫里帮他们说几句好话,还在我们家的人面前充什么大蒜瓣?!居然还有脸来说我们萝姐儿不好,脸真大!”曹方氏被训得满面通红,她隐隐约约明白婆婆发作的原因了,虽然心里也对那些姐妹与外甥女们的做法感到心寒,但她还是觉得很委屈。不过这些委屈很快就消失了,因为曹太夫人又补了一句:“真以为顶了个书香门第的牌子,就能横着走了么?真惹恼了我,明儿也不必让泰和在宫里说什么,我往六部尚书府里走一圈,让几家老夫人帮忙,把那些嘴巴不好品行不正也不会教女儿的家伙官职给撸了,看他们还老实不老实!”曹方氏瞪大了双眼看着婆婆,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了。曹太夫人只觉得儿媳妇蠢笨无比,也懒得跟她多说,径直对孙女儿道:“好萝姐儿,你听祖母说,日后你嫁进了曲水伯府,他家如今虽然不怎么样,日后却极有可能是本朝最有权势的名门。到时候,你身为当家少奶奶,可得拿出应有的派头来。在那等人家做媳妇,并不是你温柔和顺,就能叫人看得起了。你得让人尊重,只管拿出高门贵妇的气势,别叫你娘教傻了,跟底下人说什么亲和体贴,那只会让人轻易欺到你头上!那些小门小户的姑娘们说你任何酸话,你都用不着理会。她们就只能在暗地里酸了,等到了你面前,还不是只有跪舔的份儿?”她意味深长地回头看了儿媳妇一眼:“只有自个儿身份高了,富贵安闲的人,才会想些什么有的没的。若叫个做了半辈子二品诰命的人自个儿选,武将夫婿高官厚禄,女儿联姻勋贵,儿子不会读书,重活一回,却只能嫁个六七品的小官,做个书香名门的清贫媳妇,一辈子都得了清贵贤名了,瞧她乐不乐意?”曹萝若有所思,而曹方氏的脸色,已经由红变成了白,又从白变成了青,现在又要往黑色发展了。()☆、第五百七十八章说和曹太夫人做的事,只要她不提起,本来是不会传到建南侯府的人耳中的,不过这世上有很多事都是说不准的。建南侯府的祖孙三人如今交际圈子已经扩大了许多。张氏因媒人联盟而结识的高门大户老诰命们,赵玮因参与政事以及经营明知书馆而认识的朝廷官员、文学名家以及士子们,还有赵琇因帮了方慧珠一个大忙,而结识的方家女眷们,这几乎遍布了整个京城官宦圈。有些事情,即使他们不主动去打听,也可以通过各种渠道得知了。起初先是因种种原因到建南侯府看望张氏与赵琇的方家外嫁女眷在她们祖孙面前明里暗里说了些曹家的酸话,张氏与曹太夫人素来要好,自然是听不得的,当面只是淡淡地,却没了早前的热络。对方大概也知道自己可能失言了,说说笑笑地转移了话题,把这事儿混了过去。张氏过后跟孙女吐了一会儿嘈,也就完事了。可偏偏又有大理寺那边的低层官员,因见赵玮年轻,又没有架子,行事很是温和,便忘了他身份是比自个儿高许多的建南侯,偶尔见了他在街上与曹泰和之子曹冉打招呼,就暗挫挫地劝赵玮别跟曹家人来往,说曹家人看不起“他们”读书人等等——赵玮虽是勋贵中的一员,可他身上有举人功名,平日结交的也多是文臣士子,家中还有享负盛名的明知书馆,早已被读书人们视作自己人了。赵玮对曹家十分熟悉,听了那官员的话,心中自然奇怪,便向人打听了一下,虽然只听说些只字片语,却也能大致推测出是怎么一回事了。他回家告诉了张氏与赵琇,张氏大为惊讶:“这是怎么回事?曹太夫人素来是个再和气不过的人了,怎会瞧不起读书人呢?”赵琇却想起了曹萝那些自卑的想法,有了个猜测。便笑道:“曹太夫人当然不会瞧不起读书人,她大约只是瞧不起某些读书人吧?那些人先主动撩拨人家,倒也怨不得人家发火。本就是不相干的人,曹家又不曾抢他们什么。只是奉旨行事罢了。他们有不满,只管向太后与皇上发去,酸曹家做什么?”赵玮听出了几分意思:“meimei似乎知道是怎么回事?”赵琇便把曹太夫人托自己开导曹萝的事说了,又道:“曹jiejie其实就是对这门婚事没信心罢了,说谢襄飞有多么优秀。她自个儿有多么平庸,两人如此不般配,若不是宫里赐婚,曲水伯府又想要为皇长子争得曹伯父的支持,绝不会甘心接受这门婚事,云云。我略一探她口风,就知道她原本只是惊讶,烦恼如何见蒋家六姑娘,并没想过那么多有的没的,是后来不停有人对她说谢襄飞一定看不上她。她才开始担忧的。那些小姑娘们手段浅显得很,打着关心的旗号,行挑拨离间之事,姿态做得这么难看,亏得曹jiejie是个纯善之人,才会没发现她们的真实目的。若是叫曹太夫人听见,早就翻脸了。我想这种话跟曹jiejie说了也没用,白白叫她难受,便跟曹太夫人说了,让她多留意一些。想必曹太夫人这是采取行动了吧?”赵玮与张氏恍然大悟。张氏把眉头一皱。道:“这也太过了,人家正要办喜事呢,哪有这样触人霉头的?曹太夫人已是极宽厚的人了,没有到处宣扬此事。换个斤斤计较些的夫人太太。非把这些小姑娘们的名声都败坏了不可!她们的家人也太护短了些,家里女儿做出这种事,理应好生管教训导才是,怎么还帮着倒打人家一耙呢?”赵琇笑道:“曹太夫人的为人,祖母还不知道吗?她虽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却从来最有分寸不过。那些不过是十几岁的小姑娘罢了,小孩子不懂事,跟她们计较什么?骂完就完了,何苦去败坏她们的名声,毁了她们一辈子?她跟那些嘴巴不好心思不正的女眷又不是一路人。”张氏听得大为赞成:“是这个理儿。”不过她对这场风波的源头也生出几分怨气来:“谢襄飞不过是个勋贵子弟,爵位也不甚高,都说他如何优秀,怎不见他考取功名?也不见他入军伍中历练?当年广平王爷退位,我带着你哥哥上京城时,并不曾听说过他的名声。只怕他这名声,也是今上入主东宫之后,才凭着皇后娘娘的关系得来的吧?我是不知道他有多优秀,但萝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