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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就有了底,便随着女子向院子深处的小屋子走去。那女子开了门,便有身着宝蓝色衣裳的男人从内间绕出来,王绮看清了那人眉眼,果然是寺中失散的顾十七。顾十七先上下逡巡着看了一遍王绮,见她面有憔悴之态,微微抿起了唇角,向引路的女子吩咐道:“若有人来,不要让他靠近这里。”“红袖明白。”女子说罢关门退了出去。王绮上前一步,还未说什么,顾十七已经快他一步的说着:“你不能离席太久,且先听我说,你的事我已经都知道了,你哥哥的事我也打听到了,他正在我的母国越国,已然被国君收留重用,我想问你可愿意跟我去越国。”王绮虽然怀疑顾十七的来历不简单,但她曾得过他的照顾,对他极是信任,况且他说哥哥也在越国,便点头回道:“自然愿意,你带我走吧。”顾十七倏地笑了,言语间竟带了些款款情谊:“今日王府来的都是贵人,守卫森严不能成事,你先回侯府住着,我筹谋周全后会与你递话。”王绮应了声,看着他深邃的眸子里泛出了点点光芒。朝廷倾覆家族散尽以来,她颇得他的照顾,心中很是感激,可他的身份确然不是世家大族的侍卫长这样简单,犹豫再三问道:“顾大哥可是出身越国大族樊阳顾氏……你来乾国又可是有越国国君的授意。”顾十七垂下眼眸,心中一番思量,只简单回着:“我确是出身樊阳顾氏,此间曲折待你去了越国再细说,眼下带你去见你哥哥才是要紧的。”王绮心想,顾十七多半是越国安插在前朝的探子了,只是前朝已经覆灭,再究问下去也无甚意义,只退步行了一礼,真诚道:“我原以为城破那日顾大哥救我,是一念慈悲,不曾想能再三得你救济,他日愿能衔环结草以报恩德。”顾十七听后有些赧然。往前王绮负有盛名,他任职于王家常常见到她,纵然他出身显贵却也觉得这样美好的女子难得,城破那日救她非出于一念慈悲,而是缘自男子对美好女子的怜惜。寺庙中与王绮失散,他纵有怜惜却觉得自己不可为儿女私情所绊,并没有找寻她,而是日夜兼程赶回越国助新主登基。而王绮的哥哥――率领残部逃亡到越国王鸿却在机缘巧合下帮助新帝登基,被新帝封了侯爵,王鸿在越国皇宫见到顾十七后,便明白了其身份,也得知了家国破碎父亲自焚、meimei流落在乾都的消息,一时悲痛欲绝,又因meimei处境心急如焚,新帝为表恩典秘令顾十七接回王绮,这才有了顾十七利用线人部署,混进永庆王府与王绮见面的安排。王绮怎会知道此间干系,只当顾十七的救济照顾恩重如山。顾十七将王绮扶起,看着王绮温柔如水的眸子,嘴巴张合几下终究是没有道出原委。“你离席不可太久,这里备下了衣服,你快换下,回去就说等不及那拿衣服的小丫头,径直随王府侍女换了准备给女客的衣裳。”王绮点头,换了衣服回了席位,引路的又换了个王府侍女,引她重新回到丝竹悦耳的前院门口,却突然有一身形高大衣着光鲜的男子出现在王绮身后,王绮倏地回身对上那人灼灼目光,只觉对方像是只窥伺猎物的豹子,又似那张满对准自己的弦弓,吓得连退了多步,转头便想向人多的宴席方向跑。那陌生男子玩味的看着她慌慌张张的娇态,两三步就追上了她,双臂微微使力就将她揽在了怀里,引路的王府侍女见状赶忙上前求情道:“这位小姐是贵客,大人怕是一时错认了。”那男人听后一笑,“这天仙似的美人我怎么能认错,方才陇西侯允了她陪我,你别不识好歹扰了爷的兴致。”那小侍女往常就瞧不上这些粗人,又知王绮是主子看重的人,敛眉又道:“今日我家王爷邀宴赏曲,行的是雅事,大人此时顾着风流快活,席未尽而离退,倒是让我家主人难做了。”那小侍女一说完,就结结实实的挨了男人一巴掌,直打的她扑倒在地吐了口血出来,王绮惊惧,只见那男人啐了小侍女一口,轻蔑道:“被人使唤的下贱人敢对本将军说三道四。”那女子伏地已然晕了过去,王绮本心纯善怕小侍女死了,挣扎着想去扶她起来,却被那自称将军的男人一把抱起,就要向附近的小院子走去。正在此时,一墨蓝色身影自墙后现出身形,几步就靠近了那将军,沙场饮血的将军一下子警觉,回身向着墨蓝衣着的男子就是一击,墨蓝衣着的男子像是很熟悉他的套路,轻松旋身双手一绕,反牵制住了将军的手臂,那将军虎目圆睁又定睛一看,不禁惊疑出声:“袁灏,怎么是你小子。”那墨蓝色衣着的男子,正是与他同出于陇西侯帐下的袁灏。作者有话要说: 补☆、第十一章那袁灏蹙眉瞪了他一眼,松手甩开他的胳膊,低斥道:“你怎生这样鲁莽,侯爷的女人你也敢碰,亏的有我,否则侯爷非活剥了你不可!”那将军挠了挠头很是不服的争辩:“侯爷早就允她陪我了,你小子要不来添乱我就成事了!”袁灏恨铁不成钢的又瞪了他一眼,“如今你自己领兵做了将军,可真是越发出息了。”那将军一跺脚,“你到底什么意思。”袁灏收敛了下面容,仍是蹙着眉低声道破:“是侯爷一直惦念的那位。”那将军一听仿若晴天霹雳,一时思绪不停,右手揽着王绮,此时也似揽着烫手山芋,赶忙松开了手,心中只叫着“完了完了”。王绮方才被他勒紧了腰际,此番他骤然松开,她一个没站稳就跌在了地上,那将军又是一阵惶恐却是不敢扶她起来,只手足无措的看着袁灏,袁灏扫了眼他叹了口气,上前将王绮搀扶起身,又走到那小侍女跟前探了探鼻息,确认只是晕过去后才又对着那将军道:“还好只是晕过去了,陛下仁孝治国,你若是在王府上惹出人命,免不了要受苛责,犹有更甚会被治罪。”那将军也是着急,“你就别在说教我,我如今,我……”他想着一个小侍女的死活是后话,他如今招惹了那位主,可不就是闯了大祸,他脑海中又思虑起让身边小厮去讨要王绮的事,直恨自己一时色心招致了这样的大麻烦。袁灏叹了口气,又走到王绮面前摆了个引路的手势道:“小姐回席吧。”那将军见王绮要走,赶忙上前挡住去路,小心的陪着不是,“怪我鲁莽,小姐莫怪……我……”他又恨起自己嘴拙。王绮不知他为何如此惊惧,但也不愿意多理会,只定了定心神后,垂眸饶过他入了席。江清平已然回来了,见王绮换了衣裳,正上下逡巡了她时,袁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