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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是如何联系的,宗政恪一直没过问。此时,她倒是有些想知道。她接过长寿儿递来的这张纸,就着微弱灯光仔细瞧看,不禁震惊。又是一幅画儿,很简单,两个不知死活的女子躺在地上,头顶三个明晃晃的大字——怎么办?!宗政恪嘴角直抽搐,她万万没想到,居然会是李懿的人掳走了两位公主。那么,另一位先天武尊大有可能是曾经将长寿儿逮住关在箱子里的铁面道人。这人,她从前有过一面之缘。而且不久之前,也正是他帮李懿送来了果子药丸。算算的话,铁面道人恐怕是摆脱了追兵就到宗政家来了罢?一念及此,宗政恪真有点哭笑不得。她没想到李懿留下的人手这就顶不住了,难道祖父还当真查出一点半点什么来,以至于他们要向自己求助?不过,既然此事自己可以插一脚,就要仔细筹谋才是。如此大好的机会,她觉得不能放过。宗政恪沉思许久,总算打定了主意,便披衣去了书房。裁一张白纸,她简单画了一幅画——在铺满了金元宝的高台子上,有一女子正在放风筝。待画纸干透,宗政恪便让长寿儿送了出去。此时她已无睡意,便干脆打坐行功,以巩固药效。一时天色大亮,徐氏等人进来服侍,宗政恪用过早膳便去鹤鹿同春堂请安。她进去时,任老太太正乐得合不拢嘴。地下,秋棠亲自捧着一方银盘给姑娘们传看。宗政恪一露面,堂内便自然而然安静下来。她给任老太太、两位婶婶、两位堂姐行了礼,又受了排行在她后面的堂妹和堂弟的礼,这才安生坐下。难得任老太太今天心情大好,和颜悦色地对宗政恪道:“你既身子不舒服,就不要来上房请安。你祖父和我都知道你的孝心,不必急在这一时。”宗政恪便柔顺地回道:“多谢老太太关心,只是孙女儿病既差不多好了,自然要来给祖父和您问安。”任老太太便笑,点头道:“你是个好孩子,我们都知道。如今你祖父在王爷和长公主面前立了功,大长公主那里也看重了几分。你婶婶、姐妹和兄弟们都能去赴寿宴。届时还要你多看顾姐妹兄弟们一些儿,毕竟你已去过一次。”怪不得都笑得那么开心,人也到得这般整齐,原来秋棠端着的银盘里放的是一叠子大红泥金请柬。宗政恪便道:“老太太便是不吩咐。孙女儿也会如此做的。”只要她们愿意听话。今日,被任老太太揽在怀中的不再是花蝴蝶一般的宗政悦,而是宗政家三房三家人里唯一的嫡出子宗政伦所出的二少爷宗政栋。他今年才七岁,刚刚搬离父母身边独自起居,已经有了些大人的模样。他睁着眼睛好奇地看宗政恪。却一直安安静静地没有开口说话。反倒是宗政伐的庶长子,今年十一岁的大少爷宗政栎先是对宗政恪微笑示意,而后又道:“听说三jiejie喜欢山水游记这类的书本笔记,弟弟那里有几本还算好看。三jiejie若不嫌弃,弟弟便使人送去清漪楼。”宗政栎的亲祖母是春太姨娘,老实本份的一个人,整日里吃斋念佛,为的还是宗政恪的亲祖母凌夫人和宗政恪的亲生父母宗政修夫妇。因此,宗政恪日前准备衣料时,也给春太姨娘备下一份儿厚重的。后来春太姨娘命丫环给宗政恪送来几双纳得细密的柔软布鞋。那手艺连徐氏都赞不绝口。宗政恪投桃报李,又送过吃食针头线脑等家常东西给春太姨娘。因此,此时宗政栋的好意,宗政恪没有不收下的道理。她便道:“如此就多谢栎弟了。恰巧大长公主府送来的东西里有几本前朝名家的楷书字帖,听闻你正在练字,字帖虽不能转赠于你,却可以借给你临摹。”什么时候还,那就无所谓了,需要的只是“借”这个名头。宗政栎的爹是庶出,他自己也是庶出。虽然宗政家不至于苛待庶子。但想和嫡子享受同样的待遇那也是做梦。他七岁上开始练字,至今都还从来没有临摹过名家字帖,闻言真是欣喜不已,便起身对宗政恪一揖到底。感激道:“多谢三jiejie,弟弟一定会好好保存字帖,绝不让字帖有任何缺损!”宗政恪见他笑得挚诚,激动得手都在发抖,便也浅笑道:“我那里还有不少我母亲留下的名家字帖,你想借去临摹。只管使人来取就是。”宗政栎用力点头,又郑重地给宗政恪施了一礼,这才重新落座。不想忽然有人笑道:“姐弟间借点东西而已,栎哥儿无须这般客气。三meimei,家学里已经开了课,你什么时候来上课,我好知会人安排你的桌椅瑶琴画具针线等物。”宗政恪一瞧是宗政愉说话,想想自己这几天恐怕不会有时间去家学,便摇头道:“我还是觉得恹恹的没什么精神,再养几日罢。究竟什么时候去上课,我会使人提前来告诉大jiejie一声儿。”“那三jiejie可得快点好起来,要不然去不成大长公主府的寿宴,岂不是可惜?”宗政悦倚在宗政愉手边,捂嘴娇笑两声道,“三jiejie,宿慧尊者真的给你批了命,叫你十八岁之前都不要成亲么?如果是真的,那你去不去寿宴都无所谓呢。”又看向对坐的宗政惜,笑眯眯地问,“五jiejie,你说对不对?”宗政惜便哧地一声儿笑,起身冲宗政恪福了福身子,喜孜孜地说:“多谢三jiejie的衣料,我娘说我穿那颜色极好看。三jiejie您可要快点把身子将养好,meimei若没有三jiejie领着,恐怕刚到大长公主府的门口就紧张得不知道应该先迈哪一条腿了。”她说的俏皮,就连宗政悦都忍不住噗一声笑了。因着与春太姨娘之间比较亲近的关系,宗政恪对宗政伐一家人还算亲厚。她给那家人挑的衣料不仅不会次于给宗政伦的,因她颇为喜爱宗政惜的性情,还特意挑了一匹儿珍贵的云霞锦指名送给宗政惜。宗政恪便对宗政惜柔声道:“那日去给大长公主颂经祈福,我也只是匆匆来去,并不算如何熟悉的。来日大家同往,互相照应着才好。”根本没有看宗政悦,她起身对任老太太道,“老太太,请恕孙女儿不孝。清漪楼要进新奴婢,孙女儿想回去仔细瞧瞧,就不陪老太太解闷了。”任老太太只是点点头,神色间比方才冷淡许多。宗政恪心知肚明,任老太太这是见自己只赠字帖给宗政栎,却没有宗政栋的份儿,现在也没有搭理宗政悦,所以不高兴了。但,与她何干?给两位婶婶和两位堂姐福一福身,宗政恪在堂妹和堂弟们的起身恭送中离开。她走不多远,宗政栎便追出来,言道要回厚德院去取山水游记的闲书送去清漪楼。出了同春堂,宗政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