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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中颈中央。她不觉看了眼他。他环胸道:“这鹿最多半岁。拖回去你拿去烤着吃,极鲜嫩的。”戚子煜回到原地,一抬眼发现他们竟去了前面小树林,不由拔腿到来。但人没到跟前,斜刺里却陡然闪过来一骑,如龙卷风般抢先隔开了并排站着的萧珩和戚缭缭!马背上的人神情端肃,正气凛然,赫然是刚才收到消息后“置之未理”的燕棠!“圣上有口谕,缭缭你快过来听旨。”戚子煜旋即在他这语气下打了个哆嗦!萧珩则张口结舌抱着胳膊冲燕棠看过来。戚缭缭懵然下马。冯升刚一离开她就猜准戚子煜有夭蛾子,但想过燕棠眼下正忙,哪有功夫理会他们?因此没放在心上,打算溜个两圈就直接跟前面程敏之他们会合之后开溜。谁知道他老人家不但来了,居然还正儿八经过来传旨……“臣女接旨!”她当然跪下来。燕棠下了马,目光自微眯着眼的萧珩和咬着半边牙的戚子煜脸上接连漫过,而后道:“皇上有很重要的密差交给咱们去办,现在跟我走吧!”戚缭缭听完就乐了。不管怎么说,能摆脱身后这俩,好事儿啊!她随即爬起来,凝重地对着后方:“既是如此,你们好好玩!”说完一路小跑回到马旁,上马往原路走了。戚子煜凝眉看着她如出了笼似的远去,不由看向燕棠:“你又玩的什么花样?皇上怎么会有旨意给我姑姑?”燕棠目光深深落在萧珩脸上:“当然是机密,怎么能告诉你。”……戚缭缭在将近围场门口时停下,等到燕棠上来,就远远冲他笑起来:“王爷胆子见长啊,居然都敢以权谋私了!就不怕皇上知道治你的罪?”燕棠脸上并没有什么笑容:“在你眼里我就随时随地会跟无关紧要的人争风吃醋?”戚缭缭摊手。他没吭声,下了马摸马鬃。戚缭缭略想了下,便也下了马:“开个玩笑而已。”燕棠扭头望她:“那你说我说的对吗?”“什么?”“‘无关紧要’的人。”燕棠定定望过来,半垂的眼眸里看起来藏着隐隐潮涌,又如同燃烧着的火焰。戚缭缭凝视他半晌,缓缓直起腰来:“当然。”燕棠定立半刻,浑身渐渐松了。他垂头看了下脚尖,冲她笑了下,然后大掌温柔包住她一只手:“进去吧。”……燕棠房里。魏真端来了晾到刚刚能入口的毛尖,以及又温热又好消化,看起来还又香又糯的点心。戚缭缭抬眼一扫,拿了颗糖炒栗子刚剥开,除了外袍的燕棠就在对面坐下了。戚缭缭望着他松得甚有分寸的襟口内,若隐若现的颈根:“王爷为什么说皇上有旨意给我?”燕棠倒是也没绕弯子:“皇上让我去查查徐夫人和昭毅将军于盛。”他把情况在合适范围内简单说了几句,然后道:“徐夫人那边我觉得我去不合适,因为不是正式审讯,于是我刚才又请奏了皇上,让你去。”“让我去?”戚缭缭略觉意外。“我想不出来我有能避开人家丈夫,堂而皇之去拜访她的办法。”燕棠说。戚缭缭捏着栗子挑眉。另两位有嫌疑的她不想多说,徐夫人那边她倒确实存有几分好奇心,只不过碍于毫无仇怨,贸然打听别人也不合适罢了。“我没有专门刑讯过别人,只会来猛的,要我去拐弯抹角地套话,就不怕我会坏事儿?”“没你想的那么复杂。”燕棠把几颗剥了壳的栗子推到她面前,“如果她真是jian细,这次清查上,徐坤的军务就有漏洞把柄给人抓了。“但他确实没有。“所以主要是因为她去到徐家之前那段经历太模糊让人存疑。“你去后,重点落在打探出她的原籍,能否查到有过她这么个人和家世就成了。剩下的交给我。”☆、第238章你会针线?戚缭缭啃了两颗栗子,又看了看天色。下晌了,也不知道徐夫人这会儿会不会在房里,她便就把翠翘喊进来:“去御膳房里包几样点心送去给徐夫人。“如果她在,就说我有些针线上的事跟她请教,回头就过来。如果不在,那就问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她回来我再过去。“对了,再打听下徐将军在哪儿。”燕棠等翠翘走了,才又看向对面:“你还会做针线?”戚缭缭扭头看着他:“瞎做呗。”燕棠不说什么了。翠翘到了徐夫人院里,徐夫人正在整理才被处理过送过来的毛皮,认出是戚缭缭身边的丫鬟,便就让翠翘回来回话。燕家历来也没有姑娘家就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规矩,但是燕棠实在也是想不到她拿着针线的娴静模样。小的时候他曾经见过叶太妃拿针线,那时候她坐在窗户下绣手帕鞋垫,他就趴在旁边练大字。夕阳照在窗外庑廊下,树是金的,花是金的,那光阴也是镀了金的。他不禁在想象,将来若她也这样坐在他房里的窗户下——做什么都好——光是想想那画面,竟已是让人莫名向往了。但戚缭缭无法知晓神色淡然的他此刻心里在想什么,不过不用被萧珩和戚子煜盯着,她也觉得心情安适。燕棠心里构画未来,一面捋起一截袖子给她剥栗子壳,被她瞄到了手臂,他看到了,很从容地保持原样没有挪动。那手臂看上去可真有劲,让人想咬一口试试。戚缭缭托腮望过去,十分怡然。燕棠觉得她自制力比从前好多了,这真是件可恨的事情。若是从前,她那双爪子早就变着法儿地摸过来了。但是自从她说不会再碰他之后——除了上药那次,就真的没有再碰过他。在自律二字上,她又一次让他刮目相看。“姑娘!”正坐着,可巧翠翘就回来了。“徐夫人在屋里,说请姑娘随时过去作客呢。徐将军会友去了。”“那敢情好!”戚缭缭拍拍指尖起身,“早去早收工。”等她出了门,燕棠看看自己那半截手臂,半晌后放了袖子,重新套上外袍,也出了门。跨进徐夫人的院门,院里就有茶香飘来了。院角用石块垒了个小灶,上头搁着把水壶,炉火旺旺地。徐夫人衣着精致,却正半蹲往灶里添火。戚缭缭唤了声“夫人”,她抬起头,温淡地扬了扬唇,起身道:“你来了?”戚缭缭停在她面前,将她细细打量:“夫人也是四品的官眷了,还会做这些粗活?”“西北家里虽然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