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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顽疾呀,这要是万一有个不好——“王爷也是咱看着长大的,这半路出个什么差池,两家生出点什么嫌隙,到时候只怕连祖上积下的交情都没有不是?“反正臣就是觉得让缭缭许王爷,哪哪儿都透着不合适!”“怎么就不合适了?”皇帝凝眉:“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就是护着你们家那宝贝疙瘩,变着法儿地想让人家表忠心!“有病那不是可以治吗?!宫里那么多太医,当年朕登基的时候不是就给了你们勋贵府上入宫请太医的牌子么!“再说了,不是说没发过病了?你怎么知道她就不能好?”“是有牌子请太医,也确实是没有再犯过,可关键是谁也不能保证一定就好了啊。去年都差点死在了杜家那丫头手上呢!”靖宁侯摊手。又道:“再说这些年可不就是跟太医院请医问药?可有什么用?这病连太医都没办法。”皇帝横眼睨他,牙关咬起来。靖宁侯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气定神闲拢手站着。皇帝越是逼着他承认燕棠好,他就越是拿稳主意。戚缭缭有病这是事实啊,既然眼下这事都惊动他了,而且他还口口声声护着他们家青年大臣,那他当然也得豁出去!不是觉得亲手调教出来的臣子出色吗?不嫁妹子给他就是瞧不上他么?那有本事的话就先把戚缭缭的病给治好呗!……皇帝是挺瞧不上戚家那没皮没脸兼登鼻子上脸的架势的。他不就是仗着燕棠只认准了他们家戚缭缭么?这还拿上了!要不是因为他确实找不出第二个泰康一煞来代替,他能把手里茶给直接扣他脸上!但他是皇帝,得有皇帝的衿贵,不能跟土匪一般见识。他把茶吃完,就把他也给先打发出来了。靖宁侯意外之余赢了皇帝一局,走出宫时美得两撇小胡子都给翘了起来。虽然说皇帝不定能有办法把戚缭缭的病给治好,但他这么把话摊了开来,皇帝至少不会好意思突然下旨赐婚什么的来威逼戚家了。当赐婚是荣耀,能嫁给燕棠也是荣耀,但此番皇帝能够赐婚,那来日真到了嗣艰难那步,皇帝也同样可以再赐侧妃什么的。他虽然相信燕棠是个言而有信之人,但不管怎么说也是个隐忧不是吗?就是能抗挣得了也得费心费神不是吗?嫁燕棠他不是不赞同,但子煜顾虑的也很对,皇帝刚才只让他答应燕棠,却半个字没提日后戚缭缭生不出孩子怎么办,可见是埋了坑的。若皇帝不亲口把燕棠来日纳侧妃侍妾的后路给断了,那么就是强势赐婚他都不会答应的。……皇帝暗骂完了靖宁侯这老狐狸回到乾清宫,却见萧珩远远地立在门下出神。他心情稍缓,说道:“小星儿来了?”(虽然今天很抱歉更的晚,但也还是要求一求月票~)☆、第314章先来后到萧珩闻声回头,敛去脸上残余孤清,扬唇行礼:“儿臣在等父皇。听说父皇在传靖宁侯说话,不敢打扰。皇帝点点头,招招手让他跟进来。在炕上落了坐,皇帝便把棋罐打开:“来得正好,咱爷俩走两局。”萧珩看了眼他,说道:“父皇看起来心情不错。”皇帝笑了下:“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好的是算他戚北溟识相,知道燕棠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儿郎。不好的是朝中正在查jian贼,并且千机库里陆续查出丢失了好几份卷宗。当皇帝哪那么容易,不过是胜在朝中英才贤才辈出,分担了不少罢了。说着他又想起来:“这大好的春光,你怎么没去转转?”“久未进宫请安,特地来的。”皇帝微笑点头,而后垂眼布局。萧珩看了会儿桌面,又道:“父皇,儿臣也想成亲了,想求父皇赐个婚。”皇帝略顿,扬眉道:“看中谁?”“靖宁侯的meimei,戚缭缭。”皇帝拈着棋子的手停下来,脸上的欣悦也收了回去:“戚缭缭?”他皱眉道:“为什么也是她?”萧珩望着棋盘:“她招人喜欢,儿臣被她吸引也很正常。”皇帝盯着他看了会儿,把棋子扔回罐里头:“她不行。”萧珩眉眼不动:“为什么?”“随云正准备跟戚家提亲,这个你应该已经知道。”皇帝道。“就算是提亲,不是也还没有提吗?只要没有成,那我就不算强娶。”“你不是强娶,但你要赐婚就是横刀夺爱。”皇帝深深看过来,“他们两情相悦,你这是要朕这个当皇帝的父亲,帮你这个当皇子的儿子,去抢臣子看中的姑娘?还是去给你撑腰?“那这样的话,你老子成了什么人?”萧珩道:“可是戚缭缭或许不能生育,父皇忍心让燕棠身后无嗣吗?”皇帝凝眉:“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而且,就算她嫁给你,你也同样可能无嗣。”萧珩定坐了会儿,说道:“儿臣对子嗣并无执念。父皇也有的是孙儿。“可燕棠这些年全赖您的悉心栽培,您对他的好儿臣和世人都看在眼里,您难道不想看到他来日儿孙绕膝,富贵盈门?”“你无执念?”皇帝望进他眼底:“你是无执念,还是因为针对随云?”萧珩抬眼:“儿臣并没有针对。”“没有你为什么要在围场对他袖手旁观?如今又为何非要娶他看中的人?”皇帝目光略显犀利。“是因为儿臣喜欢她。”萧珩扭头望着帘栊,“儿臣久居乡野,无拘无束惯了。京师的千金小姐虽好,终归与我脾性不投。“唯独戚缭缭不同,她那股无法无天的气势,让我如同找到同类。“我知道随云喜欢她,但我也知道,除了她,我恐怕再也不能找到一个既与我身份匹配,又让我欣赏的人了。”说到这里他抬头:“这些年父皇让儿臣呆在寺里儿臣就呆在寺里,让儿臣学武功学问儿臣就学武功学问,让儿臣呆着不回京师儿臣就不回京师。“十七年里父皇来看我的次数不超过十回,母妃不在了,我连父皇长什么样子都描述不清楚。“刚出京那几年,我怕黑,也怕趁夜从山上下来,在窗外爬来爬去的小野兽。“即使有师父和师兄陪着我,我也整夜整夜地睡不着,哭着要父皇要母妃,也没有人能应我。“我也是孤苦伶仃长大的孩子。“比起还有母亲、在您和太子哥哥共同呵护下长大的燕棠,我想你们的时候,甚至只能对着山下和乐融融的农户暗暗幻想。“而那不是三五个月,也不是一年两年,而是整整十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