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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缭缭找她么?她想不出来会有什么事。丫鬟便就笑道:“姑娘,奴婢听说靖宁侯府上晌差了媒人过来说亲。也许,王妃请您过府,是因为这桩亲事呢?”蓝明仙没想到被自己的丫鬟打趣,听完顿立半刻,脸上又泛起了热。不过倒不觉得戚缭缭找她会是为了婚事,戚缭缭又不是那多事人,虽是他小姑姑,却向来不管家里事儿,不可能为这个找她。想了想,就道:“你明儿一大早回个话到王府去,就说王妃若方便的话,那我上晌就去拜访。”泰康坊里这一行浩荡进坊,便在大槐树下各归各府了。戚子赫跟着戚子煜进了门,又拐到他屋里蹭茶吃:“淮之心里头那个人是谁你知道么?”戚子煜边解袍子边哼笑:“我哪里知道?我跟你知道的一样多。”说完坐下来,端了杯子,他倒是又道:“不过听他这意思应是从前有过接触,你只要想想早年他跟谁走得亲近,后来又生份了,便差不多有数了。”戚子赫若有所思点头。戚子煜问他:“你cao心人家做什么?”他笑了下,掸掸袍子,起身走了。屋里空下来,戚子煜端茶到了唇边,不知想起什么,抬手在唇上摸了摸,又禁不住扬唇笑了。邢小薇一不小心吃多了,下了马之后揉着肚子在坊间消食。戚子卿说:“那我回去了。”“你回去呗。回去看看子湛睡了不曾,没睡的话烦他给我弄点消食的酸梅汤来喝呗,改天我请他。”隔了几个月没吃上燕京馆子里的饭菜,这会儿回去又哪里睡得着?戚子卿顿了下,又次翻身上了马:“他做的酸梅汤不好喝,出去遛两圈就好了。”邢小薇:“……”几个人席上都喝了几杯酒。苏慎慈让人准备了醒酒汤到苏沛英房里才回房。陈福跟进来:“爷,给东宫的折子是直接明儿您拿去给太子殿下,还是递去詹事府?”每日夜里他都得负责将主子要用到的东西分类归纳好。苏沛英泡在浴桶里把汤喝干净,头仰在桶沿望起屋顶来。冯凌对他的欣赏其来有自,与冯良意的交锋虽然让人捏了把汗,但冯家并没有因此做出过什么避嫌的举动。他欣赏冯凌的风骨,也渐渐接受了娶冯小姐为妻这个事实。也许是因为从小并没有感受过正常和睦的家的温暖,又早早地担起长兄如父的职责,在婚娶的事上他的想法其实较为实际,相较于戏里的才子佳人,他更想拥有细水长流般的稳定平凡的儿女之情。——他不想图那些虚的,两个人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给将来儿女多给予些关怀也就够了。他仔细斟酌过冯家的家风,以及冯凌夫妇的为人,觉得以他们这样端正的家庭出来的冯小姐,意念上应该不会与他差到哪里去。之后又辗转看过她的一些诗词文章,也颇合志趣。所以对这门婚事,他倒是真上了心的。事出在一个月之前,那会儿燕棠他们差不多正准备打北真的时期。下衙时与冯凌在承天下遇见,邀他同往府里吃茶议事。半途冯凌离席去会临时造访的客人,传了冯小姐的哥哥前来作陪。两人就是家事及文章闲聊了一会儿,又说到坊间一些贵族间传闻,总之话题杂七杂八,具体他都想不起来说了些什么,但那之后就风向变了,原本约定的文定之期改了,到拖到如今没了音讯。这可不像是冯家作风……当然,未及文定,便不算订亲,没有订亲,对方不谈了,也不算悔婚。但终究应该有个说法。他直觉是那次谈话有问题,只不知道是哪个节骨眼上出了错,媒人也没问出个所以然。盯着梁上雕花看了会儿,他接过折子来看了两眼:“递个帖子去冯府,我先去问问冯詹事意见。”第500章一点私事护国公这两日跟靖宁侯等几个相约去庄子里弄水产吃去了,本来吴国公也是一腔的瘾,无奈亲戚多,各种宴会少不得得去应酬。即便如此一班人也玩得乐不思蜀,去了两天还没见着有回转的迹象。邢小蓁路过正房时见母亲房里还亮着灯,当她还没歇着,便绕过去看了看,只见人早就歇了,只是炕桌上一点残烛没燃尽而已。她悄声进去熄灯,看到案上放着母亲亲手给父亲做的一双鞋子,拿起来看了看,不由扬了唇,熄灯退出门下。门下正遇上丫鬟,嘘声不让打扰,而后回房去。进门解了披风,就着丫鬟倒来的水净面,水到了手上,又蓦地想起那句“曾经沧海”来。顺手打开身旁的簸箩,里面一篮子的平安符袋,只只鲜红底上泛着金灿的小字。“战无不克”,“四季平安”,句句都围着个空着没填字上去的圆圈。这满眼的红色便又像是波浪一般,推着她滚入了往昔画面。——那年她四岁,他七岁。“淮之,我们来堆雪人!”“我要上学去了。”他扬扬手里的课本。“你会写字了么?”“当然会。”他捉起她圆乎乎的手心来:“喏,这是你的名字。”——她七岁,他十岁。“淮之,我牙疼。”“我看看?”她仰着头,乖顺地张着嘴,任他伸手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