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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诡异的弧度朝断臂打去,每一根上面都附着了一层混沌阴火,断臂左闪右避,避开了大半,却还是有两根铿铿打在上头,发出金属撞击的声响。虽未曾留下伤痕,可那指刃之上的混沌阴火却像是跗骨之蛆一般,附着到上面挥之不去。混沌阴火既能压制尸毒,对断臂便同样也能造成一定影响,果然断臂去势一顿,就地打了个滚,想要扑灭这些让它森冷至极的火焰,黎枭却根本不给它这个机会。他的掌心乌光大耀,隐隐能看到一只漆黑如墨的吞天狼凝聚成形,黎枭的脸色越发苍白,体内的尸毒因为过多调用魔力汹涌澎湃,尸毒大肆入侵他的血管经脉,游走至他的四肢百骸,他能明显感觉到四肢的僵硬无力,头脑也变得昏昏沉沉起来。而就在这时,铮铮两声尖锐的琴音猛地响起,夹杂着百鬼哭嚎一般的惨叫声,如利箭穿云破月而来。第485章转机琴音裹挟着凛冽的杀气,四周无端刮起一阵森冷阴风,意识仿佛陷入了一团黏稠腥腻的黑色浓雾里,而琴音的出现则像是一把利刃,硬生生地劈开这团浓雾,直直劈向那扇紧闭的识海之门。识海之门牢固若金汤,内里却包裹着极脆弱的元神,而这把利刃,活活地在封闭的识海之门上劈开一条裂缝。黎枭脑中巨震,痛苦嘶嚎。一种足以令灵魂为之颤抖的剧痛席卷全身,有那么一瞬间,他的眼前一片漆黑,没有一丝光亮,身体的每个器官都在叫嚣,完全不听他的使唤,凝聚在手心的吞天狼早已散去,而他则僵直着身体缓缓倒下。阴冷席卷而上,自从收服了混沌阴火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过冷的感觉了。他大概能猜到那道琴音的来源。能够直接作用在元神上的法宝或是功法都很少见,而能够这样轻易直接劈开他识海之门的东西更是罕有,他暂时能够想到的,只有封奕那架灵器骨琴,弑魂。封奕就在这附近!黎枭本来就身中尸毒,与断臂相斗之时又激发了毒性的扩散,状态急剧下跌,连封奕什么时候来的,躲在了哪里都没察觉。又或许,这断臂本来就是封奕放出来的。断臂虽是出自血魃,却没有灵智,它的动作更多的还是仰仗于本能与自身携带的凶戾之气,至少黎枭有把握,在他全盛之时,将这条断臂收服不成问题。而对封奕来讲,断臂同样构不成威胁,即便将它放走,封奕也能有本事将它重新捉回来,这一点无伤大雅。可断臂能够指引方向,带他找到黎枭。魔修极少讲道理,封奕更是个中翘楚,他修炼夺情,看中了什么特别想要的,付出一点代价,直接抢了就是,他对穆长宁虎视眈眈已久,对他的混沌阴火又何尝不是如此?只是碍于身处魔宫,受教条所限无从下手罢了。可如今机会来了,他又怎会放过?即便回头黎枭死了,他也能说那是黎枭尸毒发作,他察觉有异替天行道为民除害,谁都不会指摘他半分!高手之间的过招,往往一个眨眼的功夫,便会扭转局势。方才黎枭处于上风,可眼下被封奕这么一打断,断臂得到了喘息的余地。臂上附着的混沌阴火因为没有魔力的维持很快熄灭,断臂在原地顿了顿,手指屈伸数次,又猛地窜到黎枭身边,朝他面上抓挠过去,五指指甲暴涨,漆黑如墨。眼前恢复了一点光亮,黎枭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五根尖利的指甲。身体几乎全部僵硬,他的意识也混混沌沌被绞成一团浆糊,提不起办分力气。那一刻,他想,大约是逃不掉了。黎枭并不怕死,从尸山血海、狼窝蛇窟里爬出来的人,早就有了这方面的觉悟,但他说什么也不愿意便宜了封奕!断臂停在黎枭面前一寸,五指一通乱舞,却怎么也够不到它钟爱的血rou。黎枭顺势看去,只见断臂被十数根丝线牢牢牵扯住,再不得寸进,而丝线的另一端,正握在石斛魔君的手里,而封奕也从暗处慢悠悠地走了出来。石斛魔君眼中隐含得意之色,“阿枭,事到如今,你还坚持什么?只要你告诉为师,那个绝毒之体的下落,为师立马将这只断臂收回去!”黎枭眸中闪过一抹讥诮,不为所动。这二人有备而来,即便收回断臂又有什么意思?石斛魔君恼道:“黎枭,血魃的凶残你是知道的,现在只要我放手,这只断臂就能把你大卸八块!”黎枭讥笑出声,难道他还要感谢石斛魔君给他留个全尸不成?他撇开目光,看到封奕闲闲立在一旁,仿佛对一切都已成竹在胸,眸中不由自主划过一道阴鸷。他的东西,就算是喂了狗,也不可能让封奕捡了漏!面前的断臂被石斛魔君束缚,可依然狂性不减,对着他张牙舞爪,那枚储物戒指还稳稳地套在食指之上。除非把断臂毁去,否则这枚戒指是拿不下来的,可若是毁去断臂,那么寻找血魃的线索就会被切断,他们俩担不起这个责任。这戒指里面,还有那块穆长宁一直要找的头骨。骨琴在封奕手中,头骨又在储物戒指里,她想要的一副魔骨凑齐了,若是穆长宁在这,定然是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的。穆长宁……她当初既能悄无声息从魔宫回到中土,那现在,是不是也能从中土来到这里。黎枭几乎是用了丹田中仅剩的魔力,强行触发他与穆长宁之间因精血相连而产生的心神联系。而此时的穆长宁,刚刚见证了经纬真人的陨落。即便是被安置在冰室里,每日灌入杨枝甘露,每日用佛光洗礼,可经纬真人最后还是尸化了,在他彻底陷入癫狂之前,文武真人亲手了结了他。天空下着阴冷的黑雨,原本被绿植覆盖的山林此刻光秃秃一片,已然寸草不生。这场尸瘟,对于修真界来讲,几乎称得上是毁灭性的灾难,未来还会发展成什么样,所有人都不得而知。穆长宁神色难掩疲惫,站在屋檐下沉默地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广袖被风吹得飘飘扬起。“广宁。”陶远站在远处瞧见那个碧衣身影,禁不住唤了声,走到她身侧,低声叹道:“车到山前必有路,别灰心。”穆长宁偏过头看了他一眼,微抿着薄唇缓缓点头。陶远又道:“方才凌霄殿来信了,有一批佛修跟随佛子一道来讲经论道,足有数十人,听闻尸瘟横行,特来度化往生,如今已经朝这处赶来了。”佛子?穆长宁微愣,“付文轩?”“正是付兄。”陶远叹道:“来得太是时候了,真是场及时雨。”听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