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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白栀吓了一跳,转头看见是严昭,心里更火了。心说:你还来啰嗦,都因为你!要不是你好感度莫名其妙满了,系统至于关机更新四个多月都开不开吗?她不耐烦的转回头,继续看向前方,并不答话。严昭跟她只隔着一步的距离,将她满是不耐加恼火的神情看的一清二楚,当时就怔住了。他不明白刚刚还好好的,自己也没说什么做什么,阿栀怎么突然就不高兴了——他认识的阿栀,从来不曾这么喜怒无常。而且她刚刚的眼神,彷佛自己是个不知进退的闲杂人等,只站在这里都碍了她的眼,偏他还多嘴多舌扰了她的清净,简直与莽汉登徒子无异。当着松风的面,严昭很有些难堪,更难堪的是,阿栀好像身边没他这个人一样,自顾看了好久采莲蓬,才转过身,对松风说:“我有点累了。”叫松风扶她进船舱休息。严昭从头到尾被无视,身在七月天,却彷佛突然有一股三九寒风吹入心间,将他由里到外冻了个透彻,半晌不能动不能言。“也许她只是因为服药忌口多,才不高兴的。”严昭安慰自己,“这许多虾蟹,她都不能吃,还有她爱的羊排、蹄膀、鹿rou等等都不让吃,定是想起这些才不高兴的,徐神医是我荐去的她肯定知道,大约是为此迁怒吧?”严昭渐渐说服了自己,心中那股难受终于减轻了些,又想阿栀从不是那等任性/爱发脾气的人,刚刚冷脸对自己,恐怕她心中也要不安的,便嘱咐随从好好看着严晧和姚家兄弟俩,当心别跌下船去,自己悄悄进了船舱去看姚白栀。姚白栀正自己坐着喝茶,看他跟进来,眉头皱了皱,转念一想,趁着别人都不在,和他把话说清楚、顺便发泄一下心中怨气也好,便吩咐舱内侍女们去隔壁候着,只留松风守在门口。严昭从没有这么忐忑迟疑过,他缓缓走到姚白栀面前,低声问:“是不是吹了风,头痛了?”姚白栀摇摇头,指指对面说:“殿下请坐,我有一番肺腑之言,想趁此机会与您说个清楚。”严昭知道大概是什么话,无奈的坐下来,苦笑一声,道:“严昭洗耳恭听。”“殿下还记得上次在我家别院,您对我说过什么吗?”严昭点点头:“当然。”姚白栀露出放心之色,“那便好了。殿下上次说过,我可以对殿下的打搅感到不悦,”说到这儿,她停了停,直视严昭,续道,“那我便坦白告诉殿下,今日我确实很不高兴。爹爹说好了的,包下画舫,叫我们姐弟出来散心,但一上船,您和三皇子坐在里面——这还叫我们三个怎么散心呢?”严昭当即道:“对不起,是我不好,不该贸然……”“说到‘贸然’,”姚白栀没让他说完就抢过话头,“殿下还记得您上次许诺过我什么吗?”严昭想起前事,心下一沉,想要张口解释,姚白栀已经继续说了下去,“您说,您以后要来,会先派人知会我,在我方便的时候再来访,我没记错吧?”严昭只能说:“没有,是我的错……”“这倒不能说是错,只是殿下的承诺未免……”姚白栀叹口气,“这样一件小事,已是如此,何况其他?”“不,阿栀……”严昭知道她没明说的是什么事,赶紧解释,“今日事出有因……”“今日事出有因,明日难保也不事出有因。何况派人提前打个招呼,再事出有因,也不至于办不到吧,太子殿下?”她的语气充满讽刺,刺的严昭五脏六腑无一处不疼,但这疼过后,他不知怎地,又觉出几分欢喜来——不管怎样,他至少做到了让阿栀跟他坦诚相见,至少给了阿栀坦白讲出心里话的勇气。所以严昭深吸一口气后,再次道歉:“是我不对,阿栀,我很抱歉。”“殿下道歉,我一定要接受吗?”姚白栀又问。严昭一愣:“呃,不,我只是表示自己的歉意,你……”他不知怎么说下去,就停了停,姚白栀突然笑了,说道:“殿下大概从来没遇见过我这样无礼的人吧?您贵为储君,能让您道歉的有几个?竟还敢说不接受。”她一笑,严昭情绪再乱,也不由跟着笑了笑,道:“怎么会呢?阿栀你做什么都是对的。”嘶……这家伙,怎么突然忠犬人设上身了?差点让她破功!姚白栀努力稳住节奏,摇头道:“不,正相反,我做什么在家父和您看来,大约都无关紧要,但是太子殿下您,不管做什么,哪怕是等在女眷即将上来的画舫之中,也是对的。就连家父家母都不觉得您唐突失礼,只因为您是太子。”“而我,”姚白栀叹口气,端起茶杯浅浅啜饮一口,放下杯子时,脸上已只剩忧郁之色,“再不高兴,再觉得兴致全无,也得强颜欢笑,招待两位天潢贵胄,连我年仅八岁的弟弟,都得不动声色的输钱给两位,哄你们高兴。”严昭完全想不到姚白栀是这么想的,想解释剖白,张了口却不知道怎么说,半晌才道:“你做什么当然不会无关紧要,阿栀,我以前做得不好……”姚白栀抬起手来阻止他说下去,“殿下,我与您到现在为止,一共只见过三面,您这样称呼我,合乎礼仪吗?”她没有给严昭再说话的机会,开始发动连环攻击,“从两只猫儿开始,您连续不断的往舍下送东西,且点名给我,若您不是太子,您觉得东西能到我跟前,我还无法拒绝、叫人直接丢出去吗?”“当然,您可以说,您就是太子,身份如此,这本是您该得的。我也得承认,如果您执意要求娶我,哪怕我心中百般不愿,大概也只能屈从,毕竟您是储君,是下一任帝王。但若是如此,殿下真没必要制造这些偶遇,也没必要谈什么深情,还许诺您不可能给的东西。”严昭摇头道:“我……”“殿下,您连提前派人打个招呼这样的事都办不到,要推给事出有因,难道来日宫中空虚,公卿之家纷纷推选美人,您就能拒绝得了了?王家、曹家、林家这些始终对殿下忠心耿耿的家族,都有适龄之女,您也能一概不要吗?就算您能,若数年之后,您膝下犹空呢?”姚白栀一口气说完这些,长出口气,道:“我要说的就是这些。殿下之意,我都明白,我也可以为了家族嫁给殿下,但殿下始终是高高在上、有生杀予夺之权的君王,从那以后,我只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绝不敢奢想什么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更不用说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作者有话要说: 姚白栀:我都把太子怼成这样了,系统你还不回来,你要不要脸?这虐心指数起码得有七八